加之鐵妙青離開時,他多少也給了筆錢,剩下的沒了多少,幾人搭乘飛騎來的路費又花了差不多二十萬兩,他身兩,他身上真沒了多少錢,總共也就剩了個三十萬兩的樣子。
三十萬兩在世俗是一筆巨資,在修行界真的不夠花,尤其是跑到這種地方。
回去的路費大概又得要個二十萬的樣子,剩下的如果不省著點花,在此期間的衣食住行開銷都未必夠,難道要在海市打劫不成?那可是妖界中樞。
要飯倒是個辦法,然年輕人不要麵子的嗎?關鍵要飯人家也未必會給,何況他探花郎的名聲。
他也不是在乎探花郎的名聲,而是一旦傳出去,人家立馬就知道是他,萬一傳到某些人的耳朵裡,譬如聞馨之類的,讓人知道他混到了要飯的地步,讓他情何以堪?
所以點菜時不得不開始做了節約,然這三樣菜看標價也還是得要一千多兩。
夥計略怔,大概明白了點什麼,在這裡迎來送往的,有些事情也算是見得多,微微一笑後,又試著問道:“要喝點什麼嗎?”
庾慶:“就是歇個腳隨便坐坐,來壺茶水就行了。”
“好嘞,您慢坐稍等,馬上就好。”夥計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便告退了。
庾慶若無其事的樣子走了回去坐下。
“哼。”南竹冷哼一聲,“真有你的,跑到這裡來請我們吃蘿卜和地瓜。”
庾慶看了看不遠處那桌客人,壓低了聲音道:“吵什麼吵?不知道隔牆有耳嗎?想吃彆的也行,我醜話說在前麵,一旦我身上錢不夠花了,你們身上的錢得拿出來共渡難關。”
當初這倆家夥一人給了十萬兩的,肯定還有不少餘數。
“哼。”牧傲鐵亦是一聲冷哼。
南竹瞪眼,“你搞清楚點,是你連累了我們,是我們救了你,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讓我們掏錢,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庾慶沉聲道:“我讓你們救了嗎?誰讓你們多管閒事的?你們不插手,我就算變那樣了,現在還不得照樣來找那個什麼。重要的是,我若清醒著,肯定能多帶出不少錢,怎會弄得如此窘迫,你看你們乾的好事,還有臉說?”
牧傲鐵聽不下去了,“狼心狗肺!”
庾慶當即朝他伸手了,“是,你不狼心狗肺,你有良心倒是掏錢呐!”
掏錢?牧傲鐵偏頭看向了一旁,表達了態度,這不可能!
庾慶亦冷哼,“愛吃不吃,不高興隨便你們去哪,有種彆跟著我。”
南、牧二人沉著一張臉不吭聲了,雖然不高興,但跟還是要跟一起的,不然回去的路費豈不是要自己掏?
其它事都好說,就是不能談錢,一旦事情到了要誰掏錢的地步,師兄弟之間立馬就得翻臉。
小黑獨占一方,板凳下晃蕩著雙腳,鞋子又蹬掉了,一手拿一支筷子在那噠噠敲的有勁,不知人生疾苦。
這時,不遠處一桌的幾人起身了,從這邊走過時,才讓氣不順的師兄弟三人裝作了若無其事的樣子。
下麵夥計送客的聲音響起,旋即又有上樓的聲音,是夥計提著茶壺上來了。
夥計臉上依舊是滿臉熱情笑容,親自給三大一小斟茶倒水。
倒到庾慶跟前的茶盞時,庾慶客氣著伸手碰杯,示意可以了。
提平壺嘴的夥計卻是目光略怔,明顯盯住了庾慶食指上戴的戒指,正是吳黑送給他的那枚戒指,離開了幽角埠後就戴在了手指上。
目的也簡單,戴在明處比藏在暗處好,萬一被那大力士的妹妹看到了呢?或者碰到了懂的人,自然就有了線索。
夥計的反應令師兄弟三人一愣,迅速互相看了眼。
庾慶當即亮了戒麵給夥計看,試探著問道:“何故盯著在下的戒指看?”
夥計忙欠身賠禮道:“抱歉抱歉,客官,小的絕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就是覺得這戒指眼熟,以前似乎看到過同樣的。”
此話一出,反倒是把師兄弟三人給撩撥的差點站了起來,不是吧,一來就有了線索不成?
又都不得不控製住了情緒,儘量裝作波瀾不驚的樣子。
庾慶樂嗬嗬試探道:“我這戒指款式也算是比較特彆,居然還有同樣的,你哪裡看到的?”
夥計:“沒彆的地方,就在店內,大概是幾年前見過一位客人手上戴過。”說著又繼續給其他人倒茶。
庾慶哪能放過,立馬表示懷疑,“這戒指雖特彆,還不至於特彆到過目難忘吧?一位客人手上戴過的戒指,過了幾年,你居然還能記住,未免有些不可思議。”
夥計笑回,“彆的客人未必能記住,那次還真是記住了。沒辦法,那位客官的手指很漂亮,至今為止,小的還從未見過那麼好看的手指,戒指配在那手指上太顯眼了,小的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故而記下了。
小的還記得那天外麵下著大雨呢,她獨自一人披著一襲鬥篷從雨裡慢慢走進小店的,哪怕在雨中也不失一種特彆的優雅從容,令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