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慶卻又盯向了古清照,“老板娘,我想私下與青爺聊聊。”
古清照一愣,正要識相起身,青牙卻及時製止了,“我這裡什麼話都可以當她麵說,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於是古清照寬了寬腿上裙擺,坐穩當了。
庾慶:“聽聞老板娘與青爺是相好,如今看來是真的。”的。”
青牙:“你跑來找我就為了嘰嘰歪歪這個?”
庾慶儘量擺出從容模樣,“說實話,我在修行界也沒混多久,確實沒什麼見識,之前並不認識青爺,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前麵鬨了一場後,我算是注意到了青爺,回頭找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青爺是海市台麵下的頭號人物,說來是在下失敬了。”
青牙慢條斯理地剝著花生往嘴裡喂,“真要論見識的話,我們都是小家子氣,你才是大見識,據說連朝堂上見皇帝都是小事,瞧皇帝不順眼了就摔冠而去,想玩了還能跟千流山、司南府和大業司一起去共探小雲間,這氣魄,認不認識青某真的不重要。
至於在修行界混的不久,那就更算不上什麼事了,敢在海市砸鎮海司掌令家的鋪子,閒得無聊敢主動把自己送進鎮海司大牢的,沒事人似的進進出出,說實話青某在海市還真沒見過幾個這麼囂張的,遮羅山轉眼間也被你玩的搖搖欲墜,探花郎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子!”
一堆話算是徹底撕開了遮羞布,不再遮遮掩掩了,明白無誤地告知,我知道你是誰,就彆在我麵前演了。
庾慶老調重彈,“都已經過去了,世間早已沒有了什麼探花郎。”
扯淡!青牙腹誹,你若不是那個什麼,哪來的資格跑來見老子,你以為老子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當然,嘴上又是另一番話,“探花郎,我對你過沒過去的前世今生沒興趣,你不會真的是閒得無聊跑來找我閒聊的吧?我可沒那雅興。”
庾慶:“都說青爺在海市是個有本事的人,在下想跟青爺做個交易。”
交易?旁聽的古清照目光閃爍。
青牙也略顯疑色,“你我之間能有什麼交易?”
庾慶:“我想先看看青爺的本事,想看青爺有沒有資格跟我做這趟交易。”
青牙意識到了其中有套路,頓露似笑非笑,壓根不按他的路子走,自動認慫道:“探花郎是逛小雲間和鎮海使家鋪子的人,青某自認跟不上趟。探花郎還有其它事嗎?沒有就恕青某不送了。”
連問是什麼交易的興趣都沒有,防著呢,生怕有坑等著自己,保持距離為上,還能端起自己海市頭號地頭蛇的架子。
這態度還怎麼談?庾慶有點無語,腦子裡快速轉了個彎後,乾脆直截了當道:“好,那在下能否請青爺幫個忙?”
青牙目光在他臉上緩緩凝動,在觀察對方的神色反應。
古清照閃爍的目光則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稍遲疑後,青牙還是覺得來者不善,還是覺得該避險,實在是王問天和遮羅山的教訓太慘痛了,剝了個花生米到嘴裡後,咬碎了拒絕道:“對不住了,你我還沒那個交情,不幫!”
庾慶一張臉緩緩陰沉了下來,對方這油鹽不進的態度讓他沒辦法繼續了,問題是他這裡著急等著東西救命呢。
目光一番幽幽轉動,腦子裡一陣急轉後,他突然揮手一掃,將一桌的東西給掃了個劈裡啪啦,茶壺和茶盞之類的更是砸碎了一地,他人也站了起來,對青牙道:“在我麵前玩什麼老江湖,給臉不要臉了是吧?”
青牙看了看濺了自己赤腳滿腳的茶水,頓也惱了,居然敢在自己麵前耍橫?他也站了起來,“阿士衡,你以為這裡是你撒野的地方嗎?今天看你天下第一才子的麵子,自己剁一隻手下來,這事我就不追究了。”
呆了呆的古清照也趕緊站了起來,左看右看。
庾慶麵不改色,直接照青牙臉上砸出一句,“你其實才是綁架那小孩的主謀!”
這一聲對某些人來說宛若驚雷。
青牙臉上的厲色瞬間泡沫化了一般,確實有點被那話給砸懵了,反應過來後,立刻先聲奪人道:“真以為胡說八道就沒人能收拾你嗎?”
古清照臉上也因那突兀而來的胡話而閃過了一些慌亂。
庾慶:“是不是胡說八道,是不是和你有關,報知幽崖,讓幽崖查一下就知道了。”
青牙眼中頓浮現殺機,手中的花生直接捏碎成了渣,咬牙道:“你他娘的告狀上癮了是吧?”
這事好不容易過去了,他怎麼可能再掀起波瀾讓幽崖去查,查出不是主謀而是主要幫手就高興了不成?隻要有人告了,幽崖隻怕第一個就要問王問天,王某人自己都那下場了,還指望王某人能拚命為他說好話不成?
庾慶冷哼,“想殺人滅口嗎?你可以試試看,看能不能把口給滅乾淨了。來,我教你個徹底滅口的辦法,你最好趕緊遣人去幽角埠把老子妙青堂的人也給滅了,否則你動我一根頭發試試看!”
古清照又驚又疑,忍不住反複上下打量這位,發現這位哪像是什麼天下第一才子,分明就是個痞子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