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帳簾一開,牧傲鐵回來了,報知了一聲,“龍行雲就在積廬山的營地內落腳。”
庾慶也不知有沒有聽到,琢磨著來回踱步了好一陣後,忽轉身道:“收拾行李,走人。”
“走人?”南竹錯愕道:“去哪?”
牧傲鐵也很訝異,一回來就這情況,不知怎麼了。
其實也不是真走人,不過收拾好東西倒是真的,來時的行李又重新打包成了包裹,向真也喊了進來,讓也把行李給收拾了,換了牧傲鐵守在帳簾縫隙後麵偷窺。
主盯的方向不是彆的地方,正是禪知一那邊的帳篷。
等啊等,等了好久,終於等到時甲掀開帳簾出來了,牧傲鐵立刻抬手招了招,並提醒一聲,“出來了。”
帳內一行立刻出發,大喇喇走了出去後,庾慶回頭對幾人交代道:“你們等我一下,我去辭個行。”
向真目送其離去後,眼睛看看南竹,又看看牧傲鐵,不知道這幫家夥到底想乾什麼。
時甲本就有負責外圍觀察的責任,何況重點就是觀察庾慶這邊,自然是立馬就看到了庾慶一夥。他又不瞎,這夥人突然背上了行囊,這麼明顯的差彆不至於看不到,這擺明了是要離開的意思,頓時讓他大吃一驚。
他頓顧不上了彆的,快步走到南竹等人跟前問,“諸位,你們這是要去哪?”
南竹和牧傲鐵支支吾吾,語焉不詳的敷衍。
向真對上他的目光後,不客氣的回應了三個字,“不知道。”
你彆問我的意思很明顯。
接到下麵稟報的褚平昆,身影出現在了挽起的帳簾門口,盯著一群背負行囊的人。
其手下道:“東家,他們是不是要跑了?”
褚平昆嗬了聲,“跑?那也得他們跑的掉才行,不跑的話,躲在這裡我還真不好動手。招呼人,準備跟上。”
“是。”其手下領命而去。
同樣接到稟報的蘇半許也出現在了半開的帳簾下,滿臉狐疑,不知這鬨的又是哪一出。
另一頭,庾慶見到了阿落公,後者見到他背負的行李後也很訝異,問:“探花郎要去哪嗎?”
庾慶拱手告之,“不去哪,就是向您告個假,千族彙聚於此,我們想出去走走逛逛,開開眼界,轉過了就回來。”
阿落公哦了聲,看了看他背負的行囊,顯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隨便禁足客人的道理,微微頷首道:“有些部族有自己的講究,很見外,你們接觸時要小心點。”
“多謝提點,回頭再見。”庾慶拱手謝著後退了幾步,方轉身離去,徑直回了自己人那邊。
至於時甲,以前不是自己人,現在就更不是自己人,他當空氣般無視了,揮手招呼南竹等人,“走吧。”
時甲滿臉無語,發現這位探花郎有夠小孩子氣的,不高興就很乾脆的掛臉上,一點都不帶掩飾的,而他也不能放任人真的走了,趕緊搶步過去,擋住了庾慶問:“老弟,你這是去哪?”
庾慶皺眉表達了不滿,嘴上澹定著應付道:“千族並聚,盛況難得,出去開開眼界就回,彆擋路,勞煩讓讓。”
時甲下意識看了看他們的行囊,心裡說,你騙鬼呢,就周圍轉轉犯得著都背負行囊?這擺明了是要遠行。
當然,現在也不是辯論這個的時候,好聲好氣道:“老弟,還在生我氣呢?”
庾慶抬手小胡子一抹,鼻孔看人,陰陽怪氣道:“咱們不熟,至於嗎?勞煩讓讓。”
這話,這姿態,差點沒把南竹給看樂了,強行憋笑,憋的很辛苦,扭頭一旁,生怕被人看破,發現老十五這廝耍起來那是無所不用其極,太壞了。
時甲迅速看了眼四周,放低了聲音道:“老弟,我來是想告訴你,姓褚的我可以幫你解決,但看你這樣子,似乎是想放棄了吧?”
本來吧,這話暫時是不打算這麼快對庾慶說的,之前都生氣到掀桌子了,就算要反悔,戲要做全套,姿態也要拿捏好,不然說不過去,容易讓人生疑。
如今這麼快露底,實在是因為演不下去了,人家都要走了,回頭演給鬼看去,自然是趕緊把事穩住再說。
一聽這話,庾慶終於正眼看他了,問:“先生此話當真?”
時甲指了指自己,“老弟,這種事我能拿來開玩笑嗎?”
庾慶立馬換了笑臉轉身,一手示意自己的帳篷,一手把了時甲的胳膊,“外麵不是說話的地方,先生裡麵請。”
並回頭朝南竹等人招呼,“回了,回了,不走了,不走了。”
這翻臉速度之快,令時甲有些不習慣,苦笑著跟了他去。
向真完全搞不清狀況,牧傲鐵剛回來不久,也有些不明所以,唯獨南竹的表情很精彩,發現還真是橫豎都任由老十五牽著鼻子走啊,還真是給坨屎都要吃啊!
什麼鬼?站在營地內觀察的阿落公也有些看不懂了,眼睜睜看著剛才向自己告辭的人又回了帳篷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