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一道擊飛的盾牌打入地下,塵土爆炸,就近的人紛紛施法抵禦。
嗡嗡,一道擊飛的盾牌飛上了天。
觀戰者沒想到一個瞬間便差點波及到了他們,不少人此時才紛紛散開。
安邑和蘇秋子則大驚失色,雖然勝負未分,可他們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大哥的鐵甲盾牌是不會輕易失手的,看這樣子,明顯是把持不住了被打飛了,這怎麼可能?
此時,他們方意識到了大哥可能有危險!
此時,安邑才意識到探花郎為何要說什麼能接住他一招便放過之類的話。
此時她才意識到,探花郎說那話根本不是什麼多此一舉,而是人家真的有實力懷疑他們的老大有沒有本事接住他一招!
一招未儘,便打的老大丟盔棄甲!
此時他們才意識到這位天下第一才子遠超乎他們的想象,是他們自己的想法太狹隘了。
若接不住一招,諸位的退路斷了也罷!
安邑的腦海裡猛然閃過了這一句話,瞬間意識到了探花郎要乾什麼,猛然發出高亢疾呼,“探花郎,請手下留情!”
她的呼聲出,急驟的轟鳴動靜也停止了。
庾慶似乎真的聞聲留情了,模湖的身形陡然定住現身,一個轉身揮劍,看也不看,劍鋒便唰一聲利落歸鞘了。
他於彌漫的煙塵中緩步走回,步履沉穩,麵無表情,那原本讓人感覺猥瑣的小胡子,此時在眾人眼中竟是那般的深沉和威嚴。
他收劍的手已經負在了身後,緊握拳在身後,緊緊貼著後腰,力圖掩飾那微微有些顫抖的動靜。
他心中哀歎,經過這些日子的修煉,十八劍合一還是無法做到收放自如。
十八劍,他斬出了十三劍,剩下的五劍強忍著沒發出,強行卡停了,結果就是現在這個鬼樣子,拔劍的手遲遲無法緩過來,這個時候若有人對他出手,短時間內他怕是連劍都拔不出來。
說到底還是修為淺薄了些,目前的修為駕馭這一招太勉強了。
其實能練成這一招也是慶幸,要不是修為剛突破時有那個尚姑娘跑來挑戰,令他借助修為突破時的明悟狀態悟通了這一招,以之後的狀態隻怕不知何時才能練出如此威力的一招。
強扭的瓜不甜,顫抖的手便是後果。
他下定了決心,三億到手了,回頭要多買廣靈丹充實修為。
快速閃退的吳淵本突然泄了法力一般,下盤變成了慌亂的噔噔後退,一腳後撐住,穩住了身形後,他的臉色很難看,嘴唇抖了抖,對著庾慶離開的背影發出了古怪的沙啞腔調,“為什麼?”
緩步離開的庾慶,背對著給出了沉穩的回應,“區區賊窩,膽子不小,敢動桃花居,總得有人付出代價,舍你其誰!”
類似的話他很久以前就想說了,遐想了很多次,今天終於找機會當著好多人的麵說出來了。
這也是他非要乾這位大堡主的原因,他要揚名立萬,他要對整個修行界咣咣拍胸!
咣當!
飛上天的那隻盾牌砸落在了地上。
吳淵本口角也滲出了血跡,然後身子突然一歪,護在身前的兩隻盾牌也分開了。
“啊…”許多人發出驚呼,或倒吸一口涼氣。
鮮血染紅了吳淵本的胸膛,從他左肩到右肋那截的上半身,突然從連接的下半身滑開了,翻倒在地。
此時,大家才明白,吳大堡主被探花郎一劍兩半給斬了!
堂堂三仙堡大堡主,居然連探花郎一招都接不住?
所有人震驚!
稀裡嘩啦一堆內臟落地後,那顫抖的半截下半身也咣當倒地了,鮮血淌了一地。
“大哥!”
“大哥!”
難以置信的安邑和蘇秋子飛閃過去,抱住吳淵本的殘軀發出了驚呼。
吳淵本眼皮翻了幾下,嘴角略有抖動後,便徹底沒了動靜,似乎沒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結局,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在過壽的日子裡歸天,有點死不瞑目的味道。
“為什麼?我們已經投靠於你,你為何還要殺他?”安邑嘶聲,朝著庾慶的背影大喊。
庾慶的腳下沉穩,回應也平靜,“世道已經很亂了,賊窩禍害一方,真當世上除暴安良之輩死絕了嗎?撞在了我手上,賊酋依然死不悔改,如何能容,定斬不赦!你們若覺得這條後路斷的不應該,又何來改過自新一說,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就彆勉強了。”
這群可能心懷不軌的投靠之人,他才不在乎,錢到手了便散夥的話,豈不正好。
看著沉穩走來的掌門師兄,蟲兒兩眼綻放出了異常明亮的光彩,似能點亮整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