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庾二人目光一碰,沒說的,又迅速跟了去。
到了光線昏暗的海溝底下,隻見蟲兒正貼底四處張望著一路搜尋,這回倒不見什麼猶豫。
一直前行了約莫百丈遠的距離,蟲兒突停下了,浮停在了一塊凸起的海底礁石前,繞著圈的觀察一番後,又湊近了伸手去觸碰查看。
青、庾二人也就近觀察了起來,若非要說這塊海底礁石有什麼特殊之處的話,那就是有點三角形的味道。
這時的蟲兒已經落底了,雙手抵住了三角的一角,從左向右推動了起來。
“咕隆…咕隆…咕隆……”
海溝底下突然發出了一陣沉悶的異響,蟲兒已經推轉了那三角礁石,緊盯的二人又迅速扭頭看向了一側的崖壁底下,隻見一塊貼在崖壁上的長條狀大礁石正在慢慢旋轉擺動。
長條大礁石半歪到位後,哪怕隔著被攪動的混濁海水,兩人也能看出那崖壁上露出了一個洞口。
蟲兒已經停止了推動,遊了起來,遊到了那洞口張望,很快便摸出一顆熒石鑽了進去。
青、庾二人相視一眼,都難掩興奮。
尤其是青牙,心裡乖乖直叫喚,看這彆有洞天的玄機情形,那肯定不是湊數的行為,從機關上生長的貝類和珊瑚就能看出絕對是歲月漫長的老設置,看來這琥珀族果然是弄了個寶藏啊。
寶藏這玩意,對任何人都有刺激感。
兩人跟著鑽入了崖壁上的洞口後,青牙又摸出了熒石查看了一下洞壁上的痕跡,伸手觸摸檢查了一下,確認是許久許久以前開鑿的老痕跡無疑,才算是徹底放心了,發現自己之前對狗探花還真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之前在海市,每次跟庾慶攪在一起他都要倒黴,甚至差點連命都丟了,不長教訓是不可能的。
所以之前哪怕是已經跳船下水了,他也一直是暗自小心防備的。
隨著在黑漆漆通道內的一路潛行,他越發放心了,因為這條海底通道太長了,絕非臨時搞出來的。
不過該有的警惕還是有的,誰敢保證前麵沒坑?
遊著遊著,發現不但距離長,水底下甚至還有彎路和岔路口,繞了一陣後,他已經分不清了東南西北,又開始驚疑了起來,忍不住施法傳聲道:“探花郎,這什麼藏寶庫要弄這麼長的通道?”
庾慶回頭回應了一句,“我哪知道,我們都是頭回來。”
來都來了,已經在地下鑽了這麼遠,青牙也隻能是硬著頭皮繼續。
三道流光在通道內一路穿梭,直到前方出現了台階,速度才慢了下來。
台階?青牙兩眼放光,已經到藏寶庫了不成?
順著台階小心上行,不一會兒,三人陸續從水中冒頭了,拿著熒石走上岸後,身上都還是乾的。
地上還有四周,那都是老痕跡,四處打量的青牙嘿嘿樂道:“入口搞這麼長,進來都費事,我倒要看看都藏了些什麼寶貝。”
他嗓門沒做任何遮掩,大喇喇的,聲音隱隱在前方通道內回蕩。
庾慶趕緊轉身豎指唇邊,“噓,小聲點。”
青牙無所謂道:“隨便說兩句話怎麼了,這麼深的寶庫裡麵總不能還有人吧?”
說著還卡察了顆花生米出來扔自己嘴裡,表演了一手嫻熟的單手剝花生,花生殼順手一扔。
庾慶想問候他祖宗,然又不能告訴人家實話,不能說這上麵就是海都的宮城,不能說上麵有不少守衛,不能說擔心被上麵人聽到,否則人家會發現被騙了。
於是隻能繼續騙道:“青爺,小聲點,這藏寶庫裡麵有看守寶物的怪物存在。”
“啊?”青牙愣了下,聲音立馬小了,“什麼怪物?我們能應對嗎?”
庾慶:“為琥珀族看了幾千年藏寶庫的怪物,你說呢?”
幾千年的怪物?青牙兩眼瞪大,瞬間膽寒,一把揪住了庾慶的衣襟,壓低著嗓門罵,“狗探花,我就知道你沒安什麼好心,我說你怎麼樂於和我分享藏寶,敢情是拉我來分擔風險的。”
庾慶又擺手道:“青爺莫慌,此怪嗜睡,隻要不驚動,就不會有事,否則我豈敢來冒險。”
是這樣的嗎?青牙下意識看了看四周,最終一把推開了對方,指著他鼻子低聲道:“出了事你也彆想跑。”
說著還施法把地上花生殼給撿起裝進了口袋,生怕踩出了聲音來,花生是再也不敢剝了,腳下木屐也抬腳取下了掛腰上,赤足行走聲音小好多,背上的“斬草刀”拔出在手戒備。
一旁看著的蟲兒大眼忽閃,抿著嘴唇不吭聲,來之前庾慶交代過她的,說來的是琥珀族藏寶庫,讓她不要說漏了嘴。
她其實有點不太明白公子為什麼要把這秘密告訴彆人,不過她相信一點,以公子的才華,這樣做肯定有正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