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倒是沒什麼,早上你回到臥室裡,門外的婢女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聽到你出聲了,才悄悄進來,其中一個沒控製住,給你端洗臉水時,一滴眼淚落進了盆裡。
“……這是怎麼了?”
婢女悄悄抬眼看你,“公子不知,主人自誇府中婢女皆有姿色,若有婢女或勸酒,或侍奉客人安寢被拒,常會被主人打殺……”
艸,你心想,石崇是跟他學的吧。
共用朝食時,你趕緊跟曹四公子拐彎抹角的提了兩句你昨天狀態不太好,但是那位美人如何如何驚豔到你之類的廢話,這位鬼畜貴公子一邊喝湯,一邊頗為嫌棄的看你講些你自己都不知所雲的東西,最後你講累了,他終於有回應了。
“一個婢子,也值得宗碩如此上心,既如此,我將她贈你做妾好不好?”
………………………
你能說不嗎?
這位妾室姓陳,名憐娘,比你大了一歲,正好二九年華,今天太陽出來了,你得以仔細看看她的長相,杏眼桃腮,確實是個小美人。你看著在馬車一角跪坐,低眉順眼的她,心情很是複雜。
你,諸葛亮的側室,自己跑到魏國不說,還謀了個小官,吃了曹老板家的飯不說,曹老板的兒子還送了你一個妾。
也不知道你那名義上的夫君知道這一切會是什麼表情……你心想,可能鵝毛扇不夠打的。
曹四公子就這麼和你熟絡了,理論上說你們倆是朋友,但你不覺得那叫朋友,你對他來說最多算是一人肉故事點播機,至於他對你來說……
看到你領回憐娘的那天,嚇了一跳的卞耀聽完原委,很快冷靜下來,尋了機會單獨找你談心。
“公子若與曹熊相熟,於大事有益。”
“……什麼大事?”
“自然是公子所謀大事。”他低眉順眼,看不出什麼表情,“小人說錯了?”
“……………………”你沉默了一會兒,“我聽說魏王痛恨奢張,怎麼這位公子……”
“天下父母心,”便宜跟班說,“這位公子從小體弱多病,卞夫人延請許多名醫,總認為他不得活,磕磕絆絆到現在,據說每況愈下,人皆傳言不過再熬個兩三載罷了,魏王不願見他,也不願屈了他,是以生活奢華無度,非其他曹氏子可比。”
那怎麼才能有用呢?你想,鄴城的病秧子曹四公子和許都的受氣包皇帝,這兩個要如何聯係起來?
大概你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便宜跟班看了你一眼,“公子,魏王重臣家小皆在鄴城啊。”
…………這人太壞了,你心照不宣的看了他一眼。
至於你帶回來的這個小妾,你實不知道該怎麼安置她,最後你隻好告訴她,她想住下就住,想走時你給她提供一筆盤纏,總之來去自由,但你恐怕不會在這裡待很久。
小美人兒給你磕了個頭,“您不愛色,卻為了賤妾安危而求於人,公子縱去天涯海角,妾當跟隨。”
她那張年輕無暇的臉上滿是堅定無畏的神情,看得你都有點懷疑你身上帶的到底是瑪麗蘇光環還是傑克蘇光環,你想,也說不定她隻是說說而已,前麵的路誰知道呢。
不過至少現在,有了她之後,你的生活質量迅速上升了。
這位小美人兒十指纖纖,卻既擅長針線,又能做羹湯,甚至琴棋書畫也比你強多了……你問起她的出身和親人時,她愣了一會兒。
“家母亦是汝南世家出身,鄴侯敗後,飄零落魄,妾未及總角,便進了倡家,至今十數載光陰,也不過這麼過了。”
你稍微聽聞過一點,曹操破鄴城後貴族女眷們的命運,但是這一個活生生的站在你麵前,還是讓你覺得這世道太過殘忍了。
儘管主觀能動性和客觀規律性都掐死了你和憐娘之間的羅曼線,但你們倆仍然關係處得相當融洽,很快農監的同僚們就知道你在鄴城納了一位愛妾,雖然調笑一番,但對你的好感度竟然還神奇的上漲了,你時不時能和他們聊聊各地的農業新聞,他們則和你聊聊誰家的小妾又被大婦打了之類的人間煙火事。
而你也不再需要出門給酒樓客舍提供GDP了,憐娘根據你的口味調整過後的手藝吃得你簡直寬麵條淚,感動萬分。
當然,你最感動的是,在未來某一天的成都府,重逢的男神氣得想要找藤條來教育你時,憐娘撲在了你身上,抬起那張倔強的,憤怒的,含著淚水的麵容,衝著你的夫君大嚷——
“公子縱如何得罪了將軍,也是賤妾的夫君!妾決不能任由夫君受此折辱!將軍要打就打死妾好了!”
說真的,在那之前,你好像沒見過武侯氣到豹跳的樣子,但是憐娘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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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習了一遍男神征南中,覺得被孟獲氣得豹跳的丞相好萌怎麼回事
跑路倒計時,女主的行李:妹子一隻,便宜跟班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