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比你的寬大了不少,手指修長乾淨,骨節分明,指腹上有常年寫字留下的薄繭,總體來說,一隻冷不丁就能寫出語文教材的,讓你當學生時背到吐血的,特彆好看的手。
你看了看他的手,又看看你自己的。
…………當年你也是素手纖纖的瑪麗蘇來著,不過經曆了卞耀的魔鬼訓練,又爬了一遭秦嶺,再加上你隔三差五給自己放血嫖施法材料,又沒空準備一鍵祛疤的再生術 (Regee),你這手自然就不太能看了。
“竟如此辛苦。”他歎息了一聲。
“還好吧……”你有點不放心,“先生不打我了?”
他瞥了你一眼,“看你一路奔波,暫先寄下,現在可以把心放下了?”
“先生真好!”你沒想到剛剛被你氣得豹跳的男神居然最後沒打你,早知道你就該痛快點兒賣慘,“對了,先生今天怎麼會來看我?”
你確實很納悶這件事,備備現在帶著屬下們離了成都,整個四川所有大小事務都由諸葛軍師一人負責,他到底為啥會抽空跑來看你的?你和蔣琬碰麵那次也沒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啊。
你問得他一愣,然後……
你看到他又看向那根藤條了!
“亮今日拜訪,是因孝直有書信至,言說天子能駕幸成都,全因伴駕隨行的漢臣中有一少年奇士,一路披荊斬棘,立下不少功勞,天子十分倚重,”他瞪了你一眼,“主公聽聞後心中愛重,有結好之意,正巧子仲膝下有一幼女,年齡相當,可堪婚配,便委亮上門試探足下虛實……”
……………………尷尬炸了。
原來男神登門是準備來當媒人,替糜竺家閨女做媒的。
要不是藤條還在你眼皮底下,你真想欠一句嘴,問問那閨女好不好看【
“據說那位女郎清閒貞靜,動靜有法,比你這猴兒自然是強多了。”你在心裡想想,他一邊揉著眉頭,一邊把你的問題答出來了。
比你強有什麼用,你心說就這種流水線淑女,給老劉家的人一打,高祖能丟下車十二個,你家主公能丟下車十一個,剩的那一位包準是白玉美人甘夫……
啊,你被鵝毛扇拍了腦袋。
“所以,阿遲究竟如何去了許昌,又去了鄴城?”
你這得講很久……你想了想,先從伏家小公子開始講起,然後是跟著商隊一路北上,又如何遇到夏侯惇,如何被帶去鄴城,如何在鄴城當了幾個月的小官,又如何因為機緣巧合回到許昌,跟著漢臣們一起搞事。
至於許昌宮的衛士們到底為何失了智,你隻要把功勞推在死掉的韋晃身上即可,除此之外沒什麼超自然的,需要描補的東西了,不過在你講起到底怎麼用漢帝的性命逼曹肇開城門時,男神還是嚇了一跳。
“胡鬨!”他氣得站起身,“逼迫天子以萬金之軀涉險,你這與曹賊又有何異!”
“我又不想取天子而代之,我怎麼能和曹賊一樣呢!”再說你也不愛已婚婦女啊!
“縱使如此,此非臣道,更非丈夫所……”
男神自己把自己噎住了,你縮了縮脖子,很顯然,你們倆都想起來了,實質上,你既不是臣,也不是個丈夫。
但是這是不是為人婦之道,誰知道呢,哪本女德經籍也沒說不能逼著皇帝站在狂奔的馬車上對著城門撞過去啊。
因而你們倆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偉大的蜀漢丞相,萬古雲霄一羽毛的男神終於發覺,跟你講道理,他自己都講不通的時候,他,又一次的彎腰準備撿藤條了……
“先生!我錯了QAQ!!!”你果斷的撲過去抱住了男神大腿,“看在我好歹把天子全須全尾帶回來的份上!這一頓打也寄下吧!”
……男神又一次宕機了,你感覺他的身體一瞬間僵直了,半晌之後他終於有了反應。
“……成何體統!快放開!”
好的,男神不打你了,你也重新回到席子上坐下,你感覺男神好像沒完全恢複到冷靜狀態,他的臉有點紅,鵝毛扇搖起來的速度也有點快,不過你不敢問,這頓藤條已經寄了兩頓,你不想再惹第三頓……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終於平靜下來了,“即便如此,阿遲畢竟是對漢室一片忠心,才能救陛下於水火,此等功勞,亦足青史留名。”
“……身為大漢子民,人人有責?”
他又看了你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你覺得你今天把男神氣得狠了,已經超過了一個什麼閾值。
“既如此,有一事須告知阿遲。”
“何事?”
男神搖鵝毛扇的速度已經降下來了,他現在又是十分平和,十分雲淡風輕的諸葛軍師了,“陛下駕幸成都,亮受命督建宮室,此事阿遲想必已有耳聞?”
“是。”
鵝毛扇停了停,他看向你,捋了捋胡須,嘴角微微一翹,“為修建天子宮室,不得不征用州牧府附近之地,其中便有阿遲那一處。”
……你聽懂了,就是說,為了征地蓋宮殿,他把你家炸了。
你感覺頭有點暈,你想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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