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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還得在心裡先埋怨幾句丞相的審美,然後再哀歎幾句丞相怎麼有你這樣的夫人?

帳中清淨了,你揮揮手,讓門口衛兵把帳門放下,一瞬間整座帳篷黯淡了下來。

你靠在案幾前,開始揉太陽穴。

你恨雍桓必欲置其死嗎?

不,他隻不過罵了你一句,按照現代社會的道德觀來看,你打他一頓也就夠了,按照這個時代道德觀來說,你捅死他也就罷了,實際上你對他並無什麼殺意,更不至於上升到鞭屍的程度。

那麼你恨周安必要在諸將前羞辱他至此嗎?

也不至於,雖然他也有心與東吳暗通曲款,但到底還沒開始行動,在現在存活的這群益州世家籍武將裡,絕對不算道德值最低的那一個。

……你隻是單純等不及了,需要用一點非正常方法讓這隻軍隊變得更正常,更有戰鬥力一些。

離開成都時的你太天真了。

你比照著諸葛亮出征時的物資清單來準備你自己的,卻沒想過作為既沒資曆,也沒出身,更無軍中經驗的你是做不到丞相那般上下敬服的。

如果時光能倒轉,你該向朝廷和相府索求一大筆財物,用來犒賞將士,提升士氣,而後再用嚴苛的軍法來要求他們,這樣便可省去眼下許多波折。

不過你不是個愛後悔的人,閉目養神了一會兒之後,你再一次搬出了香爐,香料,以及你放在半位麵裡的許多嫁妝珠寶。

今夜營中還是頗為安靜的。

蔣琬在衝撞了你之後,被你禁足在帳中不得外出,據說他憂心忡忡,你一笑置之,還心情頗好的命人為你端上了名貴的蜀中白酒。

當然,鮮少有人能經住一壺烈酒,你的酒量也沒那麼出眾,用過酒肉之後,你便去歇息了。

醜時過半,營中一片安靜,有人悄悄進了帳,衛兵也不通報一聲。

已經同東吳暗通曲款的那位武將……你記得是叫範珍?帶著周安,兩個人手持利刃,躡手躡腳,走進帳來。

榻上的人被子蓋得嚴實,睡得也很熟,他們倆互相對視了一眼,使了個眼色,一步,再一步,腳步愈來愈慢,也愈來愈靜。

啊哈!刀光終於落下!紮穿了被子,被子下麵卻隻有一片虛無,周安一手掀開被子,另一手卻沒拿住短刀。

你聽著這兩人此起彼伏的慘叫,心說,這麼大人了怎麼怕鬼呢?

行軍之時,決不會等到天亮再出發,皆因軍隊最緊要的便是紮寨,而營寨之物多在輜重車上,因此總是寅時啟程,午後停步。

所以某種意義上講,你也不算是擾了大家的清夢。

當你從中軍帳中走出,並喊了幾個巡夜的士卒過來,把你帳中那兩具半死不活的,企圖複刻範疆張達活動失敗的倒黴鬼拖出來時,你看到有幾名武將竟然是全副鎧甲跑出來的。

“這兩個人心存叛誌,意欲刺殺主帥,投奔東吳,”你環視了一圈,“把他們手腳用長釘釘住,掛在木柱上,立在路邊,派兵士看住,後軍走完之前不許他們死。”

“你們幾位——”你好奇臉看了過去,“大半夜不卸甲,是在等什麼嗎?”

他們的臉色變了。

“說出來。”你說。

幾個人開始麵麵相覷,帳篷裡出來的士兵也越來越多。

你向著他們走了過去,一隻手摸上了劍柄。

白天你用偵測思想聽到的第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來自一名江陽籍的牙門將,原來你猜測他也會是暗殺小分隊的帶頭人之一,但你還真沒想到,你的手剛剛按上劍柄,他便跪下了。

“末將,末將聽說周安這廝心存叛誌,恐營寨有變,是,是以為防軍營嘩變,故而守夜達旦!”他“砰砰”給你磕了兩個頭之後,眼神裡再也沒有這些天以來的負能量了,“末將誓死追隨都督!”

穿甲的武將全跪下了……真慫!

“我等皆願誓死追隨都督!”

一看就是半夜臨時起床的武將們一臉懵逼,摸不清怎麼回事,但也跟著跪下了。

士兵們在尋找合適的柱子,將那兩個叛將釘上去,你聽著一聲聲的慘叫,心想現在淩晨三點,今晚還是多雲天氣,彆說月亮,連他喵半個星星你都看不到,根本無法感受到“你在那萬人中央,感受著萬丈榮光”的瑪麗蘇之力。

但不管怎麼說,在接戰陸遜之前,你總算是把這支國民黨軍隊改造出來了。

你環視周圍跪倒的烏壓壓一片,嘴角一翹,“現在你們總算懂得了——你們應當畏懼我,甚於畏懼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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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警:本章有女主黑化行為,女主任何行為和觀點都不代表作者的三觀【

作為一條鹹魚,作者並不是馬基雅維利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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