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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雹雨確實有點兒大了。

你坐在帥案後麵,皺著眉仔細打量,但你怎麼打量都隻能看到對麵的腦殼。

“把頭抬起來。”你說。

對方猛地抬起頭,怒視著你。

雖然被冰雹打成了狼狽不堪的落湯雞,但那張臉仍然是標準古典美男風格,英挺清秀,猛一抬頭,立刻把周圍的人都襯成了“蒹葭玉樹”裡的蒹葭。你左右仔細端詳一番沒忍住,指著他問站在你旁邊的蔣琬。

“他看起來不是比我更像佞幸嗎?”

蔣琬猛地咳嗽一聲。

這位標準江東世家子瞋目裂眥,恨不得撲過來咬死你,但是剛一起身,就被旁邊的衛兵給按住了。

雖然按住了,但那張漂亮的小臉蛋還是瞬間從古言男主降級到了反派男配。

“匹夫!今日落你手裡,有死而已,休想辱我!”

……講道理,你隻是隨口誇他長得好看,能靠臉吃飯而已。

當然,你這人講話有時候會習慣性缺德,但你感覺大家都習慣了啊。

“你真想死?”你又仔細看看他,“比如說先被縊死然後再梟首?或者手腳釘在柱子上,掛個兩三天再慢慢被曬死?”

小鮮肉冷笑一聲,“我江東子弟豈有貪生怕死之輩,你有什麼本事儘管用來!看爺爺喊不喊一聲疼!”

“明明是你東吳興無名之師,犯我疆界,怎麼你反倒大義凜然起來?”

“笑話,益州原為劉璋之地,是那劉備諸葛亮使奸計奪來,劉璋之子尚在江東,吳王不過是救駕勤王,為劉季玉討還一個公道,你又如何抵賴?!”

你目瞪狗呆。

蔣琬上前一步,避免了由你來掰扯這個尷尬話題,“自建安二十年始,汝主數番背信棄約,有何麵目談公道二字!”

其實兩國交戰,打都打了,再講理其實是很沒意義的事,但古人對大義名分的執著是出乎你想象的,刀都架在小鮮肉脖子上了,他還能梗著脖子跟蔣琬對噴。

“交益士族苦劉氏久矣!我主實為順應天意人心!”

你眨眨眼,看看帳內那些交益士族出身的武將,接收到你的目光後,他們瞬間眼觀鼻鼻觀口。

“那你到底是為劉季玉討公道,還是為益州士族討公道呢?”

小鮮肉畢竟不是懟人專業選手,短暫的卡了殼,趁著蔣琬再接再厲開啟嘴炮的時候,你抽空施放了一個偵測思想。

雖然你挺好奇上一個曆史線當了孫魯班丈夫,這一個曆史線又當了孫魯育丈夫的全琮長什麼樣,但你找他來不是為了欣賞美男,也不是為了開□□大會。

你要想點辦法,從他腦子裡把帶兵攻打朐忍的人確定下來。

“我看陸伯言也不過如此。”你忽然說道。

小鮮肉哼了一聲,“若非這場雹雨來得不逢時,爾等皆被我大都督所擒!”

“那它豈不是很逢時嗎?”你說,“你們孤軍深入,而今為我所阻,後援中斷,恐欲全身而退亦不可得,哪裡還有此自信。”

【這佞幸尚不知死!】小鮮肉瞪著你,你聽到他內心如此罵道,【待徐將軍取了朐忍,逆水而上,前後圍攻,看他如何!】

……你感覺心情很抑鬱,你讀心的時候讀不到那那名將領的名字,隻知道他姓徐,你還得仔細想辦法把他找出來。

…………而且你到底哪裡佞幸了?

你反複又跟他聊了幾句,發現他對分兵的事知之甚少,隻能揮揮手讓人把他帶下去。

小鮮肉被拖下去(但是並沒有真的掛柱子)之後,你問起了蔣琬,東吳派兵出征的將領都有誰。除了交戰天賦沒點過,其他什麼技能點都點了一堆的人肉搜索引擎想了一下,告訴你,“東吳這次出征中,主將除了陸周朱全這些人之外,據說尚有徐楷陳表在圍困永安。”

你懂了。

雨勢未歇,但天光已漸亮。

在所有人都離開你的帳篷之後,你借著補眠的名義,圍著你的銅盆又看了看陸遜。

顯然他們也剛剛開完一次會,所有武將儘皆散去,隻有一名你不認識的武將留下。

“阿宏。”你聽陸遜如此招呼了武將一聲,再看看兩個人眉目間有幾分肖似,你猜這人應該也姓陸。

果然那名武將欠身一禮,“兄長。”

“營中現有多少未處置的蜀軍俘虜?”

“都處置了。”

“大戰之後又有如此雹雨,須小心疫病。”

“是。”

“那些俘虜的蜀將呢?”

“十數人,皆在看管,其中亦有前番寫過投誠信的。”

陸遜指尖敲了敲案幾,“將那些投誠信與我取來,你親自去一趟蜀營。”

“兄長?”

“我欲以這十數蜀將交換子璜。”

“……兄長何必如此?”

陸遜搖了搖頭,“此次出戰,不同以往,雖因諸葛亮之政略,而至江東世家如此齊心,但日久難保不生變故。”

他的話說得很含糊,你沒聽懂,還想繼續聽下去的時候,法術持續時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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