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說,你氪金得到的瑪麗蘇光環跟這個世界有點微妙的抵觸。
你年輕,美麗,如果你想的話也能裝一把白蓮花,當然大部分情況下你還是喜歡與世無爭鹹魚臉。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的瑪麗蘇光環並不能讓男人們降智。
他們可能會偶爾對你表示一下好感,但在你拒絕之後,基本上都沒下文了——這群男人都挺要臉的,甚至連糜芳被你一酒爵砸破頭之後都沒再騷擾過你。劉協算是一點兒例外,但考慮到你給他施加過魅惑魔法,你也不會把問題單純歸咎在瑪麗蘇光環上。
而且不管他們對你有沒有好感,基本上不會因為你而改變立場,你拉到成都來的劉協和鄧艾都是使用了暴力挾持等手段的……你沒試過怎麼用溫聲軟語來控製彆人,也沒什麼人被你如此控製過。
……考慮到近期流言最盛的陸遜是個嚴肅認真地把你打得滿臉是血的人,你其實對自己的瑪麗蘇光環更沒啥認知了。
…………話說回來,不降智也挺好,你想象不出諸葛亮一臉情深似海拋下興複漢室大任跑來跟你花前月下是個什麼畫麵。
但是現在,曹肇滿眼真誠的在跟你討論讓你跳槽去他那當他小老婆的問題,這感覺就挺魔幻。
“夫人的事,我還一件不知呢。”他忽然說道,“但我觀夫人神色,似對在下官爵並不在意。”
“我對彆人的事一直都不在意。”你扭過頭去不看他。
曹肇對你的冷言冷語並不在意,見你如此,他歎了一口氣,站起身,“夫人心緒不佳,皆我之過,既如此,夫人先在此安寢,我明日再來看望吧。”
你沒起身,目送他向你又行了一禮,然後離開。
這位年輕侯爵離去時的身姿一如他來時,行動舉止既有貴公子優雅從容的風度,又帶著武將的迅捷有力,青行燈扒著柱子戀戀不舍的看了好幾眼,然後才徐行而進。
“不考慮一下嗎?”它小聲說。
你的確在考慮這個人到底什麼地方有問題,曹肇看起來並不好色,你也想不出你有啥讓他一見鐘情的地方——雖然這個時代納個側室並不需要一見鐘情,失去權勢靠山的女性根據顏值來判定作為戰利品的價值是件常事,但孤男寡女深夜共處一室,他全程是沒碰你半根手指的,甚至連坐在你麵前時都與你隔開了一步的距離。
相對於他把你搶回來這個行為而言,簡直彬彬有禮得過分了。
青行燈又問了你一遍,你才回過神,“考慮什麼?”
“你家夫君長得好是好,但年紀也大了,不懂得談情說愛,又天天忙於公務。”她以袖掩口,“這一個年輕又俊美,溫柔又優雅,出身高貴,戰功赫赫,還是位侯爺,對你一見鐘情,話本小說裡不都是這麼寫的?不考慮換換口味嗎?”
……可能是你在軍營裡待的時間有點久了,你過後還是反思了一下,但現在你沒控製住,一句粗口就爆出來了,“你他嗎能不那麼戀愛腦嗎?”
“嗬嗬,抓著個老男人不撒手,”青行燈冷笑了一聲,“你才戀愛腦。”
“……………………”你感覺跟它沒法溝通了,正準備喊它回牆裡蹲著去的時候,你看到它那雙透著一點碧綠熒光的眼睛盯著你,閃過了一絲惡意的光芒。
你忽然意識到你忽略了青行燈的視角。
青行燈跟你的契約內容裡,有且隻有保護你的安全,除此之外它是不在乎惹禍的,它也不在乎你的理想和期望,尤其不在乎你的愛情。從它被負心男子害死,靈魂經曆強烈刺激轉變為青行燈的一刻,它就是板上釘釘的邪惡生物,但是,它特彆善於察覺周圍不對勁的細節,以及察言觀色,判斷彆人的謊言。
所以從這個角度講……它還挺在乎你的愛情的,當然,不是往好的方向在乎【
“你看出他的想法了。”你說。
它一愣,“是啊,否則我怎麼會勸你換換思路呢?”
“你也知道我有誠實之域 (Zone of Truth)這個神術?”
你這位美貌婢女臉上顯得虛情假意的微笑消失了,它冷冷的盯著你。
“我省下一個2環,你也顯得不那麼丟麵子,快說真話吧,”你好聲好氣的跟它商量,“你到底從曹肇臉上看出什麼了?”
青行燈沉默了一會兒,輕飄飄的聲音響起,“這男人不愛你,他可能甚至連女人都不愛,但他在你身上有所圖,他企圖獲得你的好感。”
你用同時期正常人的思路去想,你想不出他的企圖,因為不管他想在你身上獲得什麼,他都可以通過拳腳和皮鞭來嘗試,這不僅是對待俘虜的方式,某些丈夫也是這麼對待娘家地位不如自己家的妻子的,比如說劉琰就為了一點流言而命人用鞋子抽了自己正妻幾百個耳光——那張臉估計是徹底抽爛了——總之,作為俘虜,他沒有必要這麼有耐心啊。
“這就奇怪了。”你說,“他到底圖什麼呢?”
“不知道。”青行燈冷冷地說,“圖你凶,圖你狠,圖你——”
“……閉嘴。”
曹肇到底圖什麼是個問題,通神術隻能回答是或者否,你也不想為了這麼點事燃燒十斤黃金價值的昂貴香料,尤其是你還很可能問不出個真相來。
你決定先把他的問題擱到一邊,專注於你的問題:既然曹肇企圖獲得你的好感,你能不能用他的這點企圖做些什麼呢?
清晨的陽光又一次灑在了這座庭院裡。
儘管曹肇很想刷你的好感度,但他駐守蒲阪,不可能每天都守在你這裡,白天一整天你是看不見他的,隻有到了傍晚,他才會回來。而且這麼過了兩日,他再次回來的時候,還給你帶了個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