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太溫柔,太溫柔了。”
——《喬喬的新婚日記》
後來過去很久,喬繪才知道那天徐亦揚是去北城電影學院找他朋友的。
他們那一屆的畢業生有不少都進了娛樂圈,七八年過去,不少都在娛樂圈裡闖下了一片天,混出了名堂。
徐亦揚自是不必說了。
除他之外,圈內知名的導演湯墨,小花旦陽陽也是他的同屆校友。但除了他們,有一小部分選擇了其他的職業,並沒有選擇娛樂圈這條道路。還有更少一部分,選擇了留校任教。
徐亦揚那位睡他上鋪的好兄弟就留校做了表演係的輔導員。
那天也是趕巧了,也像是冥冥中有所注定,讓喬繪聽到了這麼一通催婚電話。
事後,喬繪覺得自己那一刻還是過於冒犯了。
說到底,結婚這種事,是彆人的私事,朋友間聊聊也就算了,她和徐亦揚非親非故的,提起他被逼婚的話題似乎有些不妥。
好在徐亦揚在她話落之後,並沒有不悅,他甚至對她很淡的笑了下,隱藏在銀框眼鏡下的雙眼似乎彎起了一個極其好看的弧度。他很幽默的說,“是,還真是讓人苦惱。”
喬繪聽完,一下子覺得影帝其實也不是那麼高高在上,讓人無法觸摸的。拋開各種光環,他也隻是一個普通人,會被自己的媽媽逼婚,會因為三十還未成婚而苦惱。今後,他也會結婚生子,過上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說不準,他還會成為一個奶爸?
這麼一想,喬繪覺得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消失了。他和她,也沒有太大差彆嘛。
那一次,就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
喬繪想著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的時候,車子已經穩穩地停在了他們小區的地下車庫。
徐亦揚湊過來幫她解開安全帶,這個距離太近了,近到兩人呼吸可聞,喬繪下意識微微屏住了呼吸。
她還有些不習慣這種親近的距離。這個距離,親近到她可以看到徐亦揚細密的睫毛,精致的鼻尖,淡色的唇。他身上應該噴了香水,像是“事後清晨”的男香,味道很好聞。
雖然他們有過更親密的時候,可也就隻有領證的那一晚。後來第三天她就來了親戚,兩人自然沒有再這樣那樣。
領證那一晚,她喝了點酒,她不勝酒力,那晚具體的過程已經有些記不清了,隻記得對方很溫柔,很溫柔,每一個吻都是那麼溫柔。溫柔到,她甚至很想說,“徐先生,其實您大可不必如此。”
好在她最後並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不然倒是顯得她很急切似的。
這事要是讓鄭嘉嘉知道了,她估計會被鄭嘉嘉嘲笑上一輩子,鄭嘉嘉說不準還會說,“你直接跟影帝說啊,說不要憐惜你這一朵嬌花。”
不能想了。不能再想了。越想越沒正經了。
兩人乘坐電梯到家沒多久,徐亦揚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收回去,溫柔地對她笑了下,“我去樓下一趟,有點事,馬上回來。”
喬繪眨眨眼,忙說,“沒事,您去吧。”
徐亦揚溫和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他去樓下之後,喬繪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抱枕,舒舒服服地找了個姿勢,安心地開始看起電視劇來。
——
徐亦揚下樓沒多久,就看到了不遠處倚著法拉利抽煙的梁延。
梁延的頭發染回了黑色,一頭頭發乖順地貼著,看著莫名有點奶。就是抽煙的姿勢暴露了他狂放不羈愛自由的本性。
徐亦揚挑了挑眉,“你抽煙不怕被狗仔偷拍到?”
梁延不耐地嘖了一聲,“怕個毛線,你這小區不是說保密性,安全性一流嗎?要真被拍到了你幫我擺平狗仔,畢竟我可是為了你來的。”
徐亦揚嗯了一聲,“東西拿來了?”
梁延從副駕駛位置上拿出一個普通的編織袋,遞給他,“拿去拿去,你還特意讓我用編織袋裝,怎麼,就幾條男士內褲而已,這麼見不得人?”
徐亦揚接過東西,淡淡地說,“不是見不得人,隻是不想嚇到她。”也不想顯得太過於刻意。
她?
梁延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是指徐亦揚的新婚小嬌妻喬繪吧。
他嘖了一聲,“她知道你是個斯文禽獸嗎?溫柔都是裝出來的?”不,光用斯文禽獸這個詞語可能還不夠,這人明明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啊。
徐亦揚勾了勾唇,“沒裝。至少在她麵前沒裝。”
梁延和徐亦揚好友多年,自然知道對方絕對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般無害。要徐亦揚真是溫潤如玉,清雅出塵的人,他們兩個也不會成為至交好友了。
彆說,梁延對喬繪其實還挺好奇的,他才不信徐亦揚這種人會閃婚。
誰都可能閃婚,唯獨徐亦揚不可能。這人絕對是以前就認識小姑娘了,就算是不認識,至少也見過。估計見過之後就惦記上了。
嘖嘖。
小姑娘估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早就被看上了吧。
相比於喬繪是個怎麼樣的人,梁延現在對這次徐亦揚特意跟他要AK的內褲這件事更加好奇。作為AK的代言人,他家裡不缺AK的內衣。全新的內衣內褲衣櫃裡擺的都是。
徐亦揚突然跟他要AK的最新款內褲,這怎麼看,都知道有情況啊。
“怎麼?穿給她看啊?”
徐亦揚淡淡反問,“不然呢?”
朋友之間都彼此知道對方是個怎麼樣的人,倒是不用再互相偽裝了。
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談到某些話題,也不用故作矯情,都是男人,誰還不知道誰的小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