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行,趕緊上報吧,這可是你年前最大的功勞了。”朱琳說。
馮明遜也特彆激動,激動的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那就上報,咱們場今年應該是十個分場裡最優秀的了。”他說。
當然了,不論雞是誰養的,最大的功勞都得歸在馮明遜身上。
不過,朱琳還覺得有一點不好,因為見蘇湘秀還在旁邊,特地先把她哄走了,才對馮明遜說:“你原來總不讓我說蘇湘玉,但現在她跟你可是分了手的,養雞的配方,你必須得讓她公開,然後掌握在咱們手裡。”
說白了,養雞嘛,自有一套流程,誰學會了那套流程還不會養啊?
當然,一提起蘇湘玉馮明遜就得生氣:“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小民意識,這事兒我自有辦法,你不要再去纏著蘇湘玉了。”
看吧,蘇湘玉把他傷成那樣,他心裡想著的還是蘇湘玉。
蘇湘玉那個女同誌,他可以罵,可以說,但在馮明遜這兒,彆人決不能罵,也決不能說。
蘇湘玉的心裡其實也特彆激動。
用塑料和煤進行強製性給雞棚加熱,再用電杠進行誘導,讓母雞以為現在是夏天,而且一直都是白天,於是,在錯覺中它們不會再休息,會一直努力合成雞蛋,這是將來各個養雞廠都會用到的。
但在現在來說,這可是革命性的,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雞蛋產量。
這個雞蛋產量,足以讓整個邊城所有的農場的領導都驚掉下巴。
【宿主請注意,馮明遜想要求你公開養雞的配方,而一旦你公開配方,他就會把你調離雞棚,讓朱琳來養雞,那樣的話,養蛋就送不到全邊城知青的手裡啦。】突然,係統痛心即首的說。
蘇湘玉哦了一聲,當然,這種情況她是早有預料的。
畢竟馮明遜那個人,表麵上看起來正的跟張撲克一樣,但他可是梅乾菜的兒子。
而梅乾菜是誰,當初在農場當主任的時候,來一個場長就能給搞下台一個的人。
他不會當麵來說她,問她,指責她,隻會號召自己的追隨者們,讓他們從底下給她施加壓力。她要頂不住壓力,肯定就得公開養雞配方,對不對?
這不,她就把於磊派出去,讓他到坎兒井去替自己打探消息了。
結果去了半天,於磊一進門,就又是個鼻青臉腫的樣子。
顯然,他又跟人打架了。
“馮主任手下那幫死黨們,他們覺得你該公開養雞的配方,要不然,他們不但不支持你,也不會讓女知青們支持你,再就是,哎我又揍人了,我這手真欠,有個男知青捏了餘微微的屁股一把,我這爆脾氣沒忍住。”揮舞著拳頭,於磊說。
卻原來,於磊是跑到挖坎兒井的地方去打探消息的。
這種完全生產化的農場裡,是沒有普通群眾,隻有知青的。
知青也是涇渭分明,男知青住在東邊,女知青住在西邊。
雖然沒有糾察隊,但是管理特彆嚴格,誰要公開談對象,當然可以,不過就算結了婚也得分宿舍住,而且一旦結婚,就得就地安家,失去回城的資格。
這就壓抑著知青們不敢談戀愛,但年青人的天性是難以束縛的,男知青們總愛耍點流氓,搞點鹹豬手,女知青們當然有苦難言,隻能吞悶氣。
畢竟一旦她要告發,說某個男知青耍流氓,上麵的領導第一反映就是先撮合,要撮合不成對象,再處罰男知青,但這種處罰,頂多也應該批評兩句。
所以,對於女知青來說,忍受鹹豬手就變成一種習以為常的事情了。
餘微微受了鹹豬手,也隻能忍氣吞聲,倒是於磊路見不平,想替她仗義執言,反而給人揍了一頓。
蘇湘玉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決定,為了競選農場場長,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當然,這事兒可不能耽擱,第一時間,她就到辦公室,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馮明遜。
“馮主任,我要公開專業養雞的配方,講給整個農場裡,所有的知青們聽。”蘇湘玉說。
辦公室裡不止馮明遜,還有庫管朱琳,糧食王自勇等人,都在辦公室裡坐著呢。
既然已經分手了,革命伴侶嘛,抬頭不見低頭見也正常。
但朱琳還是得說一句:“那你最好現在就公開,這對你競選農場場長可有好處。”
【警告警告!宿主要是現在公開,朱琳會竊取您的成果,並且把您趕出雞棚。】係統終於發現人心的險惡了,不住的嚎叫著。
不過它急,蘇湘玉可不著急:“那可麻煩著呢,畢竟知青不比普通的養殖戶能上手,懂操作,我講給你聽,十分裡你能聽八分,你再講給彆人聽,彆人能聽六分就不錯了,到時候大家一起養雞,養不出成果怪誰?”
朱琳一巴掌拍上桌子,還想說啥來著,叫馮明遜一眼給瞪住了。
“那你想怎麼辦?”他說。
反正功勞報上去,上麵現在隻認功勞是他的,在他這裡,蘇湘玉在下麵怎麼鬨他都能接受,畢竟領導的威力,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成的。
蘇湘玉說:“我要排練節目,搞公開演出,把養雞的步驟當著所有知青的麵操演一遍。”
馮明遜愣住了,朱琳也愣住了。
就連王自勝都說:“蘇湘玉同誌,表演可不是你的強項啊,要說表演,那是你妹妹蘇湘秀的長項。”
“這隻能叫科普,再說了,我又不是演員,我要從農場的知青裡尋找演員,並且讓他們來表表演,這樣,既能宣傳養雞工作,又能叫農場的知青們樂一樂,大家何樂而不為呢?”
馮明遜看著朱琳,朱琳也看著馮明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