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葉向東和葉老都在,區政府的領導也在,所有人都如臨大敵……
“這絕對是破壞分子對我們政府的蓄意報複,查,必須一查到底。”沙書記說。
葉老看著韓慎的傷腿,在谘詢醫生,以後會不會落殘疾,還能不能繼續上班。
葉向東看著韓慎:“你自己呢,怎麼認為的?”
韓慎搖頭,不說話,揮手說:“一條腿而已,我死不了。”
“你死不了不是問題,問題是開槍的人到底是誰,你自己肯定看到了,能不能說出來?”葉向東說。
韓慎緩緩搖頭:“彆問了,我不想說這個!”
葉向東說:“是不是和那個周道君有關係?”
“行了你彆問了,案子下麵的人會辦的,湘玉不是快生了嗎?你趕緊去看著湘玉吧!”韓慎頗為不耐煩的說。
他一言不發,葉向東就隻好回家去,讓葉老在醫院盯著給韓慎取子彈。
就在公安廳家屬院的門外,葉向東遠遠看見蘇湘玉了。
“他不肯說,是不是?”蘇湘玉問。
葉向東請了長假,這段時間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畢竟蘇湘玉在孕中,他說:“你放心,這事兒我會自己查的。”
蘇湘玉給了他一封信:“不用查了,看看信,你就明白是為什麼了。”
信已經撕開過,信紙就在外麵。
葉向東接過來一看,是一封威脅信,就是寫給葉向東的。
‘我有你監聽你父親的全部錄音資料,葉向東同誌,我們工宣會的人需要的是工作,是組織的優待,而不是卸磨殺驢,你們要不替我們安排工作,今天韓慎,明天說不定就是你了。’
工宣會,就是周道君曾經呆過的那個單位,像曾經的g委會一樣,現在被國家解散了,但是這幫人可不想g委會的那幫人一樣好對付,他們槍擊韓慎,還手頭拿著葉老的證據,想以次為威脅,給自己某個好單位,進到國家乾部係統裡去。
葉向東一把揉了信紙說:“我幺舅怎麼這樣,當初我竊聽我爸的那些磁帶,是留在他那兒,但他怎麼能給周道君?”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蘇湘玉和幾個孩子,葉向東最信任的人就是韓慎了。
但是偏偏韓慎背叛他了?
“算了吧,他自己也意識到錯誤了,前幾天他就跟我說過,說周道君在學許還山,應該在那時候,他留意識到周道君有問題了,這事兒牽扯著你爸,現在罵韓慎是多餘的,趕緊跟你爸商量,去把問題給解決了去。”蘇湘玉說。
葉向東監聽過他爸,而且那段錄音可不清白,要真的給舉報上去,葉老的仕途就完了。
葉向東想來想去,還是準備瞞著他爸。
韓慎都躺下了,再告訴老爺子自己曾經監聽過他,葉向東怕老爺子要直接給氣出心臟病來。
事情得瞞著人。
而周道君了,還約了葉向東,讓他明天一早,淩晨三點出去見自己一趟。
當然,這次見麵,肯定不止隻是見見那麼簡單,周道君肯定要給葉向東聽他所掌握的錄音帶,然後,得讓葉向東當麵給自己保證點什麼。
既然威脅信都送來了,證明周道君早就盯上他們全家了,正好葉老的警衛營也沒來,雖然在公安廳的家屬院裡不需要擔心家人的安全,但是葉向東真想一夥端掉那幫人,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的。
晚飯是周玉芬做的。
穆鐵和陳銅其實覺得並不好吃,但是又外人在的時候媽媽隻能是媽媽,不敢做小仙女,他們也隻好將就了。
“這倆孩子應該都是屬耗子的吧,怎麼總往家裡拉東西,今天我在他倆的床下掃出一堆玻璃彈珠和鋼珠來,你們說說,偷偷帶那個回來乾嘛?”吃著飯,周玉芬問。
穆鐵說:“給小寶寶玩呀。”
陳銅說:“對啊,我倆打了好幾個小孩子才搶來的呢!”
看蘇湘玉冷冷盯著自己,穆鐵連忙說:“娘,沒打,我們是好好商量,人家送我們的。”
這倆孩子的囤積癖簡直無敵了,不管你怎麼收拾,勒令,他們該往家拉東西,還得往家裡拉東西。
吃完了飯,倆孩子還得寫會兒作業,蘇湘玉在旁輔導他們。
見葉向東一直站在一旁,臉色陰沉沉的,一看就是在想周道君的事,蘇湘玉抽空出來,說:“不行還是報警吧,直接讓公安通緝他們,你一個人去,萬一讓他們把你弄出個三長倆短呢?”
她正準備生孩子,可沒想當寡婦。
“我可以,真的可以,你不用操心這個,我向你保證我肯定會活著回來,放心吧。”葉向東笑著說。
兩人一起站在窗戶旁邊,看著外頭一戶戶的燈火,葉向東突然說:“上輩子,應該還是我幺舅把周道君那幫人弄到上海的吧,所以後來,他們才能造成金融大案。”
“應該是,後來他發現了問題,但當時已經晚了。”蘇湘玉說。
葉向東歎了口氣說:“做人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我很少在他身上生過氣,但是這次我真的特彆生氣,他明明知道你馬上生孩子,還捅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蘇湘玉想了想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所以他上輩子跳樓了。”
“然後我才能娶到你。”葉向東輕輕感慨了一句。
是啊,要不是韓慎因為自己的錯誤而付出了他本該付的代價,三生三世,他們本不該相遇,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