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芝本意是白送的,畢竟買藥材的錢花不了多少,相反,藥王給她布置下來的任務她卻推進了不少,要是讓那些工人花錢買,之後指不定藥王布置的任務就很難繼續推進了,可若是不讓工人花錢買,那又會有新的問題浮現出來。
有些工人貪心,直接拎著暖壺來打藥茶,一打就是滿滿一暖壺,壓根不給彆人留。
而且現在這藥茶的名聲漸漸打響了,幾乎整個飼料廠的人都知道那藥茶管用,而且多熬煮一些時間之後,藥茶的苦味兒會被遮住……是以這藥茶已經比原先搶手了許多。
要是一個人拎著暖壺來打藥茶,那還算不了什麼,可若是十個人都拎著暖壺來打呢?
藥王給顧玄芝布置的任務是收獲兩萬個病人的衷心感謝,重點數量詞在‘病人’上,而非次數上,一個人感謝十次甚至是一百次,從本質上來說,對顧玄芝並沒有太大的區彆,與感謝一次是一樣的。
顧玄芝想了想,問杜老太,“媽,要是人中暑之後,去保健站買藥看,大概得花個多少錢? ”
杜老太琢磨了一會兒,嘀咕說,“怎麼著也得花個三四塊錢,看病越來越貴了,而且中暑這個事兒不敢拖著,前些年有人就是中暑暈倒在了地頭,結果人就再也沒醒過來。還有人中暑之後拉肚子,拉得直接沒了命,醫生說是脫水了還是啥……咱也不明白那些。”
“三四塊啊,那咱一瓶藥茶就按照五毛來賣吧!每天給廠子裡的人提供一瓶,若是有人想喝,那就另外單獨買,可以給自己買,也可以給家裡人買。一瓶五毛錢,甭管誰來都彆給便宜。”
杜老太納悶,“甭管誰來都彆給便宜點?這是不是太不講究人情了?怎麼著也得給自家廠子裡的工人一點優待吧,你看這樣成不?自家廠子裡的工人若是要買,就按照一瓶三毛來算,廠子外麵的人要買,那就算他們一瓶五毛,廠子裡的工人好歹算是自己人,總不能一點優惠都不給吧!”
顧玄芝聳肩,“要是真開了這個頭,那之後就彆想安寧了。廠子外麵的人要買藥茶,那肯定是想儘一切辦法的托關係,找廠子裡的工人幫忙帶,說不定廠子裡的工人還要賺個差價……不患寡而患不均,咱還是彆開這種惹事的頭了。”
杜老太一聽顧玄芝這話,立馬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關係,沒忍住給顧玄芝豎起了大拇指,“老四媳婦,你這腦子是真的靈光!”
……
藥茶要收費的消息以公告的形式出現在了飼料廠的公告板上,引起了廠子裡工人們的一致反對。
“怎麼還要錢呢?這藥茶又不是什麼貴重東西,當成夏天的福利,讓工人們做工的時候舒服點兒不行嗎?”
“咱廠子裡也不是什麼缺錢的地方,怎麼還從工人口袋裡掏錢呢?犯不著啊!”
各種各樣的閒言碎語在飼料廠裡亂傳,工人們明顯地出現了消極怠工的情況,朱春草差點沒忍住把這公告給取消了,關鍵時刻還是王雪梅鎮定,她直接召開了職工大會。
職工大會上,王雪梅放了大招。
她同飼料廠的員工們說,“飼料廠就是飼料廠,不是扶貧廠,你們是來飼料廠工作的,不是來飼料廠享福的!飼料廠可曾拖欠過你們一天工資?可曾少給過你們一分錢?原先免費給你們供應藥茶,那是因為體諒工人們上工辛苦,車間裡悶熱,不想讓你們身體不舒服,這是廠子送給你們的情誼,你們還都不知足了麼?”
“那藥茶是供給廠子裡的員工喝的,不是供給你們家七大姑八大姨喝的,自個兒在廠子裡喝也就算了,有人拎著暖水瓶往家裡拎,廠子裡買藥茶不需要錢?那熱水供應器一天到晚都開著,電費不要錢?給你們喝的都是淨水機淨化過的軟水,淨水機裡的濾芯都得花錢買呢!你們當這些錢都是大風刮來的?”
“更何況,廠子裡是不給你們免費供應了嗎?一天供應一瓶,絕對夠你們喝了,怎麼,你們一個人在廠子裡上班,拿著廠子裡開的工資,還想著造福全家人呢?人心不足蛇吞象,想乾的人就管好嘴,不想乾的人直接同我說,立馬就去找財務領了工資走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王雪梅一發飆,職工大會上的人就都被嚇噤聲了。
這飼料廠的工作算是十裡八鄉最好的了,對學曆要求沒那麼高,甭管是男人女人都能做,工資待遇還好,工作環境也相當不錯,除了生產車間有點悶熱之外,實在挑不出缺點來。
若是被飼料廠給開除了,他們去哪兒找這麼好的工作?
當下立馬就有人附和王雪梅,“王主任,確實應該管管了,那藥茶是廠子裡給員工的福利,不是給員工全家的福利,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呢?得好好治治這亂象,不然總有人耍機靈,一人拎好幾個水壺去打,很多人都喝不到!”
王雪梅在飼料廠工人心中的威信瞬間就拔高了不少。
作者有話要說: 日萬是真的累,到了晚上的時候,碼字能碼睡著……蹭到這個月的日萬榜之後,我就改成常規日六,周六日日九了……我先生說他要在丹麥刷盤子來養我,你們說,我該不該答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