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都是想象出來的東西,但牛秀禾教授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一想到自個兒立馬就要揚眉吐氣了,牛秀禾教授就忍不住大笑三聲。
笑完三聲之後,他還想再笑三聲。
牛秀禾教授站在樓梯間裡,發出鬼哭狼嚎般的笑聲,那笑聲一聲比一聲大,就仿佛是打開閘之後關不上了一樣,他笑著笑著,突然一個踉蹌,整個人都撲倒在了台階上。
聞聲趕來的學生和老師一看牛秀禾教授臉上帶著笑容暈過去了,神色十安詳,趕緊給省城中心醫院打電話,然後又給校醫院的醫生也打了電話。
一通手忙腳亂的搶救之後,牛秀禾教授躺在病床上悠悠轉醒,他動了動眼珠子,見病床旁邊站著自己的老伴和兒子,老伴的眼睛又紅又腫,一看就是哭過的樣子,他張嘴想要出聲,可是卻發現嘴唇與舌頭全都麻了,想動都動不了。
牛秀禾教授用力想要抬起胳膊來,卻發現自己的胳膊也‘失靈’了,既不受他的控製,也不聽他的使喚,隻能從嗓子眼裡費力地擠出一兩個斷斷續續的音節。
牛秀禾教授的老伴聽到了牛秀禾發出的動靜,眼淚一下子就出來,她抓住牛秀禾教授的手,一臉慶幸地說,“老牛,你總算醒了,你知不知道,我都被你給嚇壞了。醫生說你是勞累過度,再加上精神壓力太大,頸椎腰椎也因為長期伏案工作受到了影響,後半輩子就要癱在床上了……你讓我可怎麼辦啊!”
牛夫人捂著臉趴在牛秀禾教授的病床上,哭得不能自已。
她哭了好一陣才擦了淚坐直身子,同牛秀禾教授說,“老牛,不過你也彆擔心,咱在省城中心醫院治不好,就去京城治,京城治不好咱就去滬市。你那些學生還說你們去挖化石的時候,遇到一個醫術很高明的人,那些學生去幫你請那個高人去了。西醫說沒辦法治,那咱就試試中醫,你放心,肯定能治好的!”
牛秀禾教授嘗試著掙紮了幾次,發現每次都無濟於事,心思俱疲,認命地眨了眨眼睛。
他知道自家老伴口中說的那個‘高人’是誰,現如今他變成了這副模樣,不管是黑貓還是白貓,隻要能給他帶來希望,他都想要儘力一試。
……
顧玄芝原先一直在做曆代宮殿的還原設計,結果新時代集團建設項目部的負責人突然打電話過來同她說,紅樓夢劇組已經開始籌備,要求新時代集團儘快建設好影視基地,起碼得將主體建築都建設好,不能耽誤劇組的進度,顧玄芝隻能改弦易轍,將重心遷到了‘紅樓風’設計上。
說實話,‘紅樓風’的設計並不大,但是瑣碎,很多細節都需要認認真真地摳,顧玄芝不敢有絲毫懈怠,先畫好整體的建築框架之後,便開始往裡麵填充細節,再加上西遊記影視基地的建設也時時出現問題,需要顧玄芝來把關,所以她每天都忙得上天。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牛秀禾教授的學生來給她‘雪上加霜’來了。
“啥?你們說啥?牛教授中風了?醫生說有可能終身癱瘓?”
顧玄芝被這個消息給震得一愣一愣地,待回過神後,她聽那些學生講明了來意,便直接同農婦漁場打了聲招呼,又去下窪風景區招待所同顧爸爸顧媽媽說了一聲,親自驅車趕往省城。
以她同牛秀禾教授的交情,牛秀禾教授如今重病,即使她沒得到藥王的傳承,那她也得來探望一下病情,更何況現在她還算是有那麼一點兒能力。
進了牛秀禾教授所在的病房,牛夫人見顧玄芝身後跟著那兩個學生,心中詫異了一瞬,趕緊站起來。哪怕她覺得顧玄芝太年輕,就算真的身懷奇術,那醫術也不會好到什麼地方去,可她依舊對顧玄芝表現得十分禮貌溫和。
“是顧神醫吧,久仰大名……我聽老牛之前同我說過,說是你們招待所提供一種藥茶,喝了之後能夠解人困乏。”牛夫人道。
顧玄芝擺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先看看牛秀禾教授的情況。”
牛夫人拿出一摞醫院的檢測結果來,遞給顧玄芝,“這都是醫院裡下的定論,顧神醫,你看看……”
顧玄芝得了藥王傳承,診病講究的是‘望、聞、問、切’,看這些醫院的檢測結果是沒有太大用處的,不過顧玄芝好歹有醫學護理的基礎在,翻看一下那些檢測結果,也能看出不少東西來。
將醫院的診斷結果看完,顧玄芝心沉了沉,若是按照西醫那一套理論來,擺在牛秀禾教授麵前的隻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癱在床上安逸地等死,一條是接受高風險的手術。
顧玄芝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了藥王傳承聲。
若是藥王傳承能連這種治療難度堪比‘醫學絕症’的病給治愈,那想來有牛秀禾教授作為‘範例’在,藥王給她布置的任務也就不難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