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顧玄芝下午剛去農婦漁場, 就已經聽農業技術員們說了杜振華升任為縣長的事情,她準備早點下班回家, 同杜振華好好慶祝一次。
怎知不到下午三點,一個大客車停在了農婦漁場的門口,有一群中年婦女結伴從大客車上下來, 其間還混著幾個看著麵嫩的小年輕, 這些人逮著農婦漁場門房的麵就問。
“老大哥, 同你打聽一下,你們村是不是有個叫顧玄芝的人?她看婦科病看得特彆好,我們是特地過來找她看病的!我聽人說, 她在你們村裡開了個公園,叫什麼愚公主題公園, 哎呀, 我忘了具體叫啥名, 反正也差不了多少,你能給我們指個路不?”
為農婦漁場開門的老大爺扯了扯嘴角,“你是要找我們顧總啊, 真是趕巧了,顧總就在廠子裡呢,我給她打個電話,請示一下,看能不能將你們放進去。若是顧總願意的話,你們再進去, 若是顧總不願意,隻能委屈你們打哪兒來就回哪兒去了。”
電話撥通,顧玄芝一聽有一公共汽車的病人來找她看病,差點高興得樂出聲。
為了體現‘自己對病人的關懷’,更為了留住‘顧客’,不要讓這些到嘴邊的烤鴨飛了,顧玄芝是親自出來接那些省城來的中年婦女去辦公室的。
整整一個下午,顧玄芝都在給這些老娘們看病,有人是月經不調,有人是婦科炎症,還有人疑心自己停經停早了,擔心自個兒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那幾個混在老阿姨中間的年輕人則是因為不孕不育……
顧玄芝問這些人是怎麼知道她能治婦科疾病的,這些人說法迥然不同。
有人說自己是親戚安利的,有人說自己是之前看病時遇到的病友推薦的,還有人說是給自個兒看病的那個醫生推薦的……顧玄芝數了數來找她看病的人,居然有四十多個。
這些人還有一個共同點,都相信顧玄芝做的藥丸子。
顧玄芝問她們,“要不給你們開成中藥,你們自個兒回去路上找一個新時代購物中心,買了藥之後回去熬就成,行不?”
那些人齊齊拒絕,“不行,聽說您這兒製的藥丸子很管用,我們就是來買藥丸子的。湯藥喝了很多都沒見效,您還是給開藥丸子吧,我們不嫌麻煩。”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顧玄芝怎麼能拒絕?反正對她而言,製藥又不是什麼費勁的事兒。
同病人們商議好來取藥的時間,又訂正了一下本子上記的每個人的名字、病情以及開出來的藥方,顧玄芝這才下了班。
顧玄芝回到招待所時,饅頭已經蒸好了,顧媽媽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一個大號的圍裙來,讓杜振華圍著圍裙,來來回回地給那些建設工人們送粥飯饅頭。
顧玄芝倚在招待所的門口,看著杜振華那忙忙碌碌的身影,突然就笑出了聲來。
各種各樣的傳承所賦予她的能力實在是太神奇了,神奇到她很多時候都懷疑自己是在做夢,生怕自己一覺醒來,眼前的一切就都消失了。
可如今看到杜振華的身影,顧玄芝感覺心裡踏實了許多。
杜振華就是她與這個世界的聯係,將來若有可能的話,她還想同杜振華生一個孩子,把她同這世界的聯係再加深一點。
不知道是誰給盛的粥,滿滿一大碗,粥上還冒著熱氣兒,杜振華手裡端著粥還走得飛快,那碗裡的粥一不小心就灑了一些出來,燙的他直吸涼氣,可他沒把手裡的碗給丟出去,而是飛快地把粥放到那人麵前,然後吮著手指回廚房去了。
“笨手笨腳的,都多大的人了,端個粥還能燙到自己。”
顧玄芝嫌棄了一聲,挽起袖子走進廚房,就見顧媽媽和顧爸爸正一人掐著一個饅頭,就著碗裡的大米粥吃飯,桌子上還放著一個吃剩下半碗的粥和一碟略微有點發黃的饅頭。
“你們晚飯就吃這個?”顧玄芝問。
顧媽媽聽到顧玄芝的聲音,‘嗖’地一下站起身來,她把碗放下,像是變戲法一樣從櫃子裡拿出好多已經洗好的菜來,指給顧玄芝看,“就這些菜,你看著炒幾道菜吃。”
“可算把你給等回來了,你今天廠子裡忙?我估計是這張嘴被你給養刁了,明明還是一樣的熬粥蒸饃的手法,可我就是感覺自個兒熬出來的粥沒有你熬的好喝,這饃也蒸的有點問題,吃著太瓷實了,扛餓是扛餓,但感覺肯定難消化。”
顧玄芝在水池上衝了衝手,拎起菜刀來就是開始切菜,等把菜切好之後,往鍋裡一放,直接來了個大亂燉。
顧玄芝用現實向顧媽媽詮釋了一個道理——廚藝好的人,甭管怎麼做,飯菜都好吃。
顧媽媽瞅著顧玄芝做飯的時候也不經心,加調料的時候更是如此,她加調料的時候還會猶豫猶豫,看是不是多拿了鹽少加了醋之類,可顧玄芝完全不考慮這個,顧玄芝拿起調料盒來,用勺子一勺一勺地挖過去,甭管挖多少,她都會一厘不差的加到菜裡,看著這堪比燉豬食一樣隨意,可當那菜炒熟之後,聞著撲鼻的香味,顧媽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