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國門(1 / 2)

八零年代活神仙 詞酒 5812 字 8個月前

杜振華腦子裡空白了一刹那, 待他反應過來之後,趕緊問顧玄芝, “玄芝, 你怎麼那麼說?上頭的文件是這麼說的,一切涉及到賭博的事情都得禁止, 嚴格意義上來講, 打麻將確實算是賭博啊!我覺得我沒做錯。”

顧玄芝:“……”

要是上頭的文件真這麼講,那隻能服從。

可新的問題出現了, 這種文件想要執行, 肯定會受到極大的阻力, 杜振華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根本沒有資格說‘不’。

他應該考慮的是, 如何安撫群眾的反抗情緒, 如何將這件事情可能帶來的負麵影響降到最低。

如果可能的話,儘量將這件事情給做漂亮, 爭取能帶來一些正麵的積極影響。

顧玄芝沉吟思索,見杜振華一直都盯著她看,便道:“這件事晚上再說, 總會想到解決辦法的。反正你記住一句話就成, 官職越大, 手裡的權力越大, 做事越需要小心謹慎,方方麵麵都得考慮到,切忌一拍腦門就做決定, 如果稍微迂回一些就能把事情給辦漂亮,你千萬彆嫌麻煩就直來直去地得罪人。”

杜振華語氣幽怨,“我是那種人麼?”

不等顧玄芝說話,杜老太就開口了,“你確實是。”

杜振華:“!!!”不詳地預感浮上心頭。

杜老太一點都不在意杜振華的臉色,她樂顛顛地說,“早些年鬨饑荒的時候,村裡有人偷公家的糧食,大家夥兒都知道是誰偷的,誰也不說,就振華不怕得罪人,晚上去蹲點兒抓人。”

“人家四個人高馬大的老爺們,他一個十二三四歲的小後生,能打得過?非說要伸張正義,結果挨了一頓打,趴在炕上歇了半月才好。你做事要是稍微講究點方法,有點眼力見兒,當年就不會被打得那麼慘!”

杜振華老臉一紅,小聲道:“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

杜老太斜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顧爸爸趕緊給杜振華台階下,“這孩子從小就心正人也正,我們家玄芝就是看上他這點了,人正直些,我們也都放心。”

顧玄芝看了一眼杜振華,杜振華心虛地摸了摸臉,小夫妻倆誰都沒說話。

他知道他媳婦兒看上的是啥……反正不是正直。

而且在顧玄芝眼裡,杜振華的那做事方法也不能叫正直,隻能叫死心眼、一根筋。

……

收拾完杯盤狼藉之後,夫妻倆回了家,

杜振華一進門就忍不住問顧玄芝,“媳婦兒,你仔細同我說說,為啥不行?我這咋就把火燒到自己眉毛上來了?我覺得挺好的啊,把上麵交代的事情辦好不就行了麼?”

顧玄芝問,“把上麵交代的事情辦好,可下麵的人呢?村裡的老頭老太太沒事做,就想打個麻將,現在你一上台就要搞抓賭,下麵的人就算聽了,背地裡也絕對把你罵個稀爛,往後你甭管要乾啥,下麵的人都不聽了,就喜歡和你唱反調,這對你有啥好的?”

杜振華明白顧玄芝說的那些,可一時間也想不出彆的辦法來,急得直撓頭,“可文件裡就這麼寫了,我總不能替下麵的人遮著,糊弄上麵吧……”

顧玄芝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隻能同杜振華念叨雞湯。

“治人如治水,甭管是要做什麼事情,堵都不如疏。你把水渠給堵住了,水越憋越多,哪怕一次兩次不會出事,可時間長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給衝開了。”

“治人也是同樣如此,你稍微遇到點事情就強製執行,把反抗的聲音都給壓下去,那和古代的暴君有什麼區彆?把群眾鬨得怨聲載道,你的日子就能好過得了?”

“群眾們為啥打麻將?還不是因為閒著沒事做,他們也不是真的賭博,就是拿打麻將當成個消遣,打發打發時間。人民群眾都不認為自己是在賭博,你非要給她們安一個賭博的帽子,這不是故意與人民群眾為敵嗎?”

杜振華若有所思,“閒著沒事,打發時間……那媳婦兒你說,我給她們找點事情做,成不成?”

“我記得正月裡鬨元宵的時候,大家都喜歡出來扭扭秧歌之類的,咱就鼓勵那些打麻將的老太太扭秧歌吧,走縣裡撥款,給每個村都撥兩台錄音機下來,讓那些老頭老太太多聽聽磁帶,喜歡聽評書的就組個評書局,喜歡扭秧歌的就組個秧歌局,然後再敲打敲打他們,就說是上麵要禁止賭博,你說這事兒是不是就成了?”

聽杜振華一說這個,顧玄芝立馬就想到了後世的一件風靡全國的事情——廣場舞。

不談彆的,跳廣場舞的人肯定比打麻將的人多!她不喜歡跳廣場舞,可是長期被廣場舞文化荼毒,那些耳熟能詳的神曲還是往耳朵裡灌了不少的。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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