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崽崽放課回家,一前一後地坐上小蜜蜂座駕,也不用等排隊坐飛行葫蘆了,在眾弟子們豔羨的目光下,一路暢行無阻地先飛回了家。
“爹爹!我們回來辣。”
院子裡正對著破洞床單思忖的謝聽,意外發現這聲音竟然來自頭頂。
隻見倆崽崽坐著一頭花裡胡哨的蜜蜂葫蘆,從半空中徐徐降落在院子裡。
“……”
謝聽看著那對和床單同色的蜜蜂翅膀,眉尾輕挑,他算知道床單上的倆洞是哪裡來的了。
倆崽崽看到爹爹手裡的破洞床單,連忙心虛落地,從小蜜蜂上下來。
阿圓試探地小聲問:“爹爹,我們昨天實在找不到東西做小蜜蜂的翅膀,就用了一點點床單上的布,你不會生氣吧?”
“那這剩下的布還能做什麼?”謝聽似笑非笑地反問他們。
阿正想了想,提議:“還能多做幾個小翅膀,備用。”
“……”
也不是不行。
謝聽端詳了幾眼,倆崽崽身邊那隻打了兩坨腮紅、五彩斑斕的小蜜蜂,有些無法理解倆崽子的審美。
真是醜得出奇。
不過在他眼裡醜出天際的小蜜蜂,在倆崽崽的同齡人眼中,那可是酷炫爆了。
這幾日,山下城裡的法器店鋪掌櫃,被問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們這兒有沒有小蜜蜂飛行葫蘆?”
葫蘆型的飛行法器本就不多,最受歡迎的法器,一般都是靈舟或者是蓮花台。
掌櫃們都被問懵了,他們這輩子也沒見過什麼小蜜蜂葫蘆法器啊。
席知南這幾天又沒少去法器店裡打聽,結果根本就沒有小蜜蜂法器賣,也不知道那倆崽子是從哪裡搞來的。
他看著倆崽崽每天騎著那吸睛的小蜜蜂上下學,飛到哪兒,都是引得“哇”聲一片。
憋了幾天,實在憋不住了。
這日下課,倆崽崽騎上小蜜蜂,正要飛走,被席知南從後麵叫住:“站住!”
倆崽崽扭頭,看見是席知南在叫他們,壓根不想理,兩腿一蹬,就要上天。
席知南趕緊大步上前:“你們這個小蜜蜂葫蘆賣不賣?”
阿圓果斷地環胸撇頭:“不賣!”
“我出高價。”
“那也不賣。”
這可是哥哥送給她的,多少錢也不賣。
阿正看了眼席知南,在她耳邊小聲道:“這隻不賣,但我們可以給他做個新的。”
“你出多少靈石?”阿正問。
“你們開價吧。”席知南財大氣粗道。
阿正想,雖然這葫蘆是從三師叔的院子裡摘的,床單和顏料也不值什麼錢,但是他們的手工費得值點錢吧。
他們這麼好看的小蜜蜂,怎麼也得換二百串糖人?
阿正伸出兩根手指:“那就兩……”塊靈石好了。
“兩百靈石?成交!”
席知南迫不及待地應下,看到倆崽崽一臉震驚的樣子,席知南皺眉道:“你不會獅子大開口想要兩千靈石吧?法器店鋪裡賣的能坐五十人的飛行葫蘆,也就標價五百靈石。”
“二百就二百,不過我們得明天才能給你。”
“那就明天,這是二百靈石,量你們也不敢賴我的賬。”
席知南反倒怕倆崽崽後悔似地,連忙從儲物袋裡掏出二百塊靈石,堆在地麵上如同小山似地閃閃發亮。
倆崽崽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靈石,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堆靈石,雙眼也跟著冒光。
就連席知南那鼻孔朝天的傲嬌樣子,也變得順眼起來。
席知南甩下靈石,轉身就昂首挺胸地走了。
“哥哥,他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人傻錢多?”
阿圓不解地撓頭。
此時此刻,席知南在倆崽子心裡的形象,已然從腦筋不太好使的刺頭,變成了人傻嘴壞但是錢多的冤大頭。
材料都是現成的,三師叔給的葫蘆還剩下好多,倆兄妹齊心合力,很快就又做好了一隻飛行葫蘆,第二天,如約交給了席知南。
席知南當場試騎了一番,不過他的禦空飛行還不熟練,騎上去之後,如同騎了一頭脾氣不太好的馬,搖搖晃晃,時慢時快,落地時也沒踩穩,差點摔倒。
席知南用輕咳來掩飾尷尬,問倆崽崽:“很好,不過這小蜜蜂怎麼是紅色的?”
“顏色有很多種,你也沒說你要什麼顏色的。”阿正說。
三師叔給了他很多不同顏色的葫蘆,總不能隻挑黃色用。倆崽崽給他用的是紅色的葫蘆,紅色的是馬蜂,也挺配席知南的,喜歡到處蜇人。
席知南就是順口一問,紅色的更顯眼,他還挺喜歡的。
儘管他禦術不精,為了顯擺,硬是在下課時,人最多的時候,拿出來兜了一圈。
他這紅色小馬蜂一亮相,眾弟子們才知道隻有從倆崽崽這裡,才能買到這樣款式的小蜜蜂法器。
於是晚些時候,又有幾個小弟子慕名而來,來找倆崽崽定做飛行葫蘆。
倆崽崽仿佛找到了生財之道,做一個小蜜蜂葫蘆,竟然就能抵得上他們十個月的零花錢了?
這賺錢可太簡單了。
於是,倆崽崽放學回來,沒事就腦袋挨腦袋,紮在一塊做蜜蜂葫蘆。
謝聽隻當他們又多了一個作手工的新愛好,友情為倆崽崽又提供了兩條舊床單。
而此時在閉關的方遙,更不知道倆崽崽已經做起了同學們的生意,賺到手的錢已然比她的每月分例還多。
—
轉眼,兩個月的時間悄然而逝。
這兩個月來,耿長老已經教完了所的基礎術法,今天是術法考核的日子。
術法的考核內容分為兩項,一項是考核之前學過的所有基礎術法,如淨塵術、喚劍術等等,另一項是考核禦劍術或者五行入門術法,任選其一。
基礎術
法學會之後並不難,大多數弟子包括倆崽崽都順利通過,主要是這第二項。
五行入門術法包括是火球術,水箭術,土牆術,生長術,分彆對應火、水、土、木四種靈根,而金靈根的術法對修為要求都很高,並未有適合在煉氣期修煉的術法。
且靈霄宗畢竟是劍宗,收來的弟子大多是金靈根,所以並不強製要求弟子們會術法,學會了也隻是做為輔助攻擊手段來使用。
所以第二項考核的內容,可以由弟子們自行選擇是考禦劍術還是五行術法。
禦劍術的考核場地裡,沿途設置了一些路障,禦劍過程中不碰到路障,在規定時間內到達終點,就算考核合格,這對於剛學習禦劍不久的弟子們,難度並不小。
但相比於更難的五行法術,弟子們倒是更願意來考核禦劍術,其中也有阿正和席知南。
阿正是單係金靈根,另外四係的術法他都習不了,所以隻能去考核禦劍術。
而席知南純粹是覺得五行術法很雞肋。
就拿火球術來說,一個火球術耗費的靈氣,可以使出十個劍招。對上敵人時,可能兩三個劍招就能將其打敗,而一個火球術丟出去,還不一定能打中人。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去學那五行術法,他來靈霄宗就是來學劍的,當以修劍為尊。
禦劍術的考核開始,二十幾名弟子同時從起點出發,二十幾道劍光劃過,齊齊往終點衝。
行經路線上的障礙設置得刁鑽,再加上有二十多位弟子相互爭搶,有的弟子控製不好劍的方向,衝上了彆人的賽道,倆倆相撞,直接從劍上跌落下來。
這些還未到終點就掉了劍的弟子,直接就被判為了不合格,要下次重考。
阿正腳踩他的小木劍,一馬當先地飛在最前麵,和其他的弟子們拉開了明顯的距離。他這段時間都是跟妹妹一起坐飛行葫蘆來上學,經常和妹妹換著駕馭,禦空飛行的技巧已經練得爐火純青。
毫不意外地第一個衝破終點,也成了第一個拿到禦劍術“甲上”評定的弟子。
而席知南拿到小馬蜂葫蘆後,為了防止在眾人麵前摔跤出糗,平日裡也在勤學苦練禦空的技巧,還算有驚無險地繞過了那幾個路障,第二個到達終點。
但是距離阿正的出線時間,慢了許多。
阿圓看見耿長老手裡的筆尖在甲上和甲中之間遊移了片刻,最後還是給勾了個“甲上”評定。
二十七個弟子裡,最終隻有十六個人拿到了及格以上的評定,刷下去將近一半。
而五行法術的考核更為殘酷,據說往年練氣期弟子,考核術法課通過率不超過三成,絕大部分的人都掛在了五行術法這一項。
禦劍術考核結束後,耿長老一揮袖,空地處的路障頃刻間就被清掃乾淨,場地為之一清,而其餘的弟子們則自發排起長隊,準備考核五行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