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兩個小姐妹卻都皺著眉頭,特彆是薛寶釵,盯著眼前的棋盤,頗為苦惱。
思考了良久之後,薛寶釵才將手中的黑子放到了棋盤上的一個位置,林黛玉仔細看看,突然笑了:“姐姐輸了。”
薛寶釵仔細地看了看,也忍不住笑了:“真的是,我都未曾發覺。這五子已經連成一線了。”
林黛玉笑嘻嘻的:“這樣一來,姐姐便輸我兩局了,下次得姐姐做東才是。”
薛寶釵很大方:“玉兒妹妹說的極是,下次必然由我給妹妹下帖子。”
說著,薛寶釵又看了看棋盤,忍不住問道:“這法子和圍棋絲毫不像,但是卻又簡單易懂,真要上手的時候,又不容易了。玉兒妹妹,這法子是從哪兒學來的?”
林黛玉掩嘴笑道:“瀟哥兒年紀尚幼,不會下棋,結果我便看到他誤打誤撞地摸出了這麼個法兒來,每日裡自己和自己對弈,倒也有趣得緊,便給學了來。”
其實完全是因為林瀟閒得無聊,隻能夠自己和自己下五子棋玩。
薛寶釵笑吟吟地誇了兩句林瀟,正好,雪雁也將食盒帶過來了,她打開食盒蓋子,兩個小碗被綠腰擺在了林黛玉和薛寶釵的麵前,看著裡頭的金湯,林黛玉奇道:“這是什麼?荔枝可曾說了?”
雪雁回道:“回姑娘的話,荔枝說,這是金湯石榴燕窩。”
“原是燕窩,”林黛玉點點頭,用勺子舀了一個送進嘴裡,嚼了兩下之後,又奇道,“可還有彆的東西?”
薛寶釵也已經吃了一個了,她原本是端莊大方的模樣,吃起東西來卻下意識地十分專注,幾乎沒有任何的掩飾。
林黛玉抬眼看看薛寶釵,覺得寶姐姐在吃東西的時候似乎有哪裡不對。
薛寶釵已經舀起了第二個金湯燕窩石榴,她輕輕地咬了一口,細細地品了品說道:“……這裡頭,應當是放了上好的蟹肉。”
林黛玉恍然大悟:“還真的是,隻是這個季節已經有蟹了?”
“如今螃蟹還未到最為肥美的時節,隻是用來和燕窩搭配,倒是十分好吃。”薛寶釵儘管極力壓製,但是林黛玉還是看出來了,寶姐姐吃的很開心。
她眨巴眨巴眼睛,再看看眼前薛寶釵略顯圓潤的小臉,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
——
柳湘蓮今兒將鷯哥放出去了之後,便一直心神不寧地在家中等待著。他一邊想著那個女子會不會給他帶信,一邊又覺著自己會不會給對方惹麻煩,患得患失得很。
一邊的大鸚鵡都看不下去了,直接站在柳湘蓮麵前的書桌上喊道:“啊!傻了!傻了!”
柳湘蓮翻了個白眼,頭也不抬,用毛筆將大鸚鵡給推到了一邊。
不過大鸚鵡幾步又挪了回來,這回不喊柳湘蓮傻了,隻是喊回了原來的話:“餓!餓啊!餓啊!”
柳湘蓮都給它氣笑了:“你不是鸚哥兒麼?怎麼還學起鵝叫了?”
大鸚鵡不管,一直在叫餓,最後還是柳湘蓮捏碎了一塊點心灑給它,大鸚鵡才消停下來。
柳湘蓮撐著下巴,繼續在窗口等待著,突然,隻見窗口飛進來一道黑影,那黑影落在書桌上,下一秒便四腳朝天地倒在了那兒。
柳湘蓮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撥拉撥拉鷯哥:“你怎麼了?”
鷯哥躺在那兒,躺了一會兒之後,淒厲地叫了一聲:“喵!”
柳湘蓮:……
看來是回來的時候遇著貓兒了。
他好笑地戳了戳鷯哥的肚皮:“彆裝死。”
鷯哥這才蹦了起來,它先是跟著大鸚鵡一起啄了會兒點心,吃到一半,突然歪過頭對著柳湘蓮道:“珠花!”
柳湘蓮眨了眨眼睛,似乎沒明白。
鷯哥不滿地用喙輕輕啄了一下柳湘蓮的手,又喊了一遍:“珠花!”
柳湘蓮笑了:“她是說珠花留給我嗎?這倒是叫人有些不好意思了,隻是盛情難卻,自然是要收下的。”
若是荔枝現在在這兒,她肯定要將柳湘蓮那張好看的俊臉給撓花。
——我是要你把我的珠花還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