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氣氛詭異的飯吃完了之後, 荔枝便忙不迭地拉著柳湘蓮告辭去了廚房, 她連著房子都不想要,隻想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至於其他的事情, 就等回頭再說吧!荔枝自暴自棄,就和一隻把腦袋紮在沙地裡麵的鴕鳥一樣。
何昭昭倒是沒有著急走,她坐在屋子裡, 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賈寶玉坐在一邊, 渾身僵硬——他剛剛動作稍微慢了一點,便沒有辦法跟著柳湘蓮他們一起走, 隻能夠坐在這兒作陪。
“這鋪子倒是不錯, ”何昭昭突然說話了, “外頭看不出來,這裡麵看起來也挺好的。”
賈寶玉乾笑了兩聲, 沒有說話——他對這些事情一竅不通, 最好還是閉嘴的比較好。
何昭昭托著下巴, 看著眼前的賈寶玉, 歪著腦袋:“你是什麼人?我知道,你肯定不是為了一口吃得來的。”
賈寶玉更尷尬了——他還真的就是為了一口吃的來的, 隻是之前就和荔枝他們認識而已。
“……我叫賈寶玉。”賈寶玉最後還是說了實話。
何昭昭滿臉驚訝:“你是賈寶玉, 你是榮國府的那位寶二爺?”
賈寶玉連連苦笑:“這可不敢當郡主的一句寶二爺。”
“那我叫你什麼好?我叫你寶玉?”何昭昭笑了,“似乎也不太合適。”
賈寶玉難得地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他隻能夠笑了笑,以糊弄過去。
隻是何昭昭看起來好像是對賈寶玉起了興趣, 沒有簡單地放過他,反而纏著他開始問東問西,賈寶玉無法,隻能夠和何昭昭聊起了天。
荔枝和柳湘蓮則躲在廚房裡,不時地觀望著外頭的情況。
“郡主和寶玉倒是聊得來,”荔枝有些驚奇,“我覺著……”
柳湘蓮打斷了她的話:“還是不要多說。”
荔枝乖覺地閉上了嘴巴,隻是看著外頭那兩個人,荔枝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怕是要發生了。
——
京城外,一隊人馬正在往京城這邊走來。他們領頭的是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臉上蒙了一塊紅色的麵紗。
“姑娘,我們好像快要到京城了,”隊伍裡,跟在女子身後的一個男人低聲說道,“這漢人的皇帝會不會見我們?”
女子看著遠方的路,聲音淡淡的:“沒什麼,我們遠道而來,就算是漢人的皇帝,也是要接待我們的,這是規矩。”
男人閉上了嘴,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依舊憂心忡忡。
“傳令下去,加快速度,今兒天黑之前,一定要進城!”女子對身邊的人說了一聲,男子迅速應了下來,所有的人頓時加快了速度。
京城裡頭,百姓們正在過著日常的生活,和所有的日子都一樣。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靠近東門的百姓們,今兒總覺著地麵似乎有些震動。
是有什麼東西在靠近嗎?
隨著地麵的震動越來越厲害,終於,馬蹄聲也密集地響了起來。
東城門上的守衛們早早地就得到了消息,所有的人全都全神貫注,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不一會兒,一隊人馬便來到了城門外,隻見領頭的紅衣女子騎在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上,整個人在夕陽的映襯下,看起來就好似是神女下凡。
不過城門上的士兵們並不這麼想,他們全都嚴陣以待,舉起了手中的兵刃。鎮守城門的將士看著外頭的那一隊人馬,大聲喝道:“來者何人!莫要再往前!全都停下!”
“我乃霍圖部穆娜.帕提曼!”那女子也同樣的喊道,“從荒北大漠而來,求見你們的皇帝陛下!”
城門官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不久之前荒北大漠發生的事情的。他皺著眉頭看著下麵的那些人,想了想之後又喊道:“可有何憑證?”
穆娜對著身邊的男子招招手,男子立刻從隨身的包袱裡麵拿出來一卷明黃色的聖旨。穆娜將聖旨舉了起來,對著那城門官招了招。
城門官見到那卷明黃色,心頭一緊,他吩咐身邊的士兵:“去,派個人出去,將聖旨拿來,再去找個人來辨一辨這聖旨,不能叫這些番邦人唬了我們去。”
小兵立刻領命前去,隻是穆娜並不願意就這麼將聖旨交出去,兩相商談之下,穆娜便決定跟著那小兵先進城。
頓時,穆娜背後的隊伍騷動了起來,對於他們來說,穆娜是他們的公主,不能夠這麼簡單地就進入到漢人的地方,萬一那些狡猾的漢人對公主不利呢?
最後還是穆娜鎮壓了他們:“行了,你們都給我在這兒乖乖地等著,漢人的皇帝不是壞人,你們不用這麼擔心。”
眾人無法,隻能夠眼睜睜地看著穆娜走進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