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這幾天日子過的有些水深火熱。
穆娜住在榮國府, 天天找他也就罷了, 畢竟穆娜一開始就是隻認識他一個人,賈寶玉也能夠理解。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何昭昭他也老能遇到。一次兩次的也就罷了,這次數多了,賈寶玉又不是傻子, 心裡麵還能沒數?
隻是賈寶玉並不想搞出什麼事兒來, 他麵對兩個女孩子, 儘管儘力作陪,但是分寸拿捏的還是很好的。
不過這兩天何昭昭仿佛突然消失了一樣, 不怎麼來了, 賈寶玉一方麵奇怪, 一方麵也是鬆了一口氣。
“二哥哥,”探春看到了坐在那兒發呆的賈寶玉, 便走了過去, “在想什麼呢?”
賈寶玉看了探春一眼, 笑了一下:“沒什麼, 就是有些累了。”
探春坐了下來:“二哥哥,這幾日你總是陪著那個穆娜公主, 夫人似乎有些擔心。”
賈寶玉反到笑了:“擔心什麼?擔心我去給人家當駙馬?”
探春小臉微紅, 但是並沒有退縮,明顯就是這個意思。
賈寶玉摸了摸麵頰:“這件事情,你和我說了不算,夫人說了不算, 老太太說了也不算。”
“隻有當今聖上說了才算。”
探春一開始還有些迷糊,但是她並不傻,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二哥哥,你是說……”探春的話頭被截住了,賈寶玉笑道:“哎,我可什麼都沒說,你彆忘了。”
兄妹兩個枯坐了一會兒,探春又小聲地問道:“二哥哥,那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我是怎麼想的?”賈寶玉有些愣怔,“我也不太清楚,真的讓我在荒北大漠生活,其實也可以。”
那一個邊陲小鎮,儘管沒有京城繁華昌盛,但是賈寶玉在那兒過的日子卻十分舒心。如今回到了京城,賈寶玉偶爾也會想想當初的日子。
似乎沒有什麼抵觸的地方?
想到這兒,賈寶玉樂了:“嗯,確實也還可以。”
探春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夠歎了口氣:“那二哥哥,你若是……真的出去了,夫人和老爺該怎麼辦呢?”
“有蘭兒在,二房必然是不用擔心的,”賈寶玉說道,“三妹妹,若是真的有這麼一天的話,我萬萬盼望著,你要多多照顧一下老爺和夫人。”
探春看著賈寶玉的側臉,沉默了良久,最後點了點頭。
——
冬去春來,時間過得飛快,年過了之後,就仿佛一眨眼的功夫,春天便來了。
林府的這個年過的很平靜,荔枝照常做了新奇的吃食給林黛玉呈上,隻是荔枝卻很少出林黛玉的院子了。
自從那一日楊怡找她說過話之後,荔枝便像是沉寂下去了一般,輕易不出門。林黛玉事後也知道了這事兒,她有些不高興,也有些同情荔枝,反到將那一點子隔閡給消除的一乾二淨。
等過了年之後,急切的何君謙就好像是等不及了一般,挑了個黃道吉日,便找了官媒上門來。林如海儘管黑著一張臉,但還是讓楊怡按著流程和西寧郡王府交換了庚帖,合了八字。
八字合出來自然是天作之合,兩家都十分歡喜,一番忙亂之後,林黛玉也算是正式和何君謙定下了婚事。
何君謙為了討林黛玉的歡心,送了不少禮物來林府,其中有大部分是給林黛玉的。林黛玉的院子都快被堆滿了。
“姑娘!”荔枝捧著一個盒子,跑進了屋子裡,“這是方才郡王吩咐了,要交到姑娘手上的。”
“這是什麼?”林黛玉正在屋子裡躲羞呢,聽到荔枝的話,也顧不得害羞了,“他說了要給我?”
荔枝抿嘴一笑,沒有說話,隻是將匣子遞了過去。
林黛玉好奇地接了過來,迫不及待地將匣子打開了一看,頓時就鬨了個大紅臉。
——匣子裡麵不是彆的東西,正是上一次林黛玉去茶樓的時候,從樓上飄落到何君謙手中的那條帕子。
林黛玉“砰”的一聲就將匣子給合上了。這種事情對於小姑娘來說還是有些刺激,她需要平緩一下。
荔枝沒有看到匣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但是她大概也能夠猜到。看到林黛玉臉紅成這樣,荔枝忍不住打趣道:“姑娘今兒真的是麵如桃花,看起來比平日裡還要漂亮幾分。”
林黛玉不依了,站起來要去擰荔枝的臉頰。主仆兩個一番打鬨,屋裡屋外好不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