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那一拳頭可是下了死勁兒了的,打的賈寶玉現在肚子還有些隱隱作痛。
林瀟眨巴眨巴眼睛,將這個問題給忽略了過去:“……總之你現在被賈珍打成了重傷,昏迷不醒,知不知道?”
賈寶玉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因為不喜歡我,所以看著賈珍打我?”
林瀟聽他這麼說,莞爾一笑:“看來跟著陳月堂沒有白學,還是學到了點什麼東西的。”
賈寶玉歎氣:“我從前有這麼討人厭?我記得你來我家的時候,還隻有一點點大。”
林瀟又冷笑了:“我天生記事早,你以前的那些子事情,我都能夠記得一清二楚。”
賈寶玉聽聞此話,不禁有些赧然。他也覺得自己現在和從前很不一樣,剛想要再和林瀟說些什麼,突然聽到外頭院子又喧嘩了起來。
“寶玉!我的寶玉在哪兒!”王夫人妝也未曾化,隻匆匆擦了下臉,頭發都有些散亂,急吼吼地隻想看到自己的小兒子,“還不快些開門!”
丫鬟們根本攔不住王夫人,幸好林瀟眼疾手快,直接將被子往賈寶玉身上一蓋,賈寶玉也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睛,開始裝自己受傷嚴重。
王夫人進了屋子的時候,就看到林瀟正在替賈寶玉掩被子。
“瀟哥兒,寶玉怎麼樣啊?”王夫人撲到了床邊,張嘴想要哭,但是又怕吵到自己的兒子,隻能夠先哽咽著問林瀟,“怎麼就……怎麼就成這樣了?”
林瀟演戲的水平明顯遠遠高於眾人,他滿臉悲痛,一點做作的感覺都沒有:“這……唉,舅母,這事情,我卻是不方便說。”
王夫人現在急得要死,看著兒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明顯是傷的嚴重的模樣,王夫人幾乎沒有什麼理智存在,她一把抓住了林瀟的袖子,追問道:“到底是怎麼了?”
“……舅母,我和你直說了吧。”林瀟咬咬牙,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今兒我應二哥哥的約,去學堂打算給賈家的小孩子們開蒙講講課,結果我剛剛到了那兒,便聽到院子裡麵鬨哄哄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我上前一看,卻正好看到寧府的珍大爺,打了二哥哥!”林瀟故意沒說打多少,隻是模糊地說打了,“二哥哥當時就倒在地上了,我趕緊擠開了人群,扶著二哥哥喚了好半天,二哥哥都沒有能夠醒過來,而且還……還吐血了呢!”
林瀟把賈寶玉講的十分嚴重,賈寶玉躺在床上,聽著林瀟的話,總覺得自己以前是小看了林家的這個弟弟。
……顛倒黑白實在是太熟練了,分明是做過不少次。
王夫人並不知道其中的一切,她在聽到兒子吐血之後,整個人眼前一黑,差點軟倒下去。幸好扶著床,才沒有出事兒。隻是王夫人握著賈寶玉的手,聲音裡也帶著哭腔:“我苦命的兒啊,你從小就身子弱,我也沒能夠養你幾天,大了些了好不容易身子養好了,偏偏又要出去求學。”
“如今求學歸來,我隻想著你能夠在家裡頭好好地孝順侍奉父母,我便沒有所求了,誰知你又要去那荒北大漠了。”王夫人覺得自己簡直是世界上最慘的母親,“可你現在怎麼又躺在床上了?賈寶玉,你不孝,你不孝啊!”
明明是很發自肺腑的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從王夫人的嘴裡麵說出來,就帶著一種十分搞笑的感覺。賈寶玉是不知道,但是林瀟站在旁邊憋笑憋得好辛苦。
但就算是這樣,林瀟還要提醒一下王夫人:“舅母,珍大爺和二哥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要跑到學堂去打二哥哥?”
王夫人猛地抬起了頭,她看著林瀟,神情恨恨:“賈珍……賈珍!你居然敢打我兒!”
王夫人倏地站了起來,她理了理頭發,低聲道:“好你個賈珍,我今兒便是豁出命去不要,都要為我兒討一個公道!”
說著,王夫人也來不及等禦醫到了,直接就往外頭走去。
林瀟愣了一下,他趕緊問道:“舅母,你這是要上哪兒去?二哥哥現在昏迷不醒,想來舅母在二哥哥身邊的話,應該可以更快地喚醒二哥哥。”
“我去外頭等禦醫到,”王夫人說道,“瀟哥兒,就勞煩你現在寶玉身邊坐一會兒,舅母去去就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