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全都快活地笑了, 林黛玉穿著喜服, 平添了一抹嬌羞,更叫人移不開眼睛。
旁邊的王熙鳳又歎道:“誰能想到, 當年小小的一個林妹妹,如今也要嫁人了……”
“行了行了,這大喜的日子, 咱們得高興才是。”迎春梳著一個婦人的發髻, 依舊不改跳脫的本性, 還是湊在林黛玉的身邊笑嘻嘻的,“好妹妹, 今兒個你出閣, 瀟哥兒他們可是辛苦了, 帶了那麼多的朋友,要攔著西寧郡王呢!”
林瀟就在去年的時候, 成功地通過了會試, 也不知道是皇帝故意還是巧合, 林瀟也考中了探花。小小少年英姿勃發, 遺傳了賈敏和林如海的好相貌,遊街的那個時候, 不知道多少大姑娘小媳婦的帕子花朵和瓜果向他砸了瓜果。
而且京城當中還有不少人打聽到, 這位林小探花至今尚未定親!這可是一個好苗子啊,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人盯上了林瀟,個個都磨刀霍霍向豬羊。
然而林瀟一個都沒有搭理,他在考中了探花之後, 便和自己的父親林如海關上了房門,二人長談了許久,最後林瀟從林如海的書房裡出來的時候,眼睛都熬紅了,但是神情是興奮的。
再接著沒過多久,林瀟和昭陽郡主的伴讀定親的消息便傳了出來。令人驚訝的是,這昭陽郡主的伴讀姑娘,家世不顯不說,而且年紀也不小了。薛家說的再好聽,也隻是一個皇商。林瀟好歹是個少年探花,林家也是清貴人家,怎麼就相中了這樣的一個姑娘呢?
一時間,京城當中議論紛紛,一直到林黛玉請了京中好友一起聚會遊玩,帶上了薛寶釵之後,才叫那些人全都閉了嘴。
——長得又漂亮,人也溫柔,還知書達禮,琴棋書畫皆懂,偏偏還四角俱全,叫人見之心喜。
年紀大了點又如何?這樣的人品根本比不過好不好!
隻是林黛玉畢竟年長一些,她必須要先成親,接著才能夠輪到林瀟。林如海這下子連拖延的借口都沒有了,隻能夠氣鼓鼓地看著西寧郡王歡天喜地地準備自己的婚事,隻把個老父親氣的在朝堂上對何君謙冷嘲熱諷,若是把他放到禦史台,怕是早就不知道參了何君謙多少本了。
今兒也是,林瀟和林如海同仇敵愾,將周圍熟識的同年同窗,以及平日裡的朋友,全都拉了過來。隻見一群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各個神情亢奮,看起來不像是要攔親,反而更像是要上戰場。
“今兒務必要把他們的威風給殺下去!”林瀟站在最前頭,整個人殺氣騰騰的,“郡王又如何?想要娶我姐姐,先過我這一關!”
眾人齊聲呼和,連後院的女眷們都能夠聽得見那隱隱約約的聲音。
“也不知道瀟哥兒他們在做什麼?”林黛玉的房中已經少了不少人,隻留著紅芍和雪雁在身邊,“呀,雪雁,你看我這妝是不是有些花了?”
雪雁笑道:“姑娘倒是不必這麼慌張,這般漂亮,怎麼會妝花了嘛。”
林黛玉其實是因為緊張,她握著手,坐在化妝鏡前,突然又說:“我……我好似有些餓了。”
雪雁和紅芍對望了一眼,剛想說些什麼,就聽門外傳來一個帶著笑的聲音:“姑娘餓了?正好,我給姑娘做了點心,姑娘好歹吃些墊墊肚子。”
林黛玉聽見這個聲音,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臉上便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來:“荔枝!”
荔枝跨進門來,臉上笑眯眯的,手中還端著一個食盒。她今兒也穿了漂亮的洋紅灑金的衣裙,襯著荔枝的容貌,更如同花兒一般。
荔枝走到林黛玉的屋中,將食盒放了下來:“姑娘快來,吃好吃的!”
林黛玉也不管自己身上的繁複衣裳,幾步就跑到了荔枝的麵前。她顧不上吃,而是握住了荔枝的手:“你……你……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姑娘出閣,這般大事我怎麼能不來呢?”荔枝安慰地拍了拍林黛玉的手,接著又說道,“哎!姑娘!仔細著彆哭!哭了就真的要花妝了。”
林黛玉破涕為笑:“怕什麼?你既然在這兒,等會兒你給我上妝不就行了?”
荔枝聞言,倒也認真地打量了一下林黛玉的妝容,接著又皺起了眉頭:“姑娘這眉毛畫得太黑了些……我給姑娘改改。”
於是,兩個許久沒有見麵的人,在見麵了之後沒多久,便坐在了化妝鏡前,荔枝就和從前一樣給林黛玉上妝,而林黛玉也老老實實地聽荔枝的擺弄。
紅芍和雪雁站在旁邊,看著那兩個人,齊齊歎了口氣——這麼長時間,還是一點兒都沒變。
荔枝的手法很快,三下五除二就給林黛玉改好了妝,原本林黛玉就和仙女似的,現在看來更加漂亮了。不過荔枝沒有急著給林黛玉上口脂,而是將她拉到了桌前:“姑娘,快些吃吧。”
林黛玉看著桌子上擺著的小蛋糕,眨了眨眼睛,便用手捏了一個起來,塞進了口中。
——
林府門外,何君謙已經帶著人到了。他騎在高頭大馬上,身邊圍著一圈肌肉結實,眼冒狼光的小夥子。這都是從他的兵營裡挑出來的好小夥兒,一個能打十個。
而林府這廂則是林瀟領頭的文人團隊,各個玉樹臨風,看起來也是飄飄揚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