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上柳梢, 桃李爭妍。明明剛剛入春不久, 偏偏今兒卻很暖和,一點兒都不像前兩日的寒冷。
隻是柳素珠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鬱悶, 身材纖細窈窕的少女坐在湖邊,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鬱氣。
“怎麼了?” 旁邊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一個姑娘,滿臉好奇地看著她, “你今兒心情不好?”
柳素珠冷哼了一聲:“我當然心情不好, 明明我才是最厲害的, 但偏偏……”
柳素珠沒有把話說完,但是那姑娘還是明白了, 她坐在柳素珠的身邊, 抬起手來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沒事沒事, 也就這麼一次,若是不甘心, 打回來便好了。”
柳素珠聞言, 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姑娘說道:“咱們先不提這個, 你是怎麼進我家後園子的?”
那姑娘麵色一僵, 有些尷尬地背過手,小聲嘀咕道:“沒什麼, 就是……就是翻了個牆。”
“……林琅, 你沒事兒能不能不要和你爹學。”
林琅嘿嘿一笑,拉著柳素珠站了起來:“走吧,今兒還說好了,要去和郡主姐姐玩兒呢。”
柳素珠歎了口氣, 站起身來,跟著林琅,一起出門了。
兩個人特地沒有帶丫鬟婆子,而是自己在路上行走。這條東大街她們已經走過多年了,偶爾路過柳家的蛋糕鋪子的時候,柳素珠還會進去吃些東西。
隻是全都比不上她娘的手藝。
兩個人在路上走得好端端的,驀地斜地裡突然衝出來一匹高頭大馬,騎馬的人仿佛是故意的,也不管是在鬨市,任憑馬肆意奔騰,一路而來引起了眾多的驚叫聲。
眼下這馬眼看著就衝著柳素珠衝了過來,一邊的林琅已然被嚇傻,而柳素珠卻一眯眼睛,身手敏捷地拉過了林琅,順勢便躲過了那匹馬。
隻見那差點撞了人的馬不僅沒有停下,甚至還繼續往前奔跑著。柳素珠一時間氣不過,順手拿過了旁邊的竿子,手中運勁,氣沉丹田,輕叱一聲:“給我定下!”
柳素珠手中的竹竿就和長了眼睛似的,一下子就捅到了馬肚子上。下一秒,那馬因為吃痛人立而起,騎在馬背上的人也拉不住韁繩了,慌亂地叫喚了兩聲之後,便被馬兒掀下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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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說說,你乾了些什麼!”
堂上,盤著婦人發髻的荔枝冷笑著,看著眼前跪著的三個孩子:“我不過就是略微離開了一會子,你們就能夠給我惹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堂下,跪在那兒的三個人全都鼻青臉腫的,特彆是最邊上的那個少年郎,連衣服都撕破了不少口子,看起來淒慘無比。隻是神情卻依舊是不服氣:“姨媽,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這不是著急回來嗎?”
“那你就能夠在集市上麵縱馬?”荔枝瞪了他一眼,“你若是踩踏到周圍的人,你知不知會給你家惹多大的麻煩?”
何無咎自知理虧,嘟囔了兩句,還是沒有再說什麼。
荔枝又轉向了柳素珠和林琅。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柳素珠並沒有從她的身上學到一點做飯的技巧,反而和她爹學的那叫一個勤勉。小小年紀已經是京城當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了,和人交手基本上沒有敗績。
你要說鍛煉出這麼好的身手荔枝也沒有什麼反對的,但是隨著柳素珠漸漸地長大,這丫頭能夠給她惹得麻煩也越來越多。荔枝現在是三天兩頭地跟在後麵擦屁股,到現在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拉倒吧,就這樣了,還能夠有什麼彆的底線嗎?
事實告訴荔枝,能有。
“你貿然用竹竿去戳馬肚子,你以為你是誰?你手中握著的是什麼東西?”荔枝指著柳素珠把她罵了個狗血噴頭,“你是楊家女將?還是花木蘭?手裡麵握著武器不去對外,先開始戳自家人的馬肚子?”
柳素珠也低著頭開始玩衣帶——她今兒確實也是衝動,何無咎掉下馬的時候真的是一動不動,還是她和林琅把人給背回來的。
荔枝又看向了林琅,她盯著林琅看了一會兒,然後歎了口氣:“林琅,以後沒事兒彆爬牆,不要跟你柳伯父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