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圓桌審判 E12.(2 / 2)

無人監視 蘇城啞人 9662 字 9個月前

寧準一直在低頭沉思,聽到西尼的問題,笑了著抬起眼:“按照證據不足和沙利文被保釋這兩條,你們不會把他關到拘留所。如果要安排到警局內的話,機密的事情又有些多,沙利文畢竟還是嫌犯身份。所以場所無非那麼幾個,而如果沙利文有潔癖這點那個人也知道的話,那新裝修的休息室,想必是不二選擇了。”

“艾伯特要來看沙利文的事應該也不是臨時起意吧,肯定還有不少人知道。那個人的目標從一開始,或許就是艾伯特,不然他為什麼不在沙利文坐在吊燈下吃午飯時就拉下那根線?”

說著,寧準發現幾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

他思索了下少年斐爾的人設,輕輕抿了抿唇,有些落寞靦腆地笑了下:“我隨便亂說的……我也想查出父親死亡的真相。”

大衛收回了有些呆滯的目光,驚歎地豎了下大拇指。

這種分析對他這種大腦空空的人來說確實相當令人驚歎。

黎漸川假借安慰的模樣拍了拍寧準的肩,背對著其他人做了個口型,這一輪審判,說出本輪案件的線索沒有被消音。

寧準點點頭,視線一偏,卻落在了黎漸川剛拍過他肩膀的,戴著手套的右手上。他伸出手,在手套上輕輕一捏,眼瞼唰地抬起,注視著黎漸川的眼睛:“……所有人?”

黎漸川有點訝異寧準短短一瞬間就想到了一切,並且寧準這種表現幾乎是在毫不遮掩地告訴他,他不是以玩家身份進入這場遊戲的。

“所有人。”

黎漸川像打啞謎一樣回答,想繼續說一下他被算計、圓桌出現漏洞的事,但剛一張嘴,口中就傳出了一聲“嗶——”。

果然,有關圓桌的猜測還是會被消音。

黎漸川微微皺眉。

第一輪審判的消音看似是針對所有大小線索和推理,但到了這一輪,卻可以確定,必然會消音的是有關“圓桌的真相”的一切,而每輪審判的案子是否會被消音,其實是不確定的。

“……哥哥疼嗎?”

灰藍色的發絲掃在眼睫。

寧準俯身,隔著手套在黎漸川斷指的位置落下一吻,直起身後,悄悄探手過去,用手指握住黎漸川露出襯衫袖口的一截手腕,動作輕柔又安撫。

“又不是真的。”

黎漸川勾起唇角,摸了摸寧準軟軟的頭發。

在魔盒遊戲裡的隻是意識體,並不是玩家們真的身體,所以就算是被砍了一刀,砍的也是意識體。

不過黎漸川認為如果最後可以解謎成功,那身體上的這些缺失,很大可能會原物奉還。

寧準當然明白黎漸川話裡的意思,但卻搖了搖頭:“魔盒遊戲不到最後一刻死亡,一般都會有修複功能。但這一局卻沒有。意識體缺失會有很多麻煩……他們是故意的,你太美味了些。”

很多麻煩……他們?

黎漸川感覺自己隱約觸及到了這局遊戲對他的針對和寧準進來的原因,正要問,開口卻又是消音嗶嗶聲。

看來是鐵了心不讓他鬨明白了。

黎漸川氣得想笑。

不過按照圓桌之前的反應,黎漸川有理由認為這局裡有兩個勢力,一個是本局遊戲的主宰,圓桌審判,另一個,就是鑽著圓桌漏洞,仿佛在針對他的那些東西。

而他們針對他的原因——

黎漸川下意識想起了自己手腕內側殘缺的灰色骷髏。

警局暫時一無所獲。

傍晚時候,黎漸川準備回家。

西尼怕罪犯會再次下手,所以派了幾名警探,一名跟著黎漸川,另外兩名在暗處保護,關注周圍的可疑人員。

跟著來的警探叫強尼,也不知道西尼看重他是不是因為他也是位尼。

大衛和狐朋狗友蹦迪去了。

寧準以擔心被害為由,也跟著黎漸川回去了,在其他警探看來,小孩子害怕想跟著大人,這個理由非常正常,雖然這個少年已經是個十八歲的大孩子了。

因為艾伯特對小艾伯特出租屋格外關注,所以黎漸川決定先去小艾伯特那裡檢查下。

寧準當然沒有異議,強尼雖然感到奇怪,但被害人家屬疑神疑鬼,想要熱心抓出凶手,這也無可非議。

有寧準的幫忙,小艾伯特的臥室很快就被檢查完畢。

這是一個標準的單身漢的住所,邋遢混亂,非常平凡。

唯一說得上有些不平凡的,就是小艾伯特收集了一紙箱的舊報紙。

黎漸川和寧準整理了下,發現這些報紙非常混雜,沒有什麼有效信息,但卻都是三年前某個時間段的。

而這個時間段,好巧不巧,和第一輪審判寄給娜娜莉的那個紙箱裡的報紙是一致的。

隻是這些卻不是梅恩市的當地日報,而是隔壁費南市的報紙。

黎漸川還記得,凶殺案裡的四名貨車司機,都是跑的梅恩市到費南市這段路。

“這些報紙有問題?”

強尼坐到地上,跟著翻看。

有個警探在這兒,黎漸川也就直接問了:“強尼先生,三年前的那段時間,梅恩市或者費南市,有發生什麼大事嗎?或者說,一些案子?”

強尼皺起眉,看著報紙上的時間:“那段時間我還沒調來梅恩市……不過即便是不在這兒,我也聽說過那段時間發生的一起兒童拐賣案,案子非常大,牽扯了十幾個家庭,當時在社會上鬨得很厲害,不過成功偵破了,這可是梅恩市警局的輝煌履曆之一。”

“那費南市呢?”

寧準若有所思道。

“費南市……”

強尼苦惱地回憶著,等了會兒,突然看到了什麼一樣,一指旁邊還沒展開的一張報紙露出的一角,“這個!要說那段日子費南市有什麼事,彆的都是偷雞摸狗的小案子,隻有這宗校車失蹤案,讓費南市好一陣頭疼。”

“不過這個案子沒過多久也破了,是校車駕駛員喝多了,不慎把車開進了河裡,全車孩子都被淹死了……當時也鬨得很厲害。”

黎漸川拿過那張報紙展開,看向那篇報道。

隻一眼,他就注意到,這輛失蹤了整整兩天才被找到的校車,是載著一車費南市的師生去梅恩市和費南市交界的景區郊遊的。

而這輛校車行經的路線,和那四名貨車司機的跑車路線有一部分重合。

黎漸川讓強尼幫忙向費南市警局打了個電話,因為是已經結案的老案子,那邊也沒有什麼忌諱。

在黎漸川問到貨車司機時,費南市警局直接就說:“哦,你說三年前的校車失蹤案啊……那四個梅恩市的貨車司機?喔,他們四個我們當然懷疑過……那個時候跑那條有點偏僻的路的車還很少哩。不過附近加油站的人可以作證,他們那兩天加油的時候車身沒有任何撞擊痕跡,並且按照死亡時間推算,校車墜河那段時間他們就在加油站……加油站離河邊有幾公裡呢。”

“至於監控……那段路的監控那段時間剛好壞了,那幫監察路況的懶蛋沒去修!不然我們怎麼會拖兩天才找到校車!”

黎漸川放下電話,眼神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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