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患病的寂靜列車 E12.(修bug)(1 / 2)

無人監視 蘇城啞人 11820 字 8個月前

擊殺喊話炸在耳內,確認了莉莉特和勞倫的徹底死亡。

黎漸川心頭提著的一口氣略微鬆了,他掃了眼僵在包廂內的莉莉,一個手刀將人劈暈,然後邁步出門,走到過道裡觀察了下其他幾扇緊閉的包廂門。

這樣大的動靜,包廂內的乘客們卻絲毫沒有要蘇醒的意思。

蹲到勞倫的屍體旁邊,黎漸川開始業務熟練地搜查他隨身帶的東西,低聲問寧準:“你知道今晚會死幾個人?”

“不知道。”

寧準重新找出一副白手套戴上,垂著眼輕聲道:“但勞倫死了,證明今晚的額限還沒有到。況且,我們不就是為了逼迫試探這種額限,才選擇撕破這張臉的嗎?”

他的聲音頓了頓,又笑道:“順著原本的路按部就班地走下去,我們或許永遠都無法到站。”

黎漸川從寧準的話裡嗅到了一些彆樣的氣息。

但他沒有抬頭追問,而是收斂起了一些深思的心緒,繼續搜勞倫的屍體。

搜過屍體後,他和寧準分頭行動,一個看管著莉莉順便檢查4號包廂,一個去勞倫的2號包廂搜查。

勞倫是個很謹慎,且疑心和防備心很重的人。所以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他都攜帶在了自己身上,包廂內除了一些不重要的行李,並沒有太多線索。

黎漸川隻花了不到十分鐘就將整個2號包廂搜索完畢。

和之前推測的有一些相似,黎漸川從勞倫身上發現了不少很有意思的線索,其中最為關鍵的是四樣東西:一封簡短的信函、一份內容古怪的合同、一本手掌大小的筆記本,還有一條刮著血痕的束縛帶。

那封信函的寄件人名叫卡塔斯,收件人是勞倫,寄信的日期大約在十二月初。

這位卡塔斯先生在信中聲稱非常想念勞倫,希望勞倫離開充滿厄運的戰場,回歸家鄉,不要再為不義之財遊走於戰火之中。他似乎是勞倫的好友,言詞非常懇切且不見外。

在信的末尾,卡塔斯稱已經為勞倫購買了一張離開的火車票,就在聖誕節前登車,叮囑勞倫千萬不能失約。

很顯然,卡塔斯所說的火車票,應該就是這趟寂靜號列車的車票。而這或許就是勞倫出現在這趟列車上的原因。

第二樣物品,是份合同。

這份合同大概可以解釋勞倫對費爾南的試探出於什麼原因。

合同的雙方就是勞倫和費爾南,簽訂的日期中有關年份那部分的數字被塗抹了,日期恰好是聖誕節。

這份合同的具體內容並沒有明確什麼東西,而是含糊地約定,費爾南將替勞倫保守一部分不為人知的秘密,勞倫也將因此支付費爾南一部分酬勞。

至於秘密和酬勞究竟是什麼,並沒有書寫在合同上。

黎漸川還注意到,合同的右下角簽字位置,勞倫隻用鋼筆寫了名字,而費爾南除了簽名之外還按上了一個血紅的指印。

他對著列車過道內昏黃的光觀察了下,又低頭聞了聞,確認這枚指印浸染的紅色並非印泥,而是血跡。

勞倫很可能就是因為這份合同,而決定從費爾南下手探索謎團。但身為玩家的費爾南應該並不清楚合同內容,所以在勞倫的試探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被當場擊殺。

合同之後,是一本小巧的筆記本,柔軟的牛皮材質,表麵很多劃痕。

這本筆記本裡麵實質性的內容非常少,黎漸川認為與其說這是一本筆記本,不如說是一本摘抄本——勞倫在裡麵抄寫了大量優美晦澀的詞句。

黎漸川的目光落在扉頁上。

那裡有一行紅色墨水寫成的英文:“Lightofmylife,fireofmyloins。Mysin,mysoul。”

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

我的罪惡,我的靈魂。

這句子有點眼熟。

黎漸川皺起眉,快速翻閱這本筆記本。

紅墨水抄寫的詞句中間,夾雜著零星的一點類似日記的記錄。

日記抬頭的地方都寫了日期,原本填充著年份的地方被塗抹成了均勻的墨塊,是和合同上如出一轍的遮蓋方式。

看來這些年份很關鍵,不然黎漸川不認為勞倫或是彆的什麼人會有這樣的閒心,耐著性子去一點一點塗抹日期。

這些日記的內容都非常短小,大多是“XXXX年1月13日,讀過了《艾麗斯漫遊奇境記》。那很可愛。”這類一兩句話的類似讀後感的記錄。

而這些讀後感中所提到的,基本都是童話故事。

黎漸川在勞倫的行李中也發現了兩本童話書,有明顯翻看過的痕跡。但他並不認為勞倫是個童話故事愛好者。

筆記本裡還夾著兩張殘破的支票,但這並不是勞倫的,而是屬於費爾南。應該是勞倫殺了費爾南之後搶過來的。

支票的金額很大,不像是費爾南的身家可以使用的。上麵還殘留著一絲極淡的女士香水味,黎漸川回憶了下,似乎是在珍妮弗身上聞到過。

最後一樣物品,也是令黎漸川感到非常奇怪的一樣,是一條巴掌寬的比較長的束縛帶。

黎漸川對這種束縛帶一點都不陌生。

這是精神病院用來捆綁某些精神狀況很不穩定、行為破壞力極大的病人的東西,彈性並不大,被結結實實綁在椅子上,會有種僵硬而窒息的壓抑感。

這條束縛帶已經捆過至少一個人了。

束縛帶的邊緣沾染了很多血跡,乾涸成黑色的斑紋。

也有指甲刮撓和牙齒撕咬的痕跡,顯然被這條束縛帶捆過的人反抗得無比激烈,而這也側麵說明這束縛帶綁得或許並不怎麼樣,不是手法熟練的專業人士,所以掙紮抗拒對這條束縛帶的破壞才這麼大。

黎漸川搜完東西,和寧準一塊靠在4號包廂的包廂門上,交換了下彼此的線索。

“比起費爾南和雙胞胎,勞倫身上的線索多得有些異常。”

寧準一頁一頁翻過勞倫的筆記本,細軟的發絲擦過他的眼尾,刮出錯亂的細細陰影:“看來他在這局遊戲的身份很關鍵。越是關鍵的人物身份,越是靠近真正的謎底,也越是危險。按理說,這樣的身份一般情況下很少會隨機給玩家。”

黎漸川聽著寧準的聲音,隨手翻著他搜來的東西。

比起黎漸川的幾條線索,寧準在4號包廂內可以說是沒什麼收獲。

莉莉和莉莉特這對雙胞胎姐妹身上並沒有什麼關鍵性的東西,寧準倒是從莉莉特的屍體上搜到了一把匕首,但他身上有黎漸川給的槍,沒有必要多增加一把近戰才需要的匕首。他也並不擅長這種野蠻的貼身肉搏。

黎漸川把匕首收了,在莉莉特製造的幻境中受傷的那隻手揣在衣兜裡,另一隻手摸出根雪茄來點上:“勞倫的筆記本,童話書,還有瑞雯的這條狗繩——”

他看了寧準一眼,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但是這個答案已經非常明顯了。

“還差一些東西。”

寧準將筆記本合上,放進黎漸川的風衣口袋裡,迎著散開的煙氣偏過頭:“我們還在做的是一道二選一的選擇題,不是判斷題。”

黎漸川緊皺的眉鬆開了點。

昏黃的光線從浮塵的縫隙漏進來。

寧準那雙漆黑幽秘的桃花眼微微垂下,落出一線暗昧的弧度。

他忽然靠過來,手按著黎漸川的手臂滑下去,握在了那處被齊根削斷的右手傷口上。

黎漸川手腕刺痛,眉心跳了下,正想開口,就感覺到有兩片溫軟的唇落了下來,慢慢擦過他脖頸上因疼痛而微微凸起的青筋。

斷了隻手,縱然他不在意,但疼痛還是無時無刻都存在的。魔盒遊戲內受的傷,隻有天亮之後才會恢複,所以現在也隻能忍著。

“疼嗎?”

寧準問。

黎漸川用另一隻手握了下寧準的腰,咬著煙含混道:“你乖點,哥哥就不疼。”

寧準撩起眼皮看向黎漸川,手指在黎漸川粗糙包紮的傷口部位有節奏地敲擊了幾下。

黎漸川腦內的反射神經似乎有一瞬間的停滯。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眯起了雙眼。

幾乎同時,他感知不到斷掌處的疼痛了。

黎漸川挑眉:“催眠?”

“或許不算。”寧準收回手,眼睛勾著笑,眼底暗色的漩渦若隱若現,如泥沼遍布的迷途河畔,幽黑沉秘:“某個部位的痛感切斷,並不難。”

包廂內漏風的窗戶呼地一下吹散了火星。

冰冷濃烈的血腥與煙草味裡,寧準看向倒在床上的莉莉。

珍妮弗的屍體就在旁邊,蒼白的手臂露著,長發被窗口的風吹著砸在莉莉的臉上。

“還記得我們在埃及的遭遇嗎?”

寧準走到床邊:”魔盒遊戲內除了單打獨鬥的玩家,也有很多組織。這些組織並不僅僅依靠魔盒遊戲而存在,現實生活才是他們的根基。我懷疑勞倫和她們都屬於某個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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