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正地信仰起先知,為了更多的知識與力量。”
“借助這些知識與力量,他們將切爾諾貝利徹底建造成了一個微型的神秘社會,與外界接近完全脫節,又以此抓捕了全部怪異,把它們囚禁在黑銅色金屬箱子裡,分彆關押在各個補給點。”
“這些行動一直持續了五年,到1982年年底才徹底結束。先知極少過問這些。”
“1983年到1986年年初,這是一段在先知看來非常平靜和諧的時期。沒有怪異侵擾,沒有外界打擾,原住民們建設家園,供奉神明,學習知識,掌握力量,一切都欣欣向榮。”
“祂時不時陷入沉睡,什麼也沒有察覺到。”
“因此在1986年4月25日怪異和原住民們聯手的反叛到來時,26日淩晨1:23核事故發生時,祂是措手不及的。”
“祂被原住民和怪異聯手襲擊,力量潰散,隻有殘骸逃了出去,躲在了第二補給點的後花園內,那是他陰麵力量最深重的地方之一,最不容易被發現。他們也果然沒有搜尋到祂。”
“之後,就像殘骸說的那樣,祂對外界感知遲鈍,隻知道原本合作的原住民和怪異再次翻臉,又進行了一場戰鬥。”
“戰鬥的結果就是一部分怪異逃逸,在切爾諾貝利形成了一片片詭異的禁區,占地為王,一部分怪異被原住民們抓回,有的繼續囚禁,有的利用某種方法容納進自己體內,獲得怪異的力量的同時,對抗先知力量的汙染。”
“雙方達成了微妙的平衡,而切爾諾貝利也徹底解除了人為的封鎖,可以和外界真正往來。”
“但外來者可以進入,原住民們卻依舊無法離開。”
“接下來的六十多年切爾諾貝利因荒涼與神秘成了恐怖傳說,進入的外來者也少有存活。直到2042年,奧列格和葉戈爾來到這裡。”
“對了,這裡可以回答你剛才那個問題,長生。”
黎漸川看向謝長生:“葉戈爾作為說明人,具有一定的中立和真實性,為什麼會欺騙我們說我們的路線是從邊緣前往中心,而不是實際上的從中心逃往邊緣。”
“事實上,他沒有說謊。你還記得他的原話嗎?”
“‘按照你們計劃的行程,你們將從這間位於切爾諾貝利禁區邊緣的研究所出發,用七天的時間穿越切爾諾貝利禁區的南半部,抵達禁區中心的核爆廢墟’……”
謝長生眼中閃過一絲恍然:“禁止外出行進的白天是先知的陰麵,向導們不敢領路,夜晚的行進是在原住民和怪異製衡的另一麵,所以此中心非彼中心,此邊緣非彼邊緣。”
“沒錯。”
黎漸川道:“切爾諾貝利分為兩麵,一個叫陰麵,那另一個我就取個名字,叫陽麵。奧列格的研究所是陰麵的切爾諾貝利的邊緣,也恰恰是原住民和怪異們掌控的陽麵的中心。”
“所以在原住民和怪異們眼裡,我們是在逃離中心。”
“而葉戈爾作為說明人,傳達的意思是從陰麵的邊緣,走向陰麵的中心。在最初,他就已經給出了這條重要的線索。”
謝長生點了點頭,又道:“說明人會隱瞞誤導,需要謹慎聽取,原住民們的話可信的地方也比較少,洛班、米莉亞和葉夫根尼都說過他們的神明和怪異的事,和先知殘骸所說的出入很大,時間也對不上。”
“有假自然就有真。”寧準忽然笑了下,說道。
黎漸川止住了這本該聊下去的話題,轉眼瞥向牆上的掛鐘,起身道:“說了半天了,都快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限製了,雖然不知道第二補給點有沒有,但還是謹慎為好。其他的回頭再說,我們先去彆的房間。”
謝長生順著黎漸川的視線看了眼:“到時候了。注意安全。”
“放心吧。”
寧準跟著起來,半靠在了黎漸川身上,伸出手指在謝長生鋥亮的腦瓜子上點了點:“就在隔壁,有危險記得彆逞強。朱利安我會安排,你暫時不用管。”
謝長生涼涼地掃了他一眼,沒理他。
防護服和背包都掛上手臂,黎漸川扶住寧準,兩人往外走去。
寧準手裡的礦泉水沒蓋蓋子,行走時被他虛虛握在手裡,晃晃悠悠灑了不少水出來。
快要走到房門前時,更是把最後一點水都給晃沒了。
黎漸川看了眼地板上那些水痕,神色微鬆,抬手轉動門把手,和寧準走了出去。
一進隔壁房門,黎漸川的眉梢就立刻揚了起來:“你知道有人窺探,還讓我暴露部分謎底,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