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謀殺 E23.(2 / 2)

無人監視 蘇城啞人 11002 字 9個月前

“紅木門,宴會廳,大餐桌,看樣子你們第一條線的玩家可以使用的鎮民身份,絕大多數都是富貴人物。第二條線……有洋人?還是有比較多留洋的貴少爺貴小姐?”

他隨意說著,笑道:“唉,我胡亂說說而已,各位不用急。就算我現在不說,待會兒隻要稍微套兩句話,動動腦子,誰還不能把這三條線分出來?那點差異顯而易見,瞞來瞞去,未免太蠢。”

“我們都是為解謎而來的,多多交流才是好事呀。”

其他玩家表麵上無甚大反應,似在各自沉思。

黎漸川擰了擰眉頭,七號突如其來的這番強勢表現並非是沒有任何前兆,但無論怎樣的前兆,好像都不能為七號的言行鋪墊妥當。

他說了很多話,給出了很多分析和情報,看似坦誠,但實則讓人倍感危險。

這讓黎漸川回想起了在God實驗室初見寧博士時的感受,但很顯然,七號和寧準是兩類人。

一者像高智商的瘋子,一者則更像還存留著幾分溫柔的小怪物。

“有些人是為解謎而來,有些人則不一定吧。”

一道聲音在靠右的半麵銀絲簾子裡突兀響起,透著冰冷的譏諷,隱約似乎還有掩藏得不夠乾淨的恨意:“一局遊戲解謎隻能拿到一個魔盒,而殺害其他魔盒持有者,收獲可就不止這點了。”

“魔盒捕手,我不信你們沒有聽說過這類玩家。”

“我想,如果現實生活中的玩家殺戮同樣可以獲取到對方的魔盒的話,那這個世界或許早就已經被戰火淹沒,麵臨毀滅了。”

聞言,紅木門內的第一條線有玩家出聲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局遊戲內有魔盒捕手存在?”

“你遇到了?”

第二條線那名玩家沒有回答第二個問題,隻是嗤笑了聲,道:“何止魔盒捕手,說不準還有幾位獵殺者混在其中呢。”

黎漸川注意到了這名玩家的措辭。

第三條線的玩家應該都基本確定第三條線有獵殺者存在了,而第二條線隻剩下了三名玩家,廝殺激烈可見一斑,如此這樣,卻還是不能完全確定是否有獵殺者存在。

若真有,那麼那名獵殺者一定隱藏極深,沒有直接出手殺人,響出擊殺喊話。

這時,舊木桌旁的二號忽然接道:“獵殺者在遊戲內外都有,和魔盒捕手的差彆還是很大的,他們可不為魔盒,都是無差彆殺人,隻是更熱衷於殺死高排位玩家和資深玩家。”

“他們在遊戲內擁有的優勢太大,再大型的副本也不太可能出現超過三個獵殺者,大部分都隻有一個。而且他們本身就喜好單打獨鬥,彼此之間都懷有敵意,能痛下殺手,所以我個人認為,這局遊戲內的獵殺者如果有的話,也不能以幾個幾個這樣來論,最多隻有一個吧。”

“他們對God實驗室來說,還是挺珍貴的,數量不多,一般都投放在大型副本裡。”

“朋來鎮比起真正的大型副本,還差一些。”

聽起來,二號對獵殺者頗為了解。

黎漸川狀似無意地掃了他一眼。

因著第一頓晚餐的表現,二號在黎漸川眼裡更偏向於一個狂妄無序、冷酷毒辣的凶手標簽。但現在,他卻好像忽然換了張麵具,給人一種沉穩老練的踏實嚴謹感。

媽的,這些老油條。

黎漸川習慣性地丟棄了自己不高的素質,在心底爆了聲粗。

“魔盒捕手和獵殺者,是有點麻煩,但也隻是一個小麻煩。”七號搖頭道,“相信我,這局遊戲的主線解謎才是最大的麻煩。第一第二時間線玩家可以通過遺留的後手來到第三時間線,但第一不能去第二,第二不能去第一,第三不能去第一第二,這也就意味著魔盒捕手和獵殺者的戰場被劃分控製了。”

“這對他們來說是劣勢。”

“總不能真就那麼巧,這兩類玩家都恰好在第三條線,或恰好都留了後手,從第一第二時間線來到了第三線吧?”

“以我對魔盒遊戲的了解,概率為零。”

他歎道:“當然了,這也限製了另一個通關條件,僅剩三人可選脫離當前遊戲與否。”

“跨時間線的殺戮,是難上加難。”

二號點了點頭,道:“而且以我的經驗來看,除了想要解謎拿魔盒的玩家,混日子苟著等待通關的玩家,魔盒捕手,獵殺者,這四類,還有一類玩家讓人比較頭疼。”

“他們既不為魔盒,也不為殺戮,更不為混日子,摸不清目的與言行。這類玩家在全維度互動平台的牛皮紙上,也有一個不太通俗的稱呼,叫愉悅犯。”

白天剛坑了黎漸川的四號好奇了一下:“那通俗點的稱呼呢?”

“攪屎棍唄,還能有什麼。”

七號哈哈一笑,給了他回答。

黎漸川抽了抽嘴角,感覺今天的晚餐和昨天真是不可同日而語,氣氛快活得簡直像一頓真正宴請親朋的家常便飯一樣。

不過,大概沒有誰家宴請親朋會用乾饅頭和清湯寡水的粥。

想到這兒,黎漸川又看向那兩扇門裡,一邊是色香味俱全的中餐,一邊是精細標致的西餐。

還不如不看。

“言歸正傳。”

等氣氛再度沉鬱下去一點後,第一條線的一名玩家開口道:“我覺得這局遊戲的主線,隻要掌握一定數量的線索,再仔細捋一捋,就能較為清晰地看出來,沒有太大難度。”

“真正的難點實質上隻有三個。”

“一是目前副本中出現的一小撮不對勁的、也暫時無法解釋的事物,舉個例子,比如大家明裡暗裡見到的那些絕不屬於華夏民國這個時代這個年份的東西,或者拿到的某些線索,聽見的某些事。”

“二是已被打通的三線並行,三是我們這些玩家本身。我想這後兩者我應該不需要再多解釋了。剛才你們已經提到了很多。”

“這些或許是解謎的關鍵,也或許會使我們獲取真相的進程變得難上加難。”

這個想法和七號的不太一樣,兩人側重不同。

但這名玩家總結出的這三個難點,確實和黎漸川的部分想法不謀而合。當然,黎漸川覺得這三個難點和主線的關係並不割裂,甚至可以說是主線的一部分。他不太相信這名玩家不清楚這一點。

在座這些人的話,即便是平和的交流分析,也不能儘信就是了,有個三成的真實度,少在話裡挖幾個坑,就已經是頂天了。

七號道:“喔,很不錯的思路。”

他調整了下坐姿,變得更正式了些。

“其實不管依照什麼思路去解開謎團,所要走的調查方向,或者說這局遊戲本身的劇情方向,都隻有兩個。”他好像還真是如他自己說的一樣,開誠布公地想來一場團結互助的溝通交流,“一明一暗,明的是一樁樁凶案,不論是否是我們這些玩家做的,暗的是所謂的永生鬥爭,和多方勢力的立場。”

“兩個調查方向,彼此之間也必定有深刻聯係。”

第二條線三名玩家中一直沉默吃飯,好似完全遊離在討論之外的一名玩家忽地一笑,啪地放下筷子,沉沉道:“你倒真是大公無私。”

七號笑了笑,沒說話,隻聳了下肩。

這些或真或假、或深或淺的對話,令在場絕大多數玩家都陷入了複雜的思索和沉默。

一時之間,三張餐桌俱是一片安靜,暫無他人發言。

黎漸川掃了眼鐘表,知道自己可利用的時間不多了,現在可以算是一個好時機。

他想了想,不再等,直接沉啞開口道:“我希望可以討論下挖腦魔案,或者交換一些相關的情報。”

黎漸川想換的情報當然不止一個挖腦魔案,但是其他的線索多說幾句,都很容易被其他玩家猜出具體身份或玩家名字。

他隻能由此切入。

此話一出,第一條線的一名玩家率先回應了他。

按照自空著的主位順時針向下的排序方式,這名玩家是第一條線的十二號玩家,與剛才說出三個難點的那名玩家相隔不遠,那名玩家的座次是九號。

“我可以告訴你一條消息,那應該是你最需要的。”

第一條線的十二號玩家道:“作為交換,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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