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人管理組已經和金俊勉協商確認好了戀情公布日期,趁著自己的社交帳號,長相,職業還沒被粉絲們扒出來之前,阿善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她穿了一件中袖方領的深灰色針織衫,下麵是襯身材的珍珠白修身高腰過膝魚尾裙,搭配簡單大方,低調不張揚,坐電梯到地下車庫,拉開車門將包放在副駕駛上,隨後打轉方向盤往外開。
西首爾監獄
探視室不大,隻擺了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中間用透明玻璃,嚴密分隔開來,阿善坐得端正,下巴尖尖,嘴唇是淡淡的粉色,柔順的發絲垂在一側肩頭,上午的陽光透過鐵杆縫隙照進來,灑在她身上,將她臉頰邊緣照得仿佛剔透。
珍言父親坐在玻璃對麵,穿著深藍色囚服,胸前縫了白色名牌,上麵寫著數字編號,他看起來蒼老了不少,鬢邊白發很明顯,但精神狀態還算可以。
他率先開口打破沉默,向阿善幫忙照顧和安慰珍言母親表示了感謝。
阿善問:“這些....您是怎麼知道的?”
他眼尾的細紋舒展開來,聲音也帶上幾分輕鬆:“珍言母親每次來探視的時候,都會和我說你的事。”
“你偷偷留了錢,藏在沙發抱枕下。”
“因為她突然生病,你剛返程落地,又連夜飛到蔚山,陪她看醫生。”
“春天到了,帶她去首爾買新衣服。”
“你們一起在院子裡洗衣服,醃泡菜。”
珍言父親一一敘說著,這些都是他從珍言母親那裡聽來的。
他的妻子,他很了解,像所有平凡的家庭主婦一樣,以丈夫為天,把所有心血都傾注在兒女身上,家庭就是她的全部,可一夜之間,接連發生變故,女兒自殺,他被判刑,這一切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崩地裂。
為珍言報仇,殺了李代表,接受法律的判決,他從來都不後悔,自己女兒遭受巨大精神折磨,可憐地死去,而真正的加害者卻逍遙法外,如果不這麼做,後半生他也不會過得安寧,將時時刻刻都活在悲痛和仇恨之中,無法解脫。
他唯一擔心的,是他的妻子,怕她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做出無法挽回的傻事。
幸好,他擔心的一切並沒有發生。
她從第一次來探視時哭得不能自已,到後來,一次比一次笑容更多,絮絮叨叨的說著崔善是她見過最善良的孩子,不再隻沉浸在悲傷中,而是逐漸振作起來。
阿善靜靜聽著,慢慢紅了眼眶:“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和珍言同期入職,又是同歲,她是我最親近的朋友。”
珍言父親語氣真摯:“這些並不是義務,你不做也可以的,崔善,你是善良的孩子。”
“謝謝你,為我們做的一切。”
阿善不知道現在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可能她的眼眶已經紅了。
探視時間不長,隻有二十分鐘,很快就結束。
她從監獄出來,拎著手提包,坐進駕駛座,關上車門後久久未動,臉上流露出脆弱的神色。
係統冰冷的機械音響起:”宿主情緒產生波動,已累積至百分之五十,三秒後清除,請確認。“
阿善這回沒再拒絕,點點頭:“確認清除。”
最後一場戲已經結束,她也沒有必要再留著這些情緒了,按照任務對象性格特點,剩下的五個好感值很容易攻略,隻要戀情曝光時,大部分粉絲態度是祝福的,他就會堅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對得起粉絲,對得起成員,也對得起她。
而這一切,阿善早就已經鋪墊好,從生活中的方方麵麵,無論是INS上展示出來的形象,還是身邊親近人的評價,她都將是無可挑剔的。
係統:“收到宿主指令,開始倒計時。”
“3,2,1“
“清除進行中.....“
“已清除。”
阿善能感覺到,那些堆積壓抑在她心底的情緒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平靜,空蕩蕩的平靜,她握住方向盤,目視前方,腳踩油門,車子啟動,一下衝出去。
寬闊的榆樹行道裡,車影越變越小。
入伍前一周,金俊勉在成員們的陪同下,去美容室剪頭,他五官標準,剪完平頭,顯得更加清爽利落,精神抖擻,拍了張照片給阿善發過去,沒等到她回複,卻收到世勳發來的消息,說想跟他聊聊。
美容室的VIP休息間,兩人坐在沙發上,氣氛有些沉默。
世勳沒頭沒尾地問了句:“哥,你和崔善在一起多久了?”
金俊勉笑:“還有兩天,正好半年。”
世勳:“時間過得真快........”
頓了幾秒,又問:“哥,你真的想好要公開了嗎?”
金俊勉看著他:“嗯,之前那次日本巡演結束,聚餐時,我就已經想好了,崔善也同意。”
世勳抿了抿唇,控製好情緒:“崔善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好像沒什麼是她做不好的。”
說著,他話鋒一轉:“可她到底不是生活在聚光燈下的藝人,隻是個普通人.......她沒經曆過鋪天蓋地,毫無理由的惡意。”
“也不知道生活在公眾視線之下的滋味,更沒體會過那種一夜之間**全無的惶恐。”
“這些她真的能承受嗎?”
金俊勉目光轉向他,溫和的開口:“世勳,謝謝你替我們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