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微笑的孩子 小孩什麼的果然不能不管啊……(2 / 2)

“小來棲?”萩原研二湊近,嚇了來棲未一跳,紫色的眼睛中帶著溫柔,“在想什麼?”

眼睛,很漂亮,來棲未想著。

“誒?”意外的直球讓萩原研二愣住,嗯,有一點讓人害羞,萩原研二退回椅子上,“嗯……謝謝誇獎?”

“嗬。”鬆田陣平毫不留情地嘲笑。

唔?說出來了?!

來棲未反手一巴掌拍在自己嘴巴上,疼得一哆嗦。

“噗。”

來棲未茫然,看兩位警官,二位卻又是正襟危坐的樣子,鬆田陣平還在仔細地削蘋果。

【彆懷疑,他們絕對笑了。】

好能裝啊,警官先生們,來棲未半月眼。

“好吧,好吧,那麼我們的感謝就在這裡告一段落。”萩原研二輕咳一聲,“聽目暮警官說,小來棲沒受傷,但是為了安全,還是要在醫院住兩晚?”

“嗯,”來棲未點頭,“其實我覺得自己今天就可以回家。”

“還是稍微觀察一下吧。”萩原研二站起來,俯下身,將手放在來棲未的頭上揉了揉,“那麼,後天小來棲出院的時候,我和小陣平來接你回家吧。”

“可是……”

“彆忙著拒絕呀。”拍拍腦袋瓜,“小來棲的父親隻是在拒絕監護人對吧?”

“額……嗯……”大概?

“所以,我們接小來棲出院,這隻是朋友間的相互幫助。”萩原研二忽然露出困擾的表情,麵帶猶豫,“誒?我是不是自顧自說了一些話?第一次見麵就自稱朋友什麼的。”

“並沒有……”雖然將對方的意圖看得非常的明白,但是來棲未卻是不想表露出拒絕的話。

“那就好,”萩原研二眨眨眼睛,將手從來棲未的腦袋上拿下來,“非常感謝小來棲給我一個報答救命恩人的機會。”

“……”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猶豫就不禮貌了,來棲未盯著萩原研二那張帥氣的臉,超大聲:“那就麻煩萩原警官和鬆田警官了!非常感謝!”

“是,是,小來棲注意好好休息哦。”萩原研二將椅子放回原位,又對鬆田陣平說道,“小陣平,走了啦。”

“嗯,”鬆田陣平應了聲,將削蘋果的刀用紙巾擦擦,然後對來棲未說道,“伸手。”

來棲未茫然地伸出右手,攤開。

“哇哦。”萩原研二挑眉,玩味著,就差吹一個口哨,“不錯嘛,小陣平。”

被鬆田陣平放在來棲未掌心的是一個蘋果削成的小兔子,就那種來棲未一年前在醫院包紮傷口的時候,看見彆人家小孩手裡拿著的。

來棲未努力地睜著眼睛。

不妙,酸酸的。

“我們先走了。”

不知道是兩位警官誰說的話,等來棲未回神的時候病房的門已經被關上,透過牆壁還能看見的標簽,然後漸漸地也消失不見,來棲未右手虛握,頹然地癱倒在床上。

【你對兩位警官感官很好。】

【為什麼不照我說的做?】

“你到底想乾什麼。”這玩意,突然就表現得跟個人似的。

標簽閃爍幾下,沒有動靜。

來棲未想著兩位警官身上掛滿的標簽。

老實說,他不是很想知道兩位警官的私事,比如說什麼身高三圍之類的,這讓來棲未覺得自己的能力有些不正經。

而且,那像是查族譜一樣的內容,讓他在麵對警官的時候莫名的羞愧。

“你在讓我討好他們,想讓兩位警官當我的監護人。”來棲未想起一年前目暮警官打電話的場景,還有當時這個標簽不容置疑的要他聽話的內容。

【是的。】

“嗬。”來棲未麵無表情地發出一聲故作的笑,“一年前不還是要聽父親的話嗎?”

也沒有想要這個標簽回到自己,在日光燈下,來棲未舉手看了看就這會兒功夫已經開始氧化的兔子蘋果,塞進嘴裡,包了個滿。

果然,後天還是一個人悄悄地溜了吧。

“睡了。”拉起被子從頭到腳地蓋住。

來棲未悶了一會兒,從被子裡伸手,勾到放在櫃子上的手機。

手機閃發著微弱的熒光。

看著熟悉的郵件地址,來棲未每天都會看。

倒背如流的程度。

一排字打上去又刪掉,來來回回好幾次。

‘爸爸,我可以找個臨時監護人嗎?’

終於,成功發送。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依舊沒有回複。

來棲未默然將手機放回起初的位置,合上眼睛。

.

月光皎白,快要入冬的時節,但這兩天的天氣卻好得異常。

出了醫院,再往前走的路有些偏僻,顯得安靜。

兩位警官在月色下準備腿著回去。

“突發奇想就要去照顧小孩?”鬆田陣平雙手插兜,離開燈光大盛的地方,墨鏡已經取下來掛在胸口的口袋上,扭頭看著走在身邊的萩原研二。

其實不管是他還是hagi,都不是那種善良到什麼事情都要管的人,職責上是另外一回事。

“誒?”萩原研二一臉你不是清楚的表情,“小陣平明明也看出來了。”

“啊,算是吧。”

微笑抑鬱症。

按照一般情況來說是會出現在高收入、高學曆的上班族、白領身上,因為工作的需要,而麵帶微笑的應付形式,但微笑不是發自內心的,不能表達出來的痛苦隻會越積越深,久而久之形成更嚴重的局麵。

對於來棲未而言,大約是一個人生活久了,即使心裡抑鬱,也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同時對幫助自己的警官抱有感激,也不想對方擔心,而表現出來的應對方式。

畢竟隻是個才十二歲的小孩。

“他在給外人表達一種,我過得很好,不用擔心,一切都沒問題的態度。”萩原研二說著,“嘛,對小孩來說,演的很好。”

“不,我倒是覺得他這也是故意演給我們看的。”鬆田陣平半月眼,犀利的吐槽。

“像是要謀求什麼,卻又在極力克製。”萩原研二對此很讚同,不愧是直覺係的小陣平啊,真厲害,如此想著,萩原研二伸手,一把攬住幼馴染的脖子,“想法都一樣,不愧是我們,太有默契了!”

鬆田陣平思考一會兒,推測道:“有點分裂的感覺,有時候很成熟,有時候就是個小孩,精神分裂?”

“不太像,”萩原研二仔細想想今天在病房的對話,總結道,“但是總歸有些問題,不管的話一定會出事的。”

“是,是,充滿愛心的萩原警官。”

“誒?難道最有愛心的不是我們的鬆田警官嘛?”萩原研二說著話,表情誇張,並且非常自覺地遠離鬆田陣平,“小兔子蘋果什麼的,hagi可是完全沒有想到誒!完全沒有!”

鬆田陣平停下腳步,麵前的幼馴染笑得猖狂。

這會是一個鬆田陣平揮之不去的黑曆史。

想到未來有四個人圍著他嘲笑,某個金發混蛋肯定笑得特彆大聲,頓時頭上出現一個井字:“給我站住啊!hagi!”

萩原研二扭頭就跑,兩個二十多歲的警官像是小學生一樣在街道上追逐起來。

幸好沒人。

“還早,還早,就這樣跑去老地方吧!”萩原研二回頭,雙手聚攏在嘴邊喊道。

鬆田陣平追上,一手鎖住萩原研二,一手握拳在萩原研二的腦袋上懟了懟。

11月7日,多雲轉晴,東京某家居酒屋,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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