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三個竄出去的警官先生,外加一個小工藤,來棲未捏緊了手裡的相機,在三位女士的注視下,堪堪沒碎。
“小未彆生氣。”娜塔莉趕緊安撫小孩,“之後還有呢,第五晚的戀愛主題才是最好的時機!”
沒錯,一次的失敗,不,這不能叫做失敗,都沒開始呢。
世界上有兩種人最討厭,一種是不讓人睡覺的,一種是不讓人吃飯的。
現在他來棲未就把打擾人表白的列入第三種!
來棲未不爽快地扯了扯自己浴衣的領口。
“去看看怎麼回事!”用手給自己扇扇風,有些不放心,來棲未朝著四人之前消失的方向過去。
看起來真是氣勢凶悍呢。
有希子和娜塔莉在後麵看著來棲未氣勢洶洶的身影,努力地將笑憋回去。
毛利蘭抬頭茫然,不知道兩位大人在做什麼。
尖叫聲傳來的地方是一處溫泉旅館。
三位抵達的警官向惶恐不安的旅館老板說明了自己的身份,雖然警官證沒帶身上,但是老板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迅速將現場推給三人。
根據老板的證詞,死者領野宏是獨自一人包下了這處溫泉,時間是九點整,因為那個時候幾乎所有遊客都去看煙火,所以這麼一個特立獨行的人讓老板印象深刻。
而發現領野宏屍體的是旅店老板的女兒明河利代子。
因為要給客人送溫泉的小食,大約在九點十分的時候,明河利代子發現了頭部中槍,倒在溫泉中央,染紅了一池溫泉水的領野宏。
然後就是驚恐的尖叫,旅店老板匆忙趕到,接著就是三位警官到來。
讓旅店老板報警後,伊達航和鬆田陣平下溫泉將領野宏的屍體撈上來。
槍口在後腦的位置,麵部沒有損傷,應當是凶手將□□塞進領野宏的口內再開槍行凶。
僅僅是十分鐘的時間,一個大活人就變成了一具屍體,凶手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在領野宏進入到這處溫泉的時候已經待在這裡。
又或者是,鬆田陣平的目光挪到旅館周邊的圍牆上。
“喲,小陣平。”
這樣想著,牆頭上就突然冒出來一個腦袋。
“hagi?”鬆田陣平一愣,然後會心一笑,“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萩原研二從牆頭翻下來,落到鬆田陣平和伊達航麵前。
這家旅館的圍牆不算高,而所有的溫泉池都坐落在後院,後院並不臨街,而是靠近一處小樹林。
“如果凶手潛伏在樹林裡,他又是怎麼知道進來這個溫泉池的是領野先生呢?”
三人聽到這稚嫩的聲音,齊刷刷地看向身邊。
不知道從哪裡混進來的工藤新一蹲在屍體旁邊。
三位警官:“……”
“你這小鬼頭還真是膽子很大啊!”鬆田陣平拎起工藤新一,將人帶離屍體附近,“就不怕晚上做噩夢嗎?”
“我跟著我老爸一起查了那麼多案子,才不會怕屍體。”被拎著的工藤新一也不掙紮,自然的垂著手腳,忽然半月眼嘲笑,“來棲該不會是被嚇到不敢一個人睡覺吧。”
“我不敢一個睡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依舊如同那句老話,人果然不能再背後說人壞話,工藤新一僵硬著回頭,就看見娜塔莉小姐無奈的微笑,他家老媽看著他直樂,小蘭躲在門背後,一臉擔心。
然後是來自雙手叉腰的來棲未的注視。
因為鬆田陣平拎著工藤新一,所以現在看他來棲未還要仰著頭,鬆田陣平也意識到這點,手裡不自覺地就把拎著的人往下放了放。
工藤新一:我真的會謝。
“趕快給我出去,不要乾擾陣平哥他們辦案!”來棲未拉住鬆田陣平的手,將工藤新一晃下來,也不管他的掙紮,連拖帶拽地將人給弄到門外。
過分!他都還沒有被陣平哥拎過,這個小子憑什麼。
來棲未,吃著一些抓不住絲毫頭腦的醋。
有希子一把拉住自己還想要往裡麵衝的兒子:“好了嘛小新,你就稍微乖一點。”
背對著來棲未,將工藤新一抱著放到自己麵前,有希子瘋狂給工藤新一使眼色。
工藤新一一呆,小心翼翼地側過身,從有希子腦袋旁邊去看來棲未。
剛剛明明還有些鬨小孩子脾氣的來棲未,此時咬著拇指的指甲,整個人都顯得焦躁不安,陰沉著眉眼,工藤新一仿佛能看見來棲未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鬱的黑色氣體。
“咕咚。”咽口水的聲音。
好凶,是不是有些可怕。
難不成就因為他被鬆田警官稍微‘親近’了一下就變成這樣了?再說了,那根本就不能算得上是親近吧,鬆田警官那拎小雞崽子的手法。
“好了新一。”有希子把工藤新一推到毛利蘭身邊,“你稍微陪一下小蘭好嗎?”
工藤新一看向似乎被屍體嚇到,眼角還帶著淚花的毛利蘭,呆愣愣地點頭,上前拉住毛利蘭的手:“好,我們去外麵等著。”
沒錯,他是為了陪著毛利蘭,絕對不是因為害怕現在的來棲未暴起給他一拳頭,絕對不是。
來棲未其實沒有注意到工藤新一,他現在在意的是——標簽。
好像很久沒有動靜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是因為他拖著工藤新一出來,下意識地去看屍體,想要標簽給他提供一些信息幫到鬆田陣平他們。
隻是不管他左看右看,應該出現在屍體身上的銀色標簽卻始終沒有出現。
如果是呆瓜,應該給他提供姓名,年齡,職業。
如果是某個性格相當惡劣的家夥,那就該是一大篇類似人物生平簡介的東西。
但是,都沒有。
來棲未第一次出現惶恐的情緒,他幾乎所有的記憶和標簽綁定在一起,在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出現之前,標簽與其說是他的外掛,其實更像是家人。
空落落的不安彌漫在心頭,來棲未下意識地去看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試圖從他們那裡得到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