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和留音的狀況不僅是來棲未說的不好。
而是相當嚴重。
不僅是因為以為拖住烏丸蓮耶留在基地的目的被對方發現後, 組織他的身上多加的那些東西。
更是因為十多年的時間沒有見過太陽光。
身體的各項機能都不太正常。
來棲佑川不知道組織是給成和留音吃了一些奇怪的東西,竟然能夠讓他拖著這麼一個身體堅持到他們來營救。
看著醫生給他綁儀器在身上,成和留音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可是專業的,知道怎麼保持自己身體的穩定, 彆擔心。”
後麵一句話是對一臉嚴肅待在他身邊的來棲未說的。
來棲未抬起眼皮看了這個以前通過呆瓜聯係, 但是給他的感覺和現在不一樣的老爸。
稍微有點為人父親的模樣。
比起之前隻能夠通過呆瓜聯係的時候要靠譜多了的樣子。
“如果你的臉色不是那麼卡白地和我說話, 這句話的可信程度會加強很多。”來棲未轉頭看向算得上簡陋的儀器上麵顯示出來的成和留音的數據。
憑借自己自學的醫學知識判斷成和留音的情況。
令人操心的老父親還想說點什麼, 來棲未一抬手, 堵在對方的嘴巴上麵。
“還是省點心吧。”來棲未沉著臉,“你最好現在就乖乖地閉上眼睛,等到了地方讓讓專業人士給你檢查。”
“行行行。”成和留音無奈投降,這個孩子,真是的, 這麼像來棲佑川, 他原本還期待著能夠和淳子更像一點。
後天的影響這麼大嗎?小時候可乖巧……算了, 也不是很乖巧。
因為成和留音身體的原因, 他們沒有直接飛回法國, 而是在日本換了自家的私人飛機, 還從鈴木財團借了他們家那個相當厲害的私人醫生跟隨。
因為之前來棲佑川受傷差點去掉半條命的情況, 來棲家在醫療方麵的發展可謂走在的世界的前沿。
來棲未和來棲佑川不是很擔心。
黑藥坐在來棲佑川的身邊,哼著歌,伴隨著節奏食指敲打在大腿上。
來棲佑川抬眼看下黑藥,若無其事地逮住黑藥的手, 放回到他自己的腿上。
來棲未噗呲一聲笑出來, 在來棲佑川看過來的瞬間閉上眼睛靠在椅子背上,假裝自己是在睡覺。
成和留音被安排在了來棲家最好的私人醫院,來棲未準備在法國待上一段時間。
而在日本的其他人。
收拾殘局的進度很快。
烏丸蓮耶的炸彈下死掉的更多的是他們自己人。
剩下的小嘍囉在大部隊和充足的火力之下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赤井秀一本來是想要和降穀零他們聊一聊, 但是看著這位零組負責人想要吃人的目光,還是算了。
戰後的利益分配是高層的事情。
當然他們也有隱瞞下來的事情,比如說潘多拉,唯一成功的實驗體來棲淳子,比如工藤新一。
這可是累壞成和留音,在離開基地之前,還耗費腦力刪除掉了不少的組織資料。
當然這一切是建立在烏丸蓮耶嘎了情況下。
顯然知道情況的降穀零他們沒有和上麵說過烏丸蓮耶的狀況,缺少血液補充的情況下,烏丸蓮耶甚至還沒來得及被押送上飛機,就已經涼了。
據說對方臨死前的模樣,將很多經驗豐富的警察、特工都嚇得不行。
稍微有點猜到內幕的赤井秀一也沒有多嘴,某些魔法側的東西說出來反而可能給自己添惹麻煩。
潘多拉到底進了來棲家存放寶石庫房,成為了眾多收藏品中的一個,隱藏於其中。
諸伏景光要麵對的情況則是更加的複雜。
雖然之前有通過降穀零的關係和公安那邊報備,但是還是有一堆的報告要寫。
報告比起幼馴染隻多不少的降穀零整天整日的都在抓腦袋。
要不是這些東西不是風見裕也完成得了的,他真相當場推出去。
所以,兩人雖然都住進了降穀零買下的公寓裡麵,雖然兩個人早就知道對方的心意,雖然臥底的事情已經了結。
兩位明明已經可以開始做一些不能加深戀人關係、深入了解對方的事情,卻不得不隔著一張桌子,眼睛中都熬出了紅血絲的趕著報告。
天色昏暗,被拉起的窗簾遮住外麵照進來的光線,整個房間就隻有兩盞台燈。
桌子上麵是鋪開來的文件,紙張,兩人寫好的、廢棄的、寫了一半的報告。
空掉的罐裝咖啡不知道在地麵上擺放了多少,東倒西歪的。
風見裕也進來的時候都沒有地方落腳。
這兩人被強製關在家裡已經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了,該說高層還是有點人性的嗎?除了最開始必要的審問程序之後,沒有讓兩人分開做報告。
作為和降穀零合作這麼長時間的下屬,風見裕也同樣擔任起了這段時間裡麵兩人的生活照顧的工作。
比如說,買罐裝咖啡和買罐裝咖啡,確保兩人每天能吃上一頓飯,不至於猝死在家裡。
此時的風見裕也就提著今天兩人份的晚餐。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兩人倒在沙發上麵。
前者坐著,背靠著沙發,微微低垂著頭,側偏著,睡得很熟。
而降穀零頭枕在諸伏景光的大腿上,嘴巴微張著,身上帶著一張毛毯,腳搭在沙發的扶手上麵,毛茸茸的金色腦袋蹭在諸伏景光小腹的衣服上麵。
看著這一副溫馨的模樣,風見裕也蹲下來,推攘一下自家上司,盯著降穀零清醒過來殺意濃濃的目光,舉起手中的外賣盒子:“吃飯。”
諸伏景光攔腰抱住自家好不容易睡一覺卻被吵醒,起床氣非常大的幼馴染。
阻止他想要殺下屬滅口的衝動。
再過了一個星期,兩人終於完成了所有的報告。
離開公寓站在太陽底下的時候,都恍惚得猶如隔世。
“恭喜出獄。”夜晚的居酒屋,鬆田陣平端著裝滿啤酒的杯子,衝著諸伏景光和降穀零舉杯,慶祝道。
“得了吧。”降穀零和他碰了一下,“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打架。”
“我說得有什麼問題?”鬆田陣平挑挑眉,壞笑道,“你們這兩個星期和坐牢有什麼區彆。”
“沒錯沒錯!”萩原研二撲到鬆田陣平的身上,高舉酒杯,歡呼道,“讓我們為了小降穀和小諸伏的出獄,乾杯!”
周圍其他的客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這一桌的五個人。
降穀零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臉,很不想承認他和麵前的萩原研二是一夥的。
還沒有喝幾杯,這家夥就醉得胡亂說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