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荒郊,一處山峰交會之地,有一片空闊的地方,周圍長滿了野草,橫亙在這裡的是一條通往外地的官道。官道被野草擋住了大半,夏季的雨水多,野草長的旺盛,越發顯得此地荒涼。
一隊送親的人吹吹打打的經過這裡,足足有上百人,可能是一路上吹累了,這裡又是荒郊野外的,大家都留著力氣趕路呢,走在送親隊伍前麵的是七八輛馬車,從馬車的外形來看,應該是富商之家,在上一個路口正好和送親的隊伍碰到了一起,便一前一後,在這麼荒涼的地界也算是有個照應。
炎熱的天氣有些悶熱,已經臨近傍晚,大家走了一天也都累了,可是沒有人敢停下,反而還要快點趕路,爭取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微風輕輕吹起轎子的一處簾子,裡麵的新嫁娘的紅蓋頭被微微的吹起,如果有人看見一定會驚歎,這姑娘長的真好看,一雙黑眸大眼睛靈動有神,白皙的麵龐,精致的五官說是仙女也不為過。
隻是新娘子麵上卻不見笑容,反而掛著淡淡的愁容,還有一絲絲傷感。
新娘子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忽然間聽到外麵的一陣嘈雜的聲音,抬轎子的轎夫慌亂的撂下了轎子,新娘子自小錦衣玉食,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一個踉蹌差點向前栽過去。
梁瀟瀟猛地撤下自己的蓋頭,慌張的撥開簾子,望向候在車外的婢女,“珍珠,外麵發生什麼事了?”
珍珠慌張不已,“小姐快跑,有山匪!”
珍珠話落,胸/口中了兩箭,瞪大了眼睛麵色痛苦的倒在地上。
“珍珠!”梁瀟瀟驚呼,又慌張又驚恐,還沒來得及掀開簾子,就聽到外麵幾個侍衛倒地的聲音,掀起簾子的纖纖玉手也不禁跟著顫抖了一下,還不等她有多餘的動作,一支箭矢倏的射中了她的胸/口。
梁瀟瀟疼痛不已,漸漸的栽了下去,鮮血滲透了喜服流到了轎子上。
漸漸的沒了意識。
好巧不巧,大家遇上了山匪,上百山匪突然襲擊,跟著隊伍的馬兒被驚嚇的四散,有不少人都中箭了,剩下的人慌慌張張的想要逃跑,送親
的隊伍裡有雇傭的打手,可是這麼多的山匪襲擊,他們也不占優勢,隻能是單方麵的屠殺。誰能想到這些山匪這麼喪心病狂,竟然連大官的家眷都敢劫殺。
前麵的商隊也不能幸免,山匪看上的就是他們的錢財,送親的隊伍和商隊可都是肥羊,哪能這麼輕易地放過。
山匪所到之處,無一人生還。
天空忽然響起幾聲驚雷,接著豆大的雨點落下,一會兒的工夫地麵就已經濕透了。
大雨過後,天色已晚,月亮安靜的掛在天空中,照的荒野中竟然也有些亮堂堂的。
兩個長的瘦弱的男子,一人拿了個鐵鍬在一起挖了一個大坑,忙活了差不多辦個時辰,才挖了膝蓋那麼深的坑。
“他奶奶的,他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過的好不自在,讓我們兄弟兩個在這裡的出苦力,處理這一地的死人。累死老子了。”其中一個年長一些的壯漢說道。
“這事情是大當家吩咐的,我們也就平日不得大當家待見,好的事情沒我們,倒黴的事情全落到我們頭上了。這鬼天氣,大晚上的也沒有點風讓老子涼快涼快!”另一個年輕一些的稍微有些瘦弱的漢子,一邊咒罵著,一邊用腰邊的汗巾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出了這麼長時間的苦力,兩個人的後背都汗濕了。
“嘿嘿嘿!你說什麼胡話呢!這地方可都是死人,還新鮮著呢,這要是猝不及防來一陣風,還不瘮死個人。”另一個人笑嘻嘻的說道。
此時此刻,在那頂大紅花轎裡麵,梁瀟瀟隻感覺到身上一陣陣的疼,隱隱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她現在還是太虛弱了,感覺有什麼東西刺進了自己的身體裡,鑽心的疼痛反而讓她更加的清醒。
她不是餓死了嗎?末世第十三年,零星散布著喪屍,動植物變異,天降異象,無數人死去,就是異能者也活的艱難,每天要麵對未知的危險,最要命的是連吃的都找不到。就這樣,她在做任務的時候和喪屍纏鬥了很久,體力不支,長時間滴水未進,最後實在堅持不下去了,被活活的餓死了。那種被餓死了的滋味,真的難以言說。當時她就在想,如果有下輩子,她一定要好好的珍惜每一粒糧食。
胸前的劇痛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