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是這麼說, 可是要想直接殺死敵軍的王,哪是一件簡單的事呢。
梁瀟瀟將張青銘愁眉苦臉的樣子看在眼裡,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 耐心的說道, “你就不要想那麼多了, 現在的胡月城是我們辛辛苦苦一手建立的, 總不能被敵軍攻城,就算有一天大軍壓境, 你就放心好了, 還有我在呢。”
張青銘擔憂的說道, “可是我不想你暴露你的能力。”
梁瀟瀟忍不住笑著說道,“哪有那麼嚴重,你放心好了, 真有那麼一天,我會替你解決的,而且我的能力不是彆人想發現就能發現的。我會保護好自己的。隻要敵方首領敢來, 我就有一千種方法讓他回不去!”
張青銘也是知道梁瀟瀟的實力的, 這個秘密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是我想岔了, 瀟瀟,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的話,恐怕還真的需要你幫忙了。”
梁瀟瀟靠近他的懷裡蹭了蹭,“你呢, 不要有那麼大的壓力, 在這裡幾年, 你就想著怎麼將胡月城建設的越來越好就行了,我們夫妻一體,你困難的時候我當然會幫你了。”
“嗯。”
夫妻兩個又膩歪了一會兒, 這才慢慢的睡去。
不過幾天之後,張青銘忽然收到了消息,是京城中的人飛鴿傳書給他的,說是朝廷派了幾員大將攻打雲王,可惜這麼長時間全部被冤枉活捉,並且成功的被雲王給策反,連帶著朝廷的兵力全都歸降了雲王。
皇上得到消息,大怒,還當著眾臣的麵吐了口血,隻是現在皇城的優勢全無,而且已經沒有可用的兵將了,皇城現在剩下的兵力寥寥,相信用不了多久,雲王就會徹底攻破京城,占領皇城,取而代之。
這件事情傳到了張青銘這裡,當然沒過幾天也傳到了徐讓那裡。
張青銘本來在城中巡視,忽然徐讓派人請他過去一敘。
張青銘到的時候,徐讓正在大帳裡麵喝酒,還給張青銘準備了一些。
“張兄,來陪我喝酒吧。京城中的事情想必你也聽說了吧。”
張青銘在他對麵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拿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低聲說道,“聽說了,就是那樣能怎麼樣呢,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我們現在隻要管好胡月城就行了。”
徐讓不以為然,“你說短短幾年大明朝,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雲王他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謀反?那可是先皇親封的太子呀,雲王這樣做名不正言不順的,兩軍交戰隻會讓更多的百姓死於非命,還有戰場上死去的將士們,多少亡魂,要為他們兩個人賣命。現在還有外族,在場外虎視眈眈,他們卻還有閒心思內訌,張兄,你說說,為什麼我們倆遇上的不是個明君呢?”
張青銘陪著他喝了一杯,然後說道,“其實這件事情也沒那麼難,徐兄,我覺得你應該想的很明白。”
“我不明白,張青銘,你有話直說便是,在這裡我還是信你的!”徐讓此時有些微醺,借酒澆愁也隻是為了心中的苦悶。
張青銘繼續說道,“其實很簡單,你看這幾年,雲王雖然反叛,自立為王,可是我相信你也得到消息,雲王對自己奉天下的百姓非常好,減免賦稅,還是在這種即將要交戰的時刻,朝廷派人去打他,雲王也都是用的勸降,活捉,然後策反。”
“徐兄,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那麼多人願意被策反?難不成你真的以為朝中那些人都是怕死嗎?”張青銘問道。
徐讓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是,有幾個我認識的人,我知道他們不怕死。可他們卻投降了。”
張青銘繼續道,“你再看這兩年朝廷的所作所為,皇上整日沉迷於煉丹,追求長生之術,整日裡也不管朝堂的事物,現在整個京城都已經那樣了,皇上還不肯將心思放在正事上。還有,你想想皇上之前乾的那些事,搶雲王府裡的人,對雲王趕儘殺絕,這件事情要是放到你身上,隻怕你做的不比雲王好吧。”
徐讓想了想前因後果,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他們家世世代代都是忠臣,不會做那種背主的事情。隻是一想到自己忠於都是一個昏君,整日裡沉迷無度,歌舞享樂,對於百姓不管不顧,這樣的主子,他總覺得心裡不是些滋味。
“這樣吧,徐兄,我就直接問你,你覺得雲王和皇上,哪個更像明君?”張青銘輕輕的飲了一口,放下杯子。
張青銘忽的又笑了,“相信不用說,徐兄心裡應該有數,其實現在不管怎麼樣,雲王和京城裡打的再激烈,也不關我們兩個的事,我們兩個的任務就是要守好胡月城,這裡至關重要,一旦外族入侵,將會有更多的百姓生靈塗炭,城外還有三十萬的精兵,酉殤王隨時都有可能發起進攻,而現在雲王和京城對峙,或者說日後他們一方取得了勝利,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起碼不管結果怎麼樣,隻要我們願意歸降,就能夠保住胡月城的百姓,還能得到增援共同抵抗城外的酉殤王的軍隊。”
“徐兄,你先好好想想吧,我家裡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張青銘告辭便走了。
雲王占優勢,又是一年春天,這一次應該是雲王和皇上決戰的時候了。
張青銘對這個結果沒什麼可擔心的,畢竟結果他都知道,比起兩軍交戰,他更擔心胡月城外的敵軍,已經有蠢蠢欲動心思了。
最近一次敵襲,敵軍的數量又增多了,徐讓整個人也掛了點彩,敵方攻城的勢頭很猛,隻怕這隻是開始。
這比上輩子來的早點,提前了一年,此時雲王,已經在彙聚所有的兵力,彙聚在皇城外圍,皇上也開始退出皇城所有的兵力,左右不夠五萬,和雲王的那些兵力相比,根本不足為懼。
隻是城中的百姓就遭殃了,他們在京城和周邊生活了幾輩子,此刻遭受戰亂也是難免的,有的都已經連夜逃了出去。
三個月過去,雲王占領了京城,皇上燕景誠覺得自己有愧於先皇,在寢宮裡上吊自殺了。
雲王大獲全勝,登基為皇,麾下一眾擁護他的人,整個京城也開始大清洗,恢複百姓的秩序,還有京城以前的繁榮都需要時間,好在雲王這次進攻京城並沒有對百姓動手,而且,這次他占了數量上的優勢,都是采取先包圍的形式,如果投降的話就饒他們一命,是人都怕死,所以雲王占領京城很順利。
就是燕景誠也想不到,自己的皇位會這麼輕易的被彆人奪了去,還落到了這麼淒慘的處境。
除此之外整個大雲朝各個地方也都需要收複,有些地方是在他麾下的,自然願意聽他的命令,可一些彆的地方,他也隻好頒布新令,減免賦稅大赦天下,為百姓提供更多的福利,順便派手兵力去駐守,將人都換成自己的信得過的人才可。
張青銘感覺酉殤王那邊蠢蠢欲動,這一次的攻城,比上次更加嚴重了,城樓上被他們攻破了一個小口子,城門也差點被撞開,好在提前準備的充分,沒有被攻破,反而他們攻城都落不到好處,可是戰備資源匱乏,有些東西又不是再生的,從彆的地方運過來也比較困難,張青銘,已經寫信給雲王,也就是當今的皇上,燕景雲。
燕景雲收到張青銘的來信自然是擔憂的,而且還當著整個朝廷的麵念了他歸降的信,表揚了一下他的所作所為,駐守邊關這幾年將胡月城發展到如此的地步,實屬功不可沒。而且和徐讓兩個人,成功抵禦了外族多次進攻。
可畢竟有酉殤王大軍壓境,酒胡月城那麼點兵力,早晚都會抵不住的,所以雲王收到信的時候,立馬派了三十萬大軍支援,還派了朝中一個有威望的老將軍,凡事和張青銘徐讓多溝通。
隻可惜,援軍到也需要時間,從京城到胡月城,需要很長的時間,大軍最快也要兩個多月才能到。
張青銘已經將信提前送出去了,隻是沒有想到酉殤王的大軍來的那麼快。
張青銘第一時間就讓人疏散城中的百姓,和徐讓兩個人,將全部的兵力駐守城池。
徐讓整個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行軍打仗這麼多年以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仗,雖然他,在戰場上很勇猛,甚至可以以一挑十,可這又有什麼用呢,在這麼多大軍麵前,一人一箭都能將他射成肉醬。
張青銘穿著梁瀟瀟給他做的那個鎧甲。全身上下防護的嚴嚴實實的。
看著大軍越來越近,遠處的號角上震耳欲聾,城牆上站著守衛的修士,一個個的也都心慌慌,可他們知道自己的使命,他們身後站著的自己的親人和百姓。
一個個也都抱了必死的決心站在這裡。徐讓讓每個人都吃飽,這麼多軍隊,一起攻城的話,想想就可怕。
張青銘拍了拍徐讓的肩膀,“你在這裡盯著我去下麵看看,先不要輕舉妄動,保證士兵們的安全才是最要緊。”
徐讓點點頭,“行,你去吧,你也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這麼多人,很有可能我們等不到援軍到來的那一天了。”
張青銘沒說什麼,直接轉身去下麵視察去了。
大軍壓境,這消息第一時間張青銘就已經通知了梁瀟瀟,這期間他問了梁瀟瀟很多次,可惜梁瀟瀟並沒有說明,具體的辦法,在他麵前賣了個關子,搞的他真的很想知道。
張青銘匆匆下了城牆,見到梁瀟瀟的時候,就看見她穿著一身寬大的男人衣服,帶著個鬥笠,將整個人全都遮掩了起來。
“蕭瀟,你現在有什麼辦法?需要做什麼?準備什麼?”張青銘急切的問道。
梁瀟瀟望了望周圍,“這附近最高的地方在哪?”
張青銘想了想,“在城樓的屋頂。”
“隻是那裡也很危險,那麼高的地方,要是敵軍的箭射過來……”
梁瀟瀟笑著道,“你就不要擔心我了,你還不知道我的能力嗎?”
“我現在要去最高的地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反正也沒有人看出我是誰,不過大家要是看到你和我在一起,隻怕會多想,實在不行到時候你隨便找個理由就好了。”梁瀟瀟笑著道。
張青銘想了想,“我和你一起去。”
梁瀟瀟點點頭,和張青銘共乘一匹馬去了城樓處,這處的樓在城牆上麵又建了三層,站在樓頂上能夠完全看清外麵的情況,烏壓壓的大軍正在往這邊開拔。那氣勢,黑壓壓的人頭,看著比螞蟻還小,正在往這邊趕。
隨之而來的還有塵土,離得遠,看不清具體的情況。
“放心啦,你就在旁邊呆著吧,看我是怎麼替你解決麻煩的,回頭你要是想謝我的話,就在家帶三個月的孩子吧。”梁瀟瀟頗為輕鬆的說道。
張青銘這個時候也忍不住放鬆下來了,瀟瀟竟然不緊張,那就說明她真的有辦法,那就沒必要多想,當然不過是帶三個月的孩子而已嘛,都是他親生的,他這個當爹的帶也不吃虧,想也不想的就同意了。
而且看到梁瀟瀟這架勢,張青銘心裡有一個想法,藏在心裡很久了,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隻不過現在跟她一起來,就是想驗證一下而已。
梁瀟瀟看著敵軍越來越近,淩空拿出來一把狙/擊木倉,架在了屋頂上麵。
把在旁邊的張青銘看得一愣一愣的,兩個人現在在屋頂上的瓦片上,趴著看遠處的情形,沒有人會發現他們兩個在這兒,張青銘在梁瀟瀟旁邊,一動都不敢動,他沒有梁瀟瀟那樣的能力,也沒有徐讓那樣的武力,隻能在一旁老實待著。
看到梁瀟瀟拿出來的東西,著實有些震驚,“這是個什麼東西?怎麼長得那麼奇怪?”
梁瀟瀟笑著說道,“就是未來的一種武器而已,不該出現在你們這個時代的東西,不過為了解決今天的大麻煩,用就用了,也就僅此一次而已,正好讓你開開眼。再說了,裡麵的子/彈不多了,以前我生存的地方,這個東西打怪物都沒用,就放在角落裡堆灰了,卻沒想到今天就能用上了。”
說著許清清上膛,瞄準,自己以前也不是沒用過這玩意兒,現在雖然有一點點的手生,可是一會感覺就來了。越來越順手。
許清清對準目標,在瞄準鏡上清晰的看到遠處的情形,朝著張青銘招了招手,張青銘湊過去也跟著看了看,一個圓形的鏡筒裡,竟然能夠清晰地看到敵方的將領,而且鏡頭裡麵有一個紅點直接瞄在了酉殤王的臉上。
那騎在馬上的走在最前麵的人,還有那渾身的裝扮和氣勢,不是酉殤王又是誰!
梁瀟瀟讓張青銘趴下彆動,自己又重新找準了目標,扣動扳/機,一枚子彈倏地將酉殤王的額頭給打穿了,站在他身後的那個人也遭了殃,一起殞命。
梁瀟瀟輕輕的拍拍手,“搞定了!你要不要過來看看成果?”
張青銘湊過去看看,從瞄準鏡裡看到敵軍,忽然間亂作一團,能夠清晰的看到酉殤王,倒在地上不行額頭上有個孔,心裡的想法得到了驗證,莫名的感覺有點甜蜜。
也就是說上輩子弄死酉殤王的人,也是蕭瀟了。死法都是一模一樣沒錯了。上輩子他在進場的時候就已經沒了梁瀟瀟的音信,雖然前幾年聽說梁瀟瀟嫁給了羅淩,可是後來看羅淩的樣子,像是家中出現了什麼變故,而且後來他在胡月城的時候,也吃過幾次小美食,當然鋪子沒有現在的盛江山那麼大,現在想想,梁瀟瀟可能一直在他身邊,或者說是在胡月城呆了幾年時間,最難的時候,梁瀟瀟和他在一座城裡,隻是當時的梁瀟瀟雖然做了好事,立了大功,卻一點麵都沒有露,可能在人前見過他,卻連一句話都說不上。
現在想想,真的很可惜。
好在這輩子,張青銘拉著梁瀟瀟的手,“我們回去吧。家裡的孩子以後我來帶。”
梁瀟瀟一聽樂了,一揮手將東西收了,帶著張青銘一躍下了城牆,穿著一身黑袍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