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會給老子添麻煩。
這會兒聽了這話他劈手奪回了情書,這上麵寫了什麼他還真不知道。
記憶隻是告訴他有這麼回事兒,具體細節則是朦朦朧朧的,不記得“顏晗”在上麵寫了什麼。
現在垂眼一看……其實也沒啥,滿紙都是少女害羞和羞澀的情緒,表達著對羅文隆同學的一些關切和仰慕,以及暗示他是否可以進一步發展友誼之類的……
還彆說,看起來簡單,可這玩意兒要讓他寫他還真寫不出來。
“你們真是有心了啊,文筆不錯呀。”閆寒跟小五說。
【還行吧,一般。】小五無比謙虛地說。
閆寒:“……”
“如果我說這東西不是我寫的你信嗎?”他又轉頭問林見鹿。
“嗯。”林見鹿說:“我信。”
閆寒:“……”
再次無語,本來沒指望對方相信,他也沒打算解釋。
可現在林見鹿這樣輕易地就相信了他,反而把閆哥給整沒詞兒了。
“我要去找那個羅文隆。”閆寒又說。
“嗯。”林見鹿:“咱們分頭行動,公告欄那邊有監控,照片和情書應該是剛剛才貼上的,我去查查看。”
“成。”
倆人在教學樓前的廣場上分開,各走一邊。
走了好幾步,都快走進教學樓了,閆寒才猛地意識到:等等,所以這個林見鹿現在在幫他破案?
無條件地、連怎麼回事兒都沒打聽就跑來幫他?
天知道剛剛被叫走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要被帶到教導主任辦公室呢!
這樣一想這大兄弟還真是講義氣。
估計他也是想在事情鬨大前先把它給解決了。
不得不說,麓澤高中雖然校規嚴苛,紀律委員更是哪有事哪兒到,但還挺有人情味兒的。
要是攤上那種不講理的,或者懶得分辨是非的,就衝他上了學校公告欄這一點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閆寒感念林見鹿的好,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樓跑回了十七班教室,見羅文隆並沒在裡麵,這會兒應該都去吃飯了,教室裡壓根兒就沒什麼人,他乾脆趁著這個時候去儲備間把衣服換回來。
等閆寒扯著剛剛套上的裙子從儲備間走出來的時候,溫玨榮等人也正好回到班級。
“顏哥!”一見到他溫玨榮立即迎了上來,“你沒事兒吧?嚇死我了!那個林見鹿沒對你做什麼吧!”
“……他能對我做啥?”閆寒懵了一下。
“呃。”溫玨榮小小地忸怩了一下,表示自己想多了,他還自動腦補了一出女主不拘小節在外麵瞎野的事在男主麵前曝光了男主因愛成恨的狗血大戲呢!
閆寒:“……”
狗血劇禍害青少年,少看點吧兄弟。
兩個人站在儲備間裡說了會兒話,閆寒的眼睛一直都盯著班級門口的方向。
不一會吃飯回來的人變多,熙熙攘攘的,他很快就在這些人中發現了羅文隆的身影。
“羅文隆!你給老子站那兒!”閆寒一嗓子出去,羅文隆及他身邊的一行人全部停下腳步。
往常獨來獨往的羅文隆這回不再是一個人了,這還挺稀奇。
閆寒看著他身邊的於靜和幾個十八班的男生女生,已經瞬間明白了個大概。
他朝他們的方向走過去,對方似乎也是在等著他來,除了羅文隆的目光有一些躲閃之外,其餘人全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迎著這些人的目光,閆寒很直白地問:“來說說吧,怎麼回事兒?那封情書為什麼會出現在學校公告欄上?”
他態度大大咧咧,言語直來直去完全沒有避諱,就連語氣間都透著一股玩世不恭,似乎完全沒被這件事影響到,隻是在問一個真相。
這樣的反應讓早就想好劇本的於靜等人極為出乎意料。
正常人情書和與其他人的合照被掛在公告欄,被人圍觀被人言語攻擊被以為是賤人,都不會像他這樣……這麼輕慢吧?
“顏晗!你可要點臉吧!”
於靜自己喊了一嗓子,又給自己身邊的一個女生使了個眼色,女生隨即開口:“就是啊!你給羅文隆寫情書,又跟其他男生勾勾搭搭,你,你水性楊花……你不要臉!”
就跟提前說好了似的,一旦有人開了這個口,其餘的幾個人也跟著罵了起來,就連於靜身邊的幾個男生也“嘖嘖”了幾聲,看閆寒的神情就仿佛是在說他是個婊|子。
被人這麼當眾羞辱,這事兒擱一般人身上肯定是受不住的。
不過閆寒在她們開罵的時候已經走到了羅文隆麵前,他目光幾乎平視著他,精致的麵龐暗藏著一股淩厲和狠勁兒,把羅文隆看得差點兒沒忍住就生生後退了一步。
閆寒一字一頓地說:“我在問你是怎麼回事。”
他氣勢太過驚人,身上那股子狠勁兒令人覺得好像這問題要回答不明白就會被他生吞活剝了似的。
羅文隆目光中的躲閃之意更加強烈。
“什麼怎麼回事?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還有臉問?”於靜沒有跟閆寒對視,這會兒雖然也有點方,但她跋扈慣了,並不允許就這樣被嚇到。
“你自己做錯了事還不讓人說?指責彆人的時候勸你先檢討下自己!”
“就是,就是。”
十七班門口的走廊上現如今圍滿了人,這批人絕大多數都是在公告欄看完熱鬨剛回來的,沒看成熱鬨也都被同學八卦了,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會兒局麵向一邊傾倒,好多人都附和著於靜的話,隻有一少部分人覺得把人家的情書貼出去是很過分的事情。
獲得了一乾人的支持,於靜更加變本加厲:“我們就是要把你的情書掛出來,讓大家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麼說這情書真是你們貼上去的了?”閆寒問。
“是又怎麼樣?”於靜硬著頭皮說。
而這時候,在她背地裡再三授意之下,羅文隆開口說道:“本來我還有點喜歡你的,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他語氣間透著失望,雖然依舊不敢直視閆寒。
這使得閆寒無端有點兒想笑。
他們算計的不錯,喜歡的人從始至終都在耍自己、拿自己找存在感,騙了自己的感情卻又把自己寫的情書掛出來,公開羞辱她,這事兒如果要真被“顏晗”攤上,估計人真被他們給毀了。
但到了閆寒這他就隻覺得好笑。
……的確是挺好玩兒的。
從前他也算是個大帥比,就沒碰上過這種事。大哥也沒想到回爐重造了一次,還沒咋地呢,自己就身陷……這該叫啥?緋聞門裡?
無奈地搖了搖頭,恍然覺得這就是青春吧。
“你、你笑什麼?”於靜身後的一個女生問。
明明是唇角微微上挑,很好看很恬靜的笑容,但此時此刻閆寒的這種笑卻讓對麵兒的人有些不寒而栗。
閆寒覺得遊戲該結束了,他從兜裡掏出那兩頁情書,高高地舉了起來,說:“這封情書不是我寫的。”
“怎麼可能?”於靜首先出聲反駁,“那上麵的字體就是你的!署名是你的,也是你親手給羅文隆的!”
於靜的反應比當事人還大,事到如今誰跟誰一夥兒的,幕後是誰想搞自己都已經破案了。
真相浮出水麵,閆寒卻想不通,他是當眾下了一回於靜的麵子,對方就這麼記仇?搞出一出大戲非要弄死自己?
心中疑惑,閆寒表麵上倒是一點不露。
至於這封信,是原主寫的,還真不是他寫的。閆寒這也不算說謊。
此時他倍兒認真地說:“真不是我寫的,你們可以認真對比下字體,這字體雖然很像,但一個人的寫作習慣是改不了的,比如說我寫橫折鉤的時候喜歡在勾前麵頓一下筆,又比如說我寫橫折彎鉤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寫最後一筆的勾。”
剛剛林見鹿說他字寫的不錯的時候他就順便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係統故意設置,那些字打眼一瞅跟他的字是挺像,但細節方麵卻完全都不相同。
這事兒要是擱以前閆寒自己都發現不了,畢竟他都好多年不拿筆寫字兒了。
但架不住這幾天拚命學習嘛!過去差點兒遺忘的兩筆狗字也被他拾掇了回來,沒想到統統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可你也證明不了這信不是你寫的。萬一是你故意的呢?”對麵有人反問道。
閆寒:“我故意改變寫字兒習慣?是因為想到了日後有人會把我的信掛到公告欄上?”
他故作不解,一雙眼睛裡滿是無辜,帶著幾分清純,竟然讓四周的人搖擺不定了,不禁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於靜身後的“智囊團”麵麵相覷,這時候於靜寧笑著說:“要真不是你寫的,那又會是誰?誰這麼無聊搞這麼多事情故意陷害你?”
“那我就不知道了。”閆寒聳了聳肩。
他強忍著心理上的抵觸,開始了今天的表演:“也許是有人因為被我拒絕了心有不甘所以想要嫁禍我也說不定呢。”
“艸!你說什麼呢!”於靜等人也沒想到他倒打一耙的功夫這麼厲害,明明就是……
“羅文隆跟我是老鄉,他已經不止一次地暗示過對我有意思了。你們不知道嗎?寒假的時候我倆一起上補習班,他經常在上課的時候回頭看我,還經常提出要送我回家。”
一開始說這些話還極度不適應,大哥以前都是能動手就絕對不逼逼。
但現在這是新環境了,麓澤高中嚴格禁止打架行為,大庭廣眾動手的事兒太蠢,隻能委曲求全。
幸虧說說也就習慣了,閆寒越說越來勁兒。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厚著臉皮故作無辜道:“可是我隻想好好學習呀,我怎麼可能會跟他搞對象?”
一番話由閆寒的嘴巴裡說出來,感覺上就無比真切,聯想到這兩天他課上課下和做作業的完成情況,十七班的人看羅文隆的眼神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