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室內體育館的二樓有一大片羽毛球場地。
室內體育館除了遊泳館外全天都對學生開放, 但來這裡打籃球的居多,打羽毛球的則較少一些。
又由於二樓的羽毛球場地實在是過於多了,所以晚飯期間這裡基本空蕩蕩的, 隻能零星看見幾個人,而且周圍燈光幽暗。
閆寒就是隻身來到這片兒羽毛球場地, 在一個特彆角落的位置找到了郝老師。
由於體育館設計得頗為藝術,裡頭的場地形狀也並不規則,所以這位置是真的偏, 彆說現在整個兒二樓都沒什麼人, 就是真有人跑上來打球估計也不會往這邊走。
閆寒問:“怎麼選了這麼偏僻的地方?”
郝老師說:“這裡比較僻靜,不會有人打擾。怎麼?”
“沒事。”閆寒稍稍微笑了一下,“就是太靜了,感覺有點兒怪怪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平時不常笑的緣故,偶爾笑起來便會給人一種距離突然拉近的錯覺。
他的笑容溫暖得像一汪春水,又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明明已經十分嬌豔了, 又令人無比期待它完全綻放成為一朵嬌花時的景象。
郝老師也笑了,從地上的專業球拍袋子裡抽出一支球拍遞給嬌花,問:“你就穿這身打球嗎?怎麼不換運動服?”
嬌花輕輕地扯了一把自己的裙子, 無意間露出一截被緊身打底褲包裹的細長大腿:“出來晚了,怕老師你等急了, 就沒有換。”
“那你這樣跟老師打球, 就不怕走光嗎?”
嬌花:“……”
我有穿打底褲啊大哥!——閆寒在內心咆哮。
不過嬌花依舊還是那朵嬌花。
淡雅清麗, 如花似月。
把對麵兒的人直接給看愣了。
“老師, 我們不是要打球嗎?”嬌花有些羞澀地問。
“打, 打打。讓老師看看你的技術到底怎麼樣。”
這兩天閆寒來體育館一般都是打羽毛球。
他不僅身法靈活,身體還柔軟,很顯然羽毛球這項運動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但終究不像籃球那麼擅長,又好久沒打,冷不丁上手還是有些應接不暇。
他也是在打球的過程中被這位郝老師看到了,沒想到郝老師對於羽毛球還頗有心得,曾不止一次地指導過閆寒,一來二去兩個人就交換了電話號碼,但很默契地沒有人提要加微信,隻是偶爾會發一兩條短信。
可正如前麵說的,也許是閆寒平時給人的感覺太冷了,所以當他笑著對指導他的老師道謝的時候,會容易讓人產生一種錯覺。
不知道是不是這種錯覺的影響,郝老師在短短兩天之內給他發短信的數量變得越來越頻繁。
最後話趕話說到這兒了,就約了今天晚上打球。
閆寒率先發球。
將一隻嶄新的純白色羽毛球稍稍拋起後揮舞球拍“嘭“地一下,羽毛球猶如離弦之箭一般向著對麵飛了出去,郝老師聽見顏晗同學問他:“老師,這個點您應該下班了吧?不回家沒關係嗎?”
“沒關係,回家也沒事兒乾,老師在這兒陪你打球也挺好的。”說話間,羽毛球又被“嘭”的一下,給打了回去。
如花似玉的少女單手拿拍,白色運動鞋輕輕點地後便高高跳起,裙角都飛揚了起來。
羽毛球再次向自己的方向飛了過來,郝老師隻覺得一陣賞心悅目,便聽見對麵的人說:“真的嗎老師,那我太高興了!你知道玩羽毛球要兩個人,但平時都沒什麼同學陪我來打呢。”
“如果你願意的話,老師可以每天都在這裡跟你見麵。”這個球飛過來時的轉速有點快,郝老師猝不及防,下意識地用了力氣,羽毛球被再次擊打回去的轉速更快了,少女揮拍揮得十分及時,但並沒有打到,“啪嗒”一聲,純白的球掉落在了地上。
“老師你真厲害。”
沒有接到球的少女並沒有惱羞成怒,反而衝他甜美的一笑,坐地就要去撿球。
郝老師再也忍不住,手裡尚且拿著球拍,人已經從中間的網穿了過來,趕在少女之前摸到了那個球。
事實上如果不是少女伸出去撿球的手落下時突然縮了一下,郝老師這會兒摸到的很可能就是……
“老師?”少女瞪大的眼睛中寫滿了不解。
郝老師乾脆直接丟了球和拍,向少女的方向撲去。
“啊!”二樓回蕩著嗓音有些沙啞,但並不低沉的少女的聲音,郝老師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就要去扯少女的衣服領子。
沒想到少女卻比他想象中的反應還要快,她幾乎一個閃身就從他身邊擺脫了,緊接著拔腿就跑!
但她似乎是被嚇到了,驚慌失措中竟然跑進了旁邊走廊儘頭的廁所裡。
四周光線不是很明亮,走廊的地麵上映著儘頭洗手間打下來的光。
人在受到驚嚇的時候的確會下意識地向光亮的地方跑去,但這名同學……很顯然是將自己送進了一個死胡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