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寒:“???”
不明白溫玨榮這是又搞什麼飛機,不過按照他們班主任的風格絕逼是一來就檢查作業的,這種時候他還是讓溫玨榮先把作業寫完再說。
奇怪的是等溫玨榮終於寫完了所有的作業,早自習已經開始五分鐘了,仍舊不見他們班主任的影子。
班長不得不拿著本子去前麵組織紀律看著大家上早自習,而溫玨榮則偷偷衝閆寒他們這邊咳嗽了兩聲,直到引起了閆寒和林見鹿的雙雙注意,他突然對林見鹿伸出了手,並悄聲說:“大林哥,幫我把這張紙條給顏哥唄。”
閆寒:“……”
旁邊林見鹿麵無表情地幫他們傳了紙條,閆寒無語地將紙條展開,就見紙條上麵的字跡龍飛鳳舞,上麵寫著:“顏哥你是不是在貓尾上開了直播?”
“……”
閆寒往溫玨榮的方向看了一眼,還沒想到該怎麼回答,對方的第二張紙條已經接踵而來。
“昨天我一進那個直播間就知道是你了,那些人還說你蹭熱度炒作,氣死寶寶了!我跳出去幫你澄清,結果那些人還噴我是水軍,害得我跟那些人罵了半宿。”
閆寒:“……”
原諒他,他是知道網上的人還在撕,但他也沒想到溫玨榮會為了他撕了半宿。
正欲給溫玨榮回紙條讓他下課再說,這時候年級主任突然來到他們班級,在門口看了一眼後就將班長叫了出去。
發生點風吹草動就忍不住討論一番似乎是學生們的天性,班上同學自然而然地議論起來,說話聲音也變大了。
幸好不一會班長就回來了,對班級同學說:“咱們班主任生病住院了,這段時間就由代課老師暫代班主任。”
隨著班長的介紹,代理班主任走了進來,竟然就是之前他們在十七班的教英語的老師小田老師!
麓澤高中班主任的福利待遇比普通任課老師要好上不少,在學校中的地位也不一樣,需要由有多年教學經驗的老師來擔任。
而小田老師剛剛來學校兩年,雖然是博士畢業,但論資曆還是很淺,外加上還要跟其他英語老師一起平攤前班主任的課程,她雖然很想迎接這項挑戰,卻又怕自己精力不夠擔不起這個重任,所以來十四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再選一名班長,和現在的班長一起管理十四班的紀律。
班長也十分讚同她這個想法,最後大家推來推去,還是選了有經驗的秦思瑜做另一名班長。
“我?”秦思瑜瞪大了眼睛指著自己,簡直無法相信她明明都已經放棄,不再執著去當班長了,怎麼這事兒還能落到她頭上?
可小田老師明顯還記得她,對她的印象不錯。
而班長也力挺她——秦思瑜的性格比較開朗也比較豪放,這段時間早就跟附近的同學打成一片了,班長自問已經很了解她,就強烈推薦她來當。
其他同學跟著起哄,最後一錘子定音,在十分熱烈的掌聲中秦思瑜又成了班長。
恰好今天中午又是兩周一次的大掃除,而十四班的畫風向來是同學們都非常團結,基本上兩名班長把活安排下去了,大家就特彆配合地乾了起來,沒有像以前在十七班那種費力不討好的感覺。
打掃過程中秦思瑜看著逐漸煥然一新的班級,不知道怎麼的就有點想哭。
本來還能控製住情緒,但當她看著吭哧吭哧在那裡擦地的閆寒的時候,就險些忍不住要熱淚盈眶了。
如果不是遇見這個人她也不會找回自己的尊嚴,也不會將注意力都放在學習上進而考進這個班級……不知道怎麼的,一瞬間情緒就過於激動,那種感恩之情簡直是溢於言表了,秦思瑜實在控製不住自己,上前去就要給她顏哥一個擁抱。
不過這種衝動很快就被她抑製住了,她知道她顏哥是那種怎麼鬨都行,但也不大喜歡跟人接觸的類型。
秦思瑜的神經向來比較糙,雖然留著長發,可從小到大都跟個假小子似的。
她還是來了這所高中以後才有所收斂,因為麓澤高中施行的是精英教育,周圍同學的言行舉止也無意間給她帶來了許多束縛,但這種條條框框所帶來的壓力在與她顏哥熟了以後就變得越來越沒有效力,秦思瑜最近越來越回歸天性和自我。
隻不過越回歸自我,她顏哥在她眼中就越是不能褻玩的存在。
抑製住上前擁抱的衝動,秦思瑜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她顏哥,隻能試圖拿過拖把,說:“顏哥你快去歇會兒,我來幫你擦地!”
“不不不,不用。”閆寒連忙拒絕,到目前為止秦思瑜已經是第三個跑過來要幫他擦地的了。
事實上因為還記得他的手傷,安排工作的時候兩位班長竟然自動將他略過了,其他同學也不反對,都說讓他好好休息,搞得閆寒不得不四處搶活兒乾,這把拖布就是他好不容易搶到的!
老子也隻是想乾點活賺點積分啊。
閆寒十分無奈,不明白自己怎麼在彆人眼中就變得嬌滴滴的了。
這真是……人生艱難。
因為十四班同學分外團結的緣故,也成了三樓第一個打掃完衛生的班級。
不僅效率高,活兒乾得還好,連教室的犄角旮旯都擦得十分乾淨,學校檢查的時候還表揚了沒有因為班主任住院就亂成一片散沙的他們班一通,表示要給十四班加分。
後麵跟著檢查的紀律委員把這一決定記在了本子上,而跟著老師一起檢查衛生、中午因為學校有事兒而沒有參加班級的大掃除的林見鹿則表示大家辛苦了,他請大家喝奶茶。
“請全班嗎?”班中激動地搓手手,露出猥瑣的一笑,“那多不好意思。”
林見鹿的目光落在了教室的後排,輕輕吐出五個字:“當然是全班。”
因為這次的大掃除效率空前的高,等學校檢查完就沒事兒乾了,所以班長親自帶領兩個人去食堂給全班同學定奶茶。
這種時候溫玨榮是不怕累的,當然跟著去了,後排的座位上就剩下看著班級同學上自習的秦思瑜,和因為乾活而熱得不行,隻能不斷拿書給自己扇風的閆寒。
其實現在的天氣還不是很熱,十幾度,可以說是十分宜人。
但架不住閆寒的厚打底現在還沒脫啊!
不是多稀罕這條褲子舍不得脫,而是他總怕脫了以後會走光。
【怕什麼,反正早晚都得脫的。】小五在旁邊開導他:【再說你現在有化妝間了啊,可以進裡麵找點兒彆的代替打底褲。】
“你不懂。”閆寒麵無表情地說。
出於某種奇怪的認知,他總覺得還穿著褲子的自己就算套著裙子也並不是在真正意義上的在穿裙子。
但一旦不穿褲子了,下麵露了風,那感覺就像是……徹徹底底在穿裙子了。
他也說不上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在艱難地扯著最後一塊遮羞布與現實做著對抗,一旦鬆手了就輸了,分崩離析,輸得非常徹底的那種輸。
不過……
“還有彆的玩意兒可以代替打底褲?”原諒他,他以前還真沒想到這一點,而且據他觀察,似乎其他女同學都是直接露腿的樣子?
女裝這玩意兒真是博大精深!
【有呀,有絲襪呀,哦,今年最流行的網紅菠蘿襪也有貨哦,除此之外還有……】
“……”閆寒:“停!”
不知道為啥,隻要稍微幻想一下自己穿絲襪的場景……不,是穿上的過程,大哥就想死的心都有了!
更崩潰的是小五一說這事兒他就想起等一會兒的遊泳課了,今天整個兒上午閆寒都沒過好,他期望、就差向神明祈禱了,希望再有什麼意外發生,可以讓他不用去上遊泳課。
然而事實是……
人生自古誰無死。
上課準備鈴打響之前閆寒借口尿遁,直接往體育館去了。
遊泳課除了第一節以外其他時候上課都要求提前換好泳裝,為了讓自己不消失和出現得太突兀,閆寒還是提前到了體育館,在永遠不會有什麼人的二樓的偏僻角落裡找到了一個位置,進了化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