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
等等……美人跟一個男人,兩個人在廁所單間裡麵?!
這裡是酒吧。
是那種經常開至深夜,在裡頭天雷勾地火了就什麼都會發生的地方。
彆看現在是在廁所,以前也不是沒人在這裡搞過。
所以……?!!
不過迎著三個人驚懼的目光,美女的反應倒是十分平靜。
他稍一彎腿就從台階上邁了下來,高跟鞋纖細的鞋跟在接觸地麵後發出“噠”的一聲輕響,單腳著地的時候還露出一截纖細的腳裸。
緊接著另一隻腳也著了地,直起膝蓋站直後,個子比對麵兒的幾個男人都要高上半頭。
美女神色無比淡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裙子,而後跟她在一個單間裡也不知道做了什麼的男人也露了臉……如果那個也是男人的話。
李鴻輕完全沒有考慮到外麵會有人在,看見對麵兒仨人一副完全懵逼的樣子,他也從單間的台階上邁了下來,還裝模作樣地洗了個手。
不過閆寒並沒有老老實實地等他洗完手。
他直接從洗手間走了出去,往回吧台的方向走去。
就離開了兩分鐘的時間,外頭已經換了一支更勁爆的曲子,頭頂上的彩色光柱向舞池中間來回掃蕩,人們瘋狂地扭動著自己的身姿……
可饒是這樣,饒是周圍的光線都很暗淡,閆寒所過之處還是吸引了一眾人的視線。
同洗手間裡猜測他性彆的三個人一樣,眾人不是沉迷於他的長相,就是在思索他的性彆。
等到回到吧台重新坐下以後酒保乾脆直接“哇哦”了一聲,在對方驚豔的目光當中閆寒淡定地吸了口之前托他看管的果汁,欣慰地收下了來自對方的100點驚豔值。
單是坐了這麼一小會兒時間,他收到的驚豔值就已經破了三千點。
這尼瑪的,要不是要顧忌自己的形象大哥這會兒早就開心地出去跑圈兒了!
這時候李鴻輕也回到了吧台前,還怪他怎麼不等他。
不過在得知閆寒收獲到的驚豔值以後又忍不住為他開心……順便洋洋自得。
李鴻輕指著中間舞台的方向,在咣咣響的音樂背景下不得不湊到閆寒耳邊對他喊道:“你要是上上麵去跳一段兒,估計一會兒就能破萬了!”
順著李鴻輕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但凡是敢在舞台上跳的都是跳的好、本身對自己充滿自信的,現在在台上的人無一不是身穿各種勁爆的衣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各式美男。
隻不過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看起來都不是能當1的料。
閆寒有些興致缺缺,也不再打量了,看他們都不如看吧台裡的酒保來的實在。
然而扭回頭就發現旁邊李鴻輕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那個一身肌肉的猛男鐵1酒保嘮上了,嘮的還挺火熱的樣子……
默默地收回視線,閆寒也沒去打擾們兩個,他頓了頓,而後跟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從吧台邊的椅子上站起來,穿過人群來到舞台邊兒上,動作利落地翻了上去。
“……”
“哇!!”
白色的連衣裙在舞台中間搖曳,閆寒上去的時候露了一手,舞池中碰巧看見那一幕的人立即發出了瘋狂的尖叫聲。
閆寒也不會跳舞,瞎蹦躂倒是可以,反正隻要能夠吸引彆人的視線就好了。
大家都玩嗨了,在這種熱烈的氣氛下也變得越發肆無忌憚,有人對著閆寒吹起了口哨,有人看他的目光卻充滿了嫉妒。
gay吧裡頭同性相斥的情況更加明顯,夜晚和黑暗又能讓人暴露本性。就拿本來站在舞台上的人打比方,他們本來是整場中最耀眼的存在,可現在被奪走了關注和目光,自然會有人不服氣。
不過閆寒也無所謂。
他來這兒既不是釣凱子找伴兒的,也不是讓所有人都喜歡他的,隻要他的穿著打扮更夠引起旁人的注意就行。
將那些妖冶小0對他產生的驚豔值儘數收下,閆寒對他們露出感激的一笑。
事實上越是嫉妒他的人看他的驚豔值就越高,連穿著裙子爬上舞台的事兒大哥都能做出來,臉皮早就厚比城牆,哪兒能在乎那麼一點點的仇視。
很快的,場中唯一幾個1也被他吸引了視線,甚至還有一個打扮張狂,一身狂野的肌肉塊的男人跳到了舞台上,圍著閆寒轉了一圈,跟他一起跳起了舞。
酒吧中的氛圍再次沸騰。
舞台默認是小0們用來展示自我、跳給自己心儀的1的地方,現在有1跑了上來,那就說明有人的魅力已經令人抵擋不住,無法自拔。
劇烈搖晃的燈光下,閆寒聽見那個1問他:“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用冷淡而用流轉著眸光的眼眸輕輕睨了對方一眼,隻給人留下驚鴻一瞥的景象,閆寒卻並不回答他的問題。
——不好意思啊哥們兒,你不是我喜歡的那一款。
他喜歡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這位看起來就跟健美教練似的大兄弟真不是閆寒的菜。
不過沒相中是沒相中,一起跳個舞啥的閆寒倒不會拒絕。
他雖然是個彎的,但從沒混過圈兒,對gay這個群體其實並不是很了解。
但閆寒不是個掃興的人,得益於這位兄弟上來以後自己收獲了更多的關注,驚豔值都快爆炸了,他還是很樂意地配合對方的動作,跳起了火辣的貼身舞。
今兒晚上大哥是徹底放飛自我了。
除了為了積分以外,那種終於又以一個爺們的身份活著的感覺讓閆寒覺得很舒坦。
……雖然他穿的是裙子,但至少其他人不會默認他是女生。
不知道是不是壓抑了太久,此時此刻閆寒的心理上有了一種詭異的放鬆和快感。
——至少他在這裡走光也不會有人覺得驚世駭俗。
——至少在這裡不會有人認得他,他可以做回自己。
……在這兒遇上熟人應該也挺難的吧,畢竟他在本市的熟人就隻有他的同學和老師。
他的老師應該是不可能的,李鴻輕長期混跡於此,應該早就踩好點兒了。
至於同學就更不可能了,都是十幾歲的毛孩子,誰這麼早熟會來……
正這麼想著,閆寒就聽見台下邊響起了一陣更大的騷動聲……或者說是一陣瘋狂的尖叫聲。
是真的瘋狂,聲音都能蓋過震耳欲聾的舞曲傳到他這兒……
出於好奇,閆寒抬頭望了過去,站在高處他的視野比尋常人要好,也就很順利地看見了……
人頭攢動的舞池中,人潮自動湧動著向一個人的方向瘋狂彙集,但也隻是彙集,那個人渾身氣質冷然,周圍的人忍不住靠近著他,卻又奇異地不敢真正靠近他,在他的四周形成了一小條若有似無的真空帶。
而人潮湧動的方向……
是舞台對麵兒的一個卡座的方向。
還好不是往這邊來的!
但閆寒再也來不及多想,上一秒還跟猛男跳舞呢,下一秒他人已經兔子一樣躥下了舞台。
馬不停蹄地跑回吧台邊兒上,閆寒一把扯過李鴻輕不叫他回頭,自己也跟著縮了起來,並一邊護著他的頭臉一邊發出來自靈魂深處的咆哮:“臥槽不好,是林見鹿!他這麼跑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