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眼睛的蘇臨培在兩個人之間看來看去,不敢說話。
那男人自討了個沒趣,嘟囔了一句:“嘁,來夜店這麼正經嚴肅做什麼。”就離開了,算是給他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其實蘇臨培也有類似的疑問。
剛剛大家夥兒分彆的時候他本來想順路跟林見鹿一起回家,沒想到他們老大說還有事情要談要先走一步。
作為曾經被他們老大的能力深深折服的忠實小弟,蘇臨培老早就鐵了心要跟著老大混,這次自然不想放過“見世麵”的機會,硬生生地跟來了。
但他也沒想到這一次來的地方……有點特彆。
蘇臨培對gay沒什麼想法,就是曾經聽到過一些gay吧的種種傳聞,讓他下意識地覺得這裡是虎狼之地。
濫|交,混亂,不限製年齡性彆,還有就跟狼人到了月圓之夜會變身似的,他聽說平時十分正常的人到了這兒以後就會露出本性……對於這種夜店還是個孩子的蘇臨培還是會本能地產生抗拒。
而進門以後就有一群人圍了上來,恨不得將他……不,應該是恨不得將他老大生吞活剝,蘇臨培就徹底被嚇到了。
……幸虧老大的氣場還能hold住。
不過自打進來這裡以後老大的心情似乎就不是很好了……雖然剛才那個男人打扮得十分欠揍,上來就問人是不是gay也很沒禮貌,但照老大平時的涵養來說是不會冷臉不說話也不理人的。
蘇臨培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隻是覺得冷著臉的林見鹿莫名有點……令人感到害怕。
所以到底是什麼生意要跑到gay吧來談?!
這個問題蘇臨培一直都很好奇。
隻不過他的好奇還沒有答案,就見他們老大猛地從位置上又站了起來,與此同時酒吧的另一麵傳來一陣騷亂,酒吧裡麵的音樂沒有停止,但蘇臨培聽見了一陣砸東西的聲音,又聽見有人喊:“有人打架了!”
他回頭,隻見吧台的位置亂成一片,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就見林見鹿已經邁開腳步,向那邊走了過去。
“……老大?”
……
.
閆寒坐在吧台旁邊,一口氣把自己杯中的果汁喝完,正想趁李鴻輕去換衣服的時候也把自己的一身衣服換回來,沒想到還沒等起身,就見幾個人風風火火地來到吧台前麵,嘴裡罵罵咧咧的,其中一個人問:“人呢?”
“看監控應該是去二樓了。”
“那個賤人連苗姐的男人都敢勾引!難道是知道我們來了就跑了?走!我們上去……”
“二樓是程老板的私人地盤,咱們上去不合適吧。”
“……艸,難道這回又讓他跑了?”
“咱們先在這等等,那小子一會兒一準兒就下來了,他又不能長翅膀飛走了。”
幾個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是穿著修身的皮褲露臍裝就是豹紋緊身衣,身上的香氣離得稍微近了就能聞到,即便是在酒吧這種氛圍之下也掩不住。
且雖然話說的有點狠,但言談舉止都多有忸怩,是嬌滴滴的娘娘腔,甚至還都化了妝。
但無論如何也都能看出——這幾個都是正兒八經的男人。
他們中的兩個人說著就乾脆守在了樓梯口,其他人則圍在吧台旁邊繼續咒罵。
不過自打來到吧台旁邊這些人便都統統注意到了閆寒,其中有一個化著哥特式的厚重眼線,打扮得也最為妖豔的人甚至在乍一看見他的時候還愣了一下,隨即鼻孔朝天地哼了一聲,故意表現得沒把閆寒放在眼裡。
閆寒也沒往心裡去,這樣的目光今晚兒上他收到了不少了,大大咧咧地從對方那裡收獲了驚豔值,彆的事兒大哥都不在乎。
他也沒管這幾個人,酒吧裡發生摩擦的情況時有發生,就算是在gay吧也不例外。
站起來就要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碰巧這時候換完衣服的李鴻輕蹬蹬蹬地從樓上跑下來,他第一眼看見閆寒,就咋咋呼呼地喊他:“怎麼樣,他沒有發現你吧……”
隻是人剛跑到一半兒,李鴻輕的腳步又猛地頓住了,就在這個時候那兩個守在樓梯口的男人瞬間直起了身體:“……苗姐,這小子下來了!”
哥特眼的男人顯然也聽見了李鴻輕的聲音,幾個人動作都很快,立即把樓梯口圍得嚴嚴實實。
李鴻輕顯然沒想到樓下等著他的還不止閆寒一個人,瞬間傻眼了,身子都僵住不動了。
而眼見著這一幕的閆寒卻在心裡“臥槽”了一聲。
他知道這些人是來堵人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平日裡老實巴交的李鴻輕竟然會是被人堵的那一個!
“艸,賤人,這回可被我逮到了吧!”哥特眼妝的男人率先開口,其他幾個人見李鴻輕一個人站在台階上,都不用人指揮,抬腿兒就要衝上去摁倒他。
李鴻輕……萬萬沒料到事情過了這麼久,本以為都風平浪靜了,這夥人竟然還不肯放過他。
他平時耍嘴皮子還行,要真打架他哪兒行,本來就被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出嚇傻了,這會兒連跑都忘了,就知道傻呆呆地站在那裡,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頭臉。
隻不過悶頭等了半天,預想中的身體疼痛並沒有發生。
他感到不對勁兒,這時候正好樓梯震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抬起頭,隻見根本就沒有人衝到樓梯上來!
——之前要跑上來抓他的那兩個人已經不知怎麼,都被閆寒給弄到樓梯下麵去了。
現在他目之所及的,都是對方一襲白裙的霸氣背影,裙擺輕輕晃動,獵獵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