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哪弄的?”不能怪閆寒瞪大了眼睛, 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主要是……原諒他,他還這沒親眼見過這麼豪華的房車!
國人本身就不熱衷這種形式的自駕遊, 這車又是傳說中隻會在富人手中出現的裝備,平時在大馬路上都不常見,讓他上哪兒看去。
現在這一輛反著光的錚亮房車就停在他麵前, 這讓大哥怎麼能不震驚。
“家裡親戚那借的。”林見鹿說著, 已經拉著閆寒率先步入車中。
房車是那種超豪華的房車,一層配有客廳、餐廳和水吧,二層有主次兩間臥室,主臥室中甚至還配有豪華大床,乾淨整潔, 看上去舒適度就極高。
所以這哪兒是湊合過一宿?這簡直是比住總統套還要豪華啊!
“……這不會就是你要送我的生日禮物?豪華房車遊?”
“當然不是。”
兩個人坐在水吧前, 林見鹿給他倒了杯水,“這隻是臨時給你提供個住宿的地方而已。”
林見鹿有些無奈,眼裡的寵溺卻像要溢出來似的。
那意思已經很明顯, 這種程度的禮物大林哥自己都瞧不上。
閆寒:……
已經很晚了, 他們並沒有久坐。
帶著他在一樓轉了一圈,林見鹿直接拉他上樓, 進入了主臥室。
坐在寬大鬆軟的床上就跟坐在雲端似的,閆寒仰脖兒望向並沒有跟著坐下、而是就站在他麵前的林見鹿, 聽他說:“學校晚上不會查寢, 你就在這安心睡, 隻要明天早上七點鐘之前趕回來就行。”
“……”閆寒繼續一臉震驚:“你不跟我一塊兒住?”
他本來以為這種大好的時光, 大好的機會,兩個人應該一起抵足而眠的!
說起來雖然在一起後他也經常會去林家住,但自從同屋睡過那麼一次以後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林見鹿說跟他睡一個屋就失眠,他也不知道是因為點啥,但以後他都是單獨住在大林哥之前給自己安排的那間客房裡。
平時親親抱抱都可以,一到關鍵時刻就成苦行僧了,這讓大哥覺得有點苦逼。
倒也不是非要做點啥,就兩個人晚上躺一塊兒聊聊天、看看星星那也是極好的……他不想跟林見鹿分開睡。
尤其這次還是出門在外的。
閆寒說:“我一個人住萬一害怕了怎麼辦?”
他仰著脖子、由下往上地看人的時候跟平時不一樣。
平時他總是目光平視著眾生,表情又冷又酷,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看上去就不好惹。
但這會兒仰著脖子微微撅著嘴巴,黑漆漆的眼眸小鹿一樣滴溜溜亂轉,往日裡的盛氣就削減了不少,倒是有幾分可愛,又有幾分……美不勝收。
林見鹿猶豫了一下,又猶豫了一下,駐足在那裡的腳步終究是沒有再移動過。
他點頭,無奈又有些想笑,最終卻還是捧起那人的臉蛋,在上麵啃了一口,說:“那好吧,我留下陪你。”
“成啊。”閆寒笑得露出了一口的白牙,“那你得跟我一個屋睡。”
“……你睡這裡,我就睡你隔壁。”
“這荒郊野嶺的,萬一我半夜害怕怎麼辦?”雖然現在戰鬥力估計都能一拳打死一頭牛了,但閆寒還是大言不慚地用著這個理由,並且極為熱衷。
“……”
林見鹿用一種你還會害怕的目光審視了他半圈,最終選擇繼續縱容地不去戳破,點頭同意了。
他讓閆寒回自己的移動化妝間裡去洗澡,他自己則在浴室中洗。
雖然車內硬件設施樣樣不差,但能洗澡的浴室卻也隻有一間。
閆寒想說要不咱們一塊兒洗,後來一看裡麵的空間……得了,要容下兩個人還是挺擠。
他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化妝間裡洗了個香噴噴的奶浴,畢竟是要跟大林哥一塊堆兒睡,大哥的心情雖然稱不上有多跌宕起伏,但興奮還是難免的。
以前他忙著學習也顧不上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不過既然來這個冬令營的目的是為了放鬆,那麼平時沒空去想的事兒這會兒也自然排成一排,亂七八糟地撞進他腦袋裡,反正統統都是關於等一會兒他跟林見鹿在一起時的畫麵。
想著想著,不由覺得更刺激了。
帶著一身水汽從化妝間裡走出來,由於裡頭和外頭時間不對等,這時候林見鹿還在浴室中洗澡。
閆寒直接往床上一倒,就勢在上麵滾了一圈兒,就四仰八叉地不動了。
等林見鹿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穿著浴袍的人那一副豪放的姿勢,不由得再次翹起唇角。
剛剛的滾動讓閆寒的浴袍鬆了一些,這會兒胸脯和腿上都有少許肉色露在外麵,白花花的春光乍泄,目之所及,林見鹿的笑容突然有所收斂,眼眸也跟著暗了一些。
但他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異常,仍舊聲音平穩地說:“我關燈了?”
“關吧關吧,e on baby!”
“……”
林見鹿抬手就將燈給關了,一片漆黑中閆寒又往裡麵滾了滾,給大林哥讓出足夠大的地方。
感覺到身邊的塌陷,他呼吸不由得一滯。
等到林見鹿完全躺下來,柔軟的床鋪也不再震蕩了,閆寒可以感覺到對方這會兒正麵朝上躺著。
——大林哥睡覺的姿勢很標準,也會規矩。
就算隻一起睡過一次,這一點閆寒還是清楚的。
野外本來就與城市不一樣,現在又是冬天,外麵又黑又靜,沒一點雜音,就導致車裡的兩個人可以清楚地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猝不及防地,閆寒又有點兒緊張。
雖然每天隻睡兩三個小時就夠用了,但那並不意味著他隻能睡兩三個小時,其他時間都是失眠的狀態。
事實上他隻要想睡,那就多長時間都可以睡。
這大概是咣咣咣技能最大的附加優點——可以自由操控自己的睡眠,這簡直就是所有失眠者夢寐以求的神技。
隻可惜閆寒現在一點都不想睡。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人,這會兒突然很想跟林見鹿說說話,但考慮到已經很晚了,大林哥又不會像他一樣不會覺得累,便又猶豫了。
他就這麼糾結著,黑暗裡既不敢出聲又不敢翻身,聽著身邊越發平穩的呼吸聲,他還是忍不住小聲叫了一下:“大林哥?”
“嗯?”
林見鹿略微有些低沉的聲音瞬間傳至他耳邊,不知道是不是這會兒已經困了要睡了的緣故,那聲音聽上去比以往要沙啞,也性感了幾分。
閆寒不由舔了舔嘴唇,突然覺得有點兒口乾舌燥。
“大林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什麼問題?”
“你為什麼不願意跟我睡一個屋?是不是我睡覺的姿勢太不規矩,嚇著你了?”
糾結來就糾結去,閆寒終於問出了他糾結已久的問題。
遙想之前跟大林哥一起泡溫泉的時候對方還挺積極挺主動地邀自己一起睡,過後兒就又不同意了,這讓閆寒對於那一晚自己對林見鹿做了什麼感到非常介懷。
他能想到的就是也許是自己睡姿不好,嚇到了大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