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戰鬥力(1 / 2)

幻想農場 西子緒 11534 字 9個月前

張楚陽的想法似乎是改變不了了, 直到離開時, 他看向陸清酒的眼神都十分的微妙。陸清酒也放棄了為自己辯解, 隨他去了。

吃完早飯後, 陸清酒開著小貨車把張楚陽和朱淼淼都送到了鎮上, 三人依依惜彆——準確的說是張楚陽和朱淼淼對陸清酒依依惜彆。

“陸先生, 如果有其他的人有這方麵的麻煩我還能來找您嗎?”張楚陽那一頭長發紮在腦後,活像個流浪的藝術家,此時他用手緊緊的握住了陸清酒的手, 遲遲不肯放開, “可以嗎陸先生?”

陸清酒被抓的手都紅了,無奈道:“可以的。”

張楚陽這才戀戀不舍的放了手。

朱淼淼在旁也勸說了陸清酒幾句,不過她是想讓陸清酒回到原來的公司。陸清酒知道她是好意,擔心自己,也就笑眯眯的聽著,但並沒有一點要改變主意的意思。

朱淼淼見狀也知道自己是勸不動陸清酒了,於是隻能歎了口氣, 道:“好吧, 隨時歡迎你回來。”

“謝謝。”陸清酒很感激這些年在公司裡朱淼淼對自己的照顧。

看著兩人上了火車, 陸清酒才轉身離開了車站。

他出了車站之後沒有急著回去, 而是先到鎮上買了點家裡需要的日用品還有食物, 家裡有白月狐這個大胃口的,每頓的肉肯定是少不了, 為了方便,每次陸清酒都是買個幾十斤回去凍著。

他買好了東西, 手機上來了短信提示,他的銀行卡裡多了二十萬。陸清酒數了兩遍,確認自己沒看錯後給朱淼淼打了個電話,問這是怎麼回事兒,是張楚陽打錯了嗎?

“沒,我攔不住他,他非要給你打二十萬。”朱淼淼語氣也挺無奈的,她也不知道怎麼過了一晚上,張楚陽對陸清酒的態度變化這麼大。

陸清酒道:“你把電話給他。”

結果朱淼淼剛把電話遞到張楚陽手上,那邊就來了句:“陸先生,這是您應得的!”

陸清酒:“等等……”

張楚陽飛快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神奇的事,我睡一晚上,居然就真的長出了一頭茂密的頭發,我的天哪,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點錢隻能表達我不足萬分之一的謝意!!請您一定要收下這筆錢!”話語落下,電話就掛了,留下陸清酒張著嘴巴半晌都發不出聲來。

是啊,對於一個三十多歲就禿頂的壯年男人來說,能讓他生出這樣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簡直是他的再生父母,再加上那晚神秘的氣氛,陸清酒已經成了張楚陽心裡麵那個不能得罪的高人。

而高人陸清酒則徹底放棄了和張楚陽辯論,提著幾十斤豬肉甩到貨車上麵,開著小貨車回家做飯去了。

最近幾天都在下雨,山路也格外的濕滑,但小貨車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平時什麼速度現在還是什麼速度,除了慢點之外非常的穩,完全不用陸清酒操心。

到家門口後,陸清酒照例把它停好,順手摸了摸它的車燈腦殼誇了兩句。

陸清酒提著肉進了院子,卻沒看見往日都躺在院子裡的白月狐,也不見尹尋的蹤影。

“白月狐?尹尋?他們兩個去哪兒了?”陸清酒轉遍了整個院子,都沒有看見他們兩個,既然兩人都不在,那肯定是做什麼事去了,陸清酒也不再繼續找他們,而是走到廚房準備做飯。

今天買的排骨又新鮮又好,陸清酒打算中午就吃這個。做個糖醋小排,再弄個排骨乾鍋,煮盆冬瓜排骨湯。白月狐一點都不挑食的,幾乎是什麼都吃,唯一的愛好就是相比較蔬菜而言他更喜歡吃肉。

陸清酒把排骨砍成小塊去了血水,正在切排骨乾鍋輔料的時候卻見尹尋和白月狐回來了。兩人手裡都拖著個大袋子,那袋子在地麵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水漬,似乎是因為袋子裡的東西是濕潤的。袋子還時不時的扭動一下,顯然裡麵裝著的是活物。

陸清酒本來還拿著鍋鏟準備做飯,看見這袋子眼睛立馬直了,他腦補了一萬個凶殺案的恐怖畫麵,小聲道:“尹尋,袋子裡麵這是什麼啊?”

“魚。”尹尋的回答讓陸清酒鬆了口氣,他注意到了陸清酒的眼神,立馬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為是什麼,是路過遊客不幸溺亡的屍體嗎?”

陸清酒:“……”不能否認這種可能性。

尹尋伸手解開了袋子,露出了袋子裡的東西。那果然是一條巨大的黑色的魚,隻是這魚長得有些奇怪,身上帶著蒼色的斑紋,嘴唇卻是紅色的,整體看起來像是鯉魚,但在細節上卻有些不同。魚的背上有兩道傷口,正在潺潺流出紅色的血液,然而魚並沒有因為這兩道傷口而變得虛弱,反而非常的活潑,在袋子裡蹦躂個不停。

“這什麼魚?”陸清酒看見魚的樣子愣了,“我怎麼沒見過啊。”說是鯉魚,可卻有些特征和鯉魚對不上,難道是變異的觀賞鯉魚?

“鯉魚。”站在尹尋後麵的白月狐回答了陸清酒的提問。

真是鯉魚?不過鯉魚類的觀賞魚的確是挺多的,陸清酒道:“那……咱們明天吃?”

“今天晚上吃。”白月狐道,“魚身上有傷,養不活的。”

陸清酒道:“也行吧……那你幫我把魚殺了,我先把排骨弄好,魚的話……就做個酸菜魚吧?”

白月狐滿意的點頭。

這魚大,肉應該不是很嫩,還有可能有點腥,做酸菜魚挺合適的。陸清酒弄著排骨,白月狐則在旁邊殺魚,順便按照陸清酒的吩咐把魚給片成魚片。

白月狐的刀工非常好,把魚內臟掏乾淨之後從肚子劈開,再順著紋理乾淨利落的切成魚片。陸清酒在旁邊看著,發現這魚肉比他想象中的嫩很多,而且似乎除了一根脊梁骨之外,沒有其他小刺。

陸清酒一看這魚的構造,就知道白月狐肯定撒了謊,這魚絕對不會是鯉魚,鯉魚身上刺可多的很,這會兒尹尋正好去菜地裡,他就沒什麼遮掩的問了出來:“這不是鯉魚吧?到底是什麼魚啊?”

白月狐衝著陸清酒眨眨眼睛,嘴裡吐出兩個字:“文鰩。”

陸清酒:“……”沒聽過。

“沒毒,好吃。”白月狐道,“和酸菜很合適。”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陸清酒的表情,似乎很是擔心陸清酒會不會嫌棄這種聽都沒聽過的魚。

陸清酒心想算了算了,管他聽過沒聽過呢,能吃就行了,而且這魚的肉質看起來的確很不錯,早知道就不用來做酸菜魚,清蒸算了……

兩人在沉默中達成了某種共識,白月狐高高興興的把魚片成了魚片,然後看著陸清酒煮一大鍋酸菜魚。

酸菜是陸清酒自己泡的,日子還沒有太久,酸味不是很夠,所以多放了一點。魚肉在酸菜中翻滾,濃鬱的香氣充斥著整個廚房。

陸清酒在廚房裡做菜,尹尋和白月狐站在外麵隨時準備進來端菜開飯。

“好了。”把鍋裡的魚倒進特意買的不鏽鋼盆,陸清酒像個幼兒園的阿姨似的宣布開餐,“吃飯吧。”

白月狐和尹尋進了廚房就開始端東西,陸清酒則在旁邊把圍裙給解開,喘口氣又喝了杯水,然後才坐到了桌子麵前。

因為突如其來的魚,陸清酒就隻做了個乾鍋排骨,其他的排骨放進冰箱裡想著晚上再吃。白月狐和尹尋都沒有動,等著陸清酒動第一筷,這算是他們家默認的規矩了,因為每次都是陸清酒做飯做的最辛苦,所以兩人都要等到他動筷子了才開始吃。陸清酒因為這說過他們幾次,但見他們都不放在心上,於是隻能作罷。

陸清酒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嘴裡,接著眼裡便露出驚豔之色,道:“這魚真好吃。”魚肉無比滑嫩,帶著一絲奇異的回甘,在酸菜裡煮過之後更是融合了酸菜的酸味,變得十分開胃。

“唔唔唔。”尹尋重重的點著頭,筷子根本停不下來。

最讓人覺得舒服的,是這魚一點刺都沒有,無論哪一塊肉都十分肥美,甚至可以說根本嘗不到一點魚類的腥味。即便是陸清酒這個對魚肉興趣不大的人,也吃的停不下來筷子。

魚肉受到了大家熱烈的歡迎,但白月狐也沒有放過旁邊的乾鍋排骨,他對肉類顯然是來者不拒。

陸清酒做飯的時候本來還想著兩條魚一起做了會不會太多了,但看尹尋和白月狐兩人這架勢是一點也不多。原本用來洗臉的盆裡裝滿的魚竟是不知不覺見了底,最後尹尋先倒下了,摸著自己滾圓的肚子說他要生了,讓陸清酒對他負責。

陸清酒道:“你的肚子是魚搞大的,我負什麼責?”

尹尋:“……”

白月狐的戰鬥力和尹尋從來都不是一個級彆的,尹尋肚子大了,他還在戰鬥,魚肉進了他嘴裡後好像進了個無底洞似的,一點不見飽。陸清酒看了他的腹部,感覺沒有任何的變化。

於是就變成了陸清酒和尹尋坐在旁邊,看著白月狐一口氣把酸菜魚包括湯也全部吃光了,旁邊的乾鍋排骨就剩下了一些洋蔥之類的輔料,他吃完之後自覺地站起來,準備洗碗。

陸清酒道:“月狐,你飽了嗎?”

白月狐道:“差不多了。”

陸清酒:“……”仔細想來好像白月狐在吃飯的時候從來沒有說過自己飽了,即便是自己問了他,他也就是一句: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的意思其實就是沒飽吧?陸清酒想,他到底有沒有一天能見到白月狐吃飽的時候呢……

吃完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陸清酒衝了個澡,坐在電腦前玩了會兒遊戲,他玩著玩著,卻是忽的想到了什麼,打開搜索欄輸入了文鰩兩個字。接著他便看到了這種魚在《山海經》裡麵的記載:是多文鰩魚,狀如鯉魚,魚身而鳥翼,蒼文而白首,赤喙,常行西海,其音如鸞雞,其味酸甘,食之已狂,見則大稔。

大概意思就是這鳥和鯉魚長得差不多,叫聲和鸞雞差不多,味道是酸甜的,吃了可以治療瘋癲的疾病。

陸清酒看著這一段文字陷入了沉默,然後回憶了一下今天晚上酸菜魚的味道,感覺這《山海經》還是挺靠譜的。

說到山海經,陸清酒隱約記得裡麵似乎記載了許多有趣的生物,他思考片刻,乾脆在網上買了一部,打算找時間看看。

晚上吃的太飽,倦意也很快生了出來,陸清酒自從到了水府村之後就不知道失眠兩個字怎麼寫的,每天都是沾枕頭就著。

今晚上也不例外,陸清酒躺上床,給自己肚子上搭了張小毛毯。這天氣越來越熱,過兩天就能把席子給鋪上了,他閉上眼,在蟲鳴聲中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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