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答應了苗文義, 說是要給人家弄梨,昨天她買了不少,正好給人送過去。
吃過早飯, 周清蘭就背著背簍上縣城。
家裡雖然有些奇怪老太太為啥上縣城,但想著老太太每回上縣城, 都能帶回點好東西。顯然是去弄吃的,因而他們也就不再關注。
反正老太太有了好東西, 都會拿出來分給大家吃。他們就是盯著, 也不能多吃一口。
而他們現在最關心的, 就是家裡要蓋房子還有要給幾個孩子說親的事情。其他的,他們暫時不關心, 也關心不上。
因著這兩天家裡已經跟村裡人換了土坯,接下來這段年前空餘的時間裡,周家人都準備用來收集起房子需要用的材料。
石頭、木材、乾草等等, 一個都不能少。
周家人最近吃得好了, 身上也好了許多。甚至感覺自己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
周清蘭走了個把小時,就來到了縣城。
循著地址,一路打聽過去,很快就找到了苗家。
周清蘭抬頭看了眼苗家的大門,還彆說, 挺氣派。雖然這大門已經年久失修不是很好,但可以看出當年的風貌。
必然是極好的。
周清蘭上前扯住了門上的銅環,“咣當……咣當……”
屋裡的苗家人, 此時正吃完早餐,在收拾桌子。
“文義,我聽著好像有人拍咱們家的大門,你過去看看。”苗文義的媽,停下手中收拾碗筷的動作,回頭對苗文義說道。
“哎,我這就去。”苗文義趕忙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口,然後起身就往院門那邊走。
“大清早的,誰呀?”苗文義心裡有些納悶,誰會一大早上的,上他家的們?
苗文義是苗家唯一的孩子,是獨生子,所以跟苗家走動的人,並不是很多。特彆是能大早上過來的這種,更加少。
“哎呀,苗文義,是我,周嬸子。”周清蘭聽出了苗文義的聲音,趕緊自報家門。
“周嬸子?”起初苗文義心裡還想著,哪個周嬸子。他家沒有很熟的嬸子姓周來著。
“上回你托我弄的東西,我給你送來了。”這話,周清蘭是壓低了聲音說的。她怕被人聽見。
苗文義聽到這句,他才恍然大悟。
他托認帶東西的,最近可隻有一個,而且正好姓周。仔細一回想,這聲音確實是那位周嬸子的。
確定了來人的身份,苗文義趕緊打開了大門,把人給迎了進來。
“媽,家裡來客人了。”為啥苗文義喊的不是自家媳婦兒,那是因為苗文義的媳婦沒了,不過給苗文義留下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這會兒吃完早餐,已經回屋學習去了。
苗媽聽到自家兒子的話,趕緊迎了出來。
“哎呀,是誰來了?”苗媽出來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同齡人。
她有些不確定,這人是誰。
“媽,上回我那大鴨梨,就是從周嬸子哪兒弄來的。”苗文義趕緊給他媽介紹。至於家裡的兩個孩子在學習,他便沒有打擾。
經苗文義這麼一說,苗媽一下子就把人給對上了號。
前兩日兒子還說了,興許能給他爸再弄點他愛吃的大鴨梨來。
今天周姐過來,應該就是這事兒。
“快進屋坐,快進屋坐。”苗媽熱情招呼。轉身又去廚房衝了一碗紅糖水端出來。
這是這個年代,招待客人的最高規格。
周清蘭自然不會嫌棄,紅糖在這個時候,可是好東西,她怎麼可能嫌棄。
這一路上,走得風風火火,問路還耽擱了一陣子。
還彆說,她還是真渴了。
於是她也沒推辭,直接端起碗,就“咕咚咕咚”喝了個一乾二淨,一點都不浪費。
喝完紅糖水,口乾舌燥的周清蘭這才覺得自己緩過神來。
兩方人敘了會兒舊,而後周清蘭這才開口說道,“我今天來,就是給你們送梨來的。”一便說,一邊把筐子裝著的梨,給一個一個拿了出來。
周清蘭這邊拿一個,苗媽跟苗文義的眼睛就亮一下。
一個一個,又一個。
苗媽數了數,一個十八個。而且這梨很好很大。
“周姐,這可真是多謝你了,我家那口子,自從著涼得風寒之後,就一直愛咳嗽。聽大夫說,多吃點梨好來著……”
其實更重要的是人苗爸是真愛吃梨,但苗媽想給苗爸兜著點麵子。就沒說是苗爸一直想吃。
周清蘭點頭,原來是這樣。
先前苗文義是說了他爸生病,身體不好的事兒。但卻沒有具體說到底是什麼病。
敢情是感冒,挺嚴重的感冒。
而且聽苗文義的媽這話頭,應該是病了許久。
“不客氣不客氣。上回苗文義也是給了我好東西,都是一物換一物的事兒,沒啥好客氣的。對了,苗文義他爸,身體有沒有好點兒,有沒有帶著到大醫院看看?”周清蘭關心了下。
說起這個,苗文義跟他媽心情都不是很好。
還是苗文義調整了下心情,這才對周清蘭說道,“大醫院也去了,但是大夫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隻能好好養著。”這還是前段時間帶著他爸出去看病,得到的醫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