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怎麼遇上她了。”周清蘭皺眉, 她還記得這姑娘讓她多花了十塊錢的事兒。
起先周愛黨還不知曉同伴說的是誰, 直到周清蘭說了是上回買櫃子跟她搶的人, 周愛黨這才明白她說的是誰。
“首都就這大, 咱們遇到她也不意外。何況還是在舊貨市場上。”上次可不就是在舊貨市場上遇到的這位。
“你說的也是,走,咱們過去看看, 她到底看中了啥。”周清蘭有種直覺,這位姑娘,應該就是來淘東西的。
嘿, 上回你可讓我多花了十塊,我這回能讓你這麼舒服, 我就不姓周, 周奶奶的周。
說完, 周清蘭便抬起腳, 蹭蹭蹭地往那邊去。
周愛黨都來不及阻攔, 見到同伴遠去的身影,也隻好邁步跟了上去。
“大叔,您這套瓷器什麼價?”馬薇薇看到一套成色很不錯的瓷器, 底部有官窯的落款。
她時常在這舊貨市場轉悠, 難得遇到好東西。
這套瓷器,她一看就喜歡上了。
她最近剛買了一棟四合院, 這套瓷器正好可以拿出來當擺設。也省得家中空蕩蕩的,一股子破敗荒涼樣兒。
這陣子她都在為家中的裝飾而忙碌,希望可以把自己的小窩打造的舒適又貴氣。
此時的她, 還不知道有人已經盯上了她。猶自笑眯眯地跟賣瓷器的大叔講價。
“大叔,您看您這碗碟茶壺也舊了,或許我用不了多久就會打碎,您這價格能不能再低點。”甭管怎樣,先殺價再說。
剩下的錢,可以再買其他的東西。
虧不了。
大叔家裡急用錢,不然也不能把家中的東西拿出來變賣。
“不行不行,我已經是我的最低價了。小姑娘,我看你也是個懂行的。這碗碟的底部,可是落著官窯的印呢,便宜不了,便宜不了。”
馬薇薇一愣,敢情原來自己遇到的還是懂行的人。難怪這位大叔要價要比彆人高上不少,原來是這個原因。
“哎呀,大叔,您看您擺了這麼久,都沒人來問,您就便宜點兒出我好了……”馬薇薇死纏爛打。
“這可是家裡傳下來的東西……”大叔是真的不想降價,他知道這東西的價值,可是現在家裡揭不開鍋,隻好忍痛割愛。
馬薇薇心裡不太舒坦,這個中年男人,也著實不會變通。
讓你便宜點兒,你就便宜點兒。哪怕隻是一塊兩塊的,我心裡也舒坦。
現在咬死一分錢都不掉,這生意還怎麼做?
馬薇薇心想說,若是這位死活不給降價,那這東西她就不要了。
多的是便宜又好看的瓷器,大不了換一個。
於是馬薇薇的熱情,急速冷卻。
她歎了口氣,然後才說道,“那看來這套瓷器是跟我無緣了……”
說完之後,轉身就要離開,不帶一絲留戀。
見狀,原本還緊咬價格,淡定不已的大叔,立馬就慌了。
其實這套瓷器,他拿到去問過,也就隻能賣到二十塊錢。可是家裡的窟窿哪裡是二十塊錢就能堵上的。
他想多賣點錢,所以這才拿到舊貨市場上碰碰運氣。
要是實在賣不上價,他便拿回去賣二十塊。
“同誌同誌,你彆走啊,有話好好商量,好好商量。”這年頭,瓷器不頂餓,很難出手。
要是放在這裡出的是糧食,那保管擺出來一會兒,就被人搶光。
可他偏偏要出手的,就是這瓷器。
家裡值錢的玩意兒,也就這了,他隻能拿這出來碰碰運氣。
其實這大半天的功夫,過來瞧熱鬨的倒是有,可上前問價格的,卻極少。
而眼前這位姑娘,可算是目前最有誠意的一位。
他怕走了這位,後頭再也無人問津。
背對著中年大叔的馬薇薇,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那您說,最便宜賣多少?”她馬薇薇可不是冤大頭。要是價格不合適,她也不會要。
她是來撿漏的,可不是來當善財童子的。
中年大叔比了比手指。
“太貴了,我買不起。”馬薇薇抬腳又要走。
“哎呀哎呀,姑娘你彆急啊,再少三塊,再少三兩塊。”要不是拉拉扯扯不好,中年大叔早上去拉馬薇薇了。
馬薇薇搖搖頭,顯然還是覺得貴。
於是她又抬腳邁了一步。
中年男人小心肝一上一下的,隻覺得難受的慌。
“再少兩塊!”眼瞅著唯一的買家就要走,中年男人一狠心,一跺腳,又降了價。
現在已經降到二十三塊,要是再低,他還不如賣給政府。先前那邊可是給了二十的價格,也不少。
聽到自己期待的價格,馬薇薇終於露出了一個微笑。
“成交!”
她轉頭就要付錢,可轉念一想,這些個瓷器,她方才看得不夠仔細,還得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