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收回思緒,這次回去之後,他會去費倫公國,見一見他的哥哥和妹妹。
他沒有戳穿彭斯的謊言,想了想對娜塔莉叮囑了幾句,讓娜塔莉不要提及是他將彭斯帶回來的,便匆匆離開,至於彭斯失蹤消失並且失去一段記憶他們應該如何解釋,就不是他應該管的了。
帶著畫離開,幾乎是走出莊園的同時,霍恩衣服兜裡的瓶中嘴就開了口,滔滔不絕地說起話來,或許是因為憋太久了,它的話異常的多。
蘭斯洛特見霍恩回來,蘭斯洛特沒有傻乎乎地上去詢問,因為他已經聽到消息,彭斯已經安全回到月季花莊園,並且失去了一段記憶,這段記憶他用膝蓋想都知道誰抹去的。
既然阿黛爾冕下抹去彭斯的記憶,顯然彭斯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冕下不想彆人知道,他自然不會去惹人嫌。
回到房間,霍恩將包裹著畫的布打開,打開的瞬間畫中女人此時正麵向著看畫人摳腳,沒錯就是摳腳,可能是站累了,畫中女人正在搓腳休息,它應該是沒想到他會將白布取下來,一人一畫四目相對,一時之間房間裡的氣氛很尷尬。
見畫中女人有點尷尬氣得臉都變形了,霍恩沉默了片刻,許久之後才打破沉默道:“要不,我把布裹上,你繼續摳腳?”
畫中女人:“……”
也不管畫中女人願不願意,霍恩迅速地將畫布又給裹了上去,將畫放到一旁。
消除娜塔莉和彭斯關於畫中世界的記憶是奧爾德斯給他的建議,如果畫在霍恩的手中被人知道會有不必要的麻煩,不如直接消除兩人的記憶,這樣就沒人知道了。
霍恩覺得也是這個道理,最終選擇消除娜塔莉和彭斯的記憶。
霍恩正想看書,眼角的餘光掃過放在桌子上包裹著白布的書,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這一次他沒有直接打開白布,想了想,他隔著白布,敲了敲畫道:“我要打開布了,我數五個數,你準備準備。”
“五……二、一。”
霍恩數完五個數,打開包裹在畫上的布,畫中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放棄了假裝自己是一副普通畫的想法,就連它身上的衣服都換了,換成了一套男士睡衣,並且還畫中還多了一張奢華的床。
畫中女人坐在床上,氣呼呼地瞪著他,用被子裹著自己,腮幫子鼓起像一隻小金魚一樣,還不停地揮舞著拳頭,似乎是對於霍恩打擾它睡覺這件事情很不滿。
霍恩摸了摸鼻子,有點尷尬,打招呼道:“這麼早就睡了?”
畫中女人沒給霍恩好臉色,從床上起來,走進畫,一直走到了畫框最近的地方,氣呼呼地叉腰,嘴巴一張一合,配上臉上的表情,一看就沒好話。
霍恩雖然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但顯然畫中女人是在控訴他剛剛的行為,無奈解釋道:“為了避免上次那樣的尷尬情況,這一次我有敲門,也有數數,誰知道你竟然在睡覺呢?”
接著就見畫中女人氣呼呼地又罵了兩句,又指了指他。
霍恩:“我?”
就在霍恩疑惑的同時,畫中女人默默地伸出兩個手掌,十根手指,嘴巴一張一合。
霍恩看不懂唇語,不過大致還是猜出來了畫中女人的意思,“你要我以後拉開布之前,數十聲?”
畫中女人點了點頭。
霍恩好笑,還怪講究的,“可以,剛剛忘了一件事想和你說。”
畫中女人聽見霍恩的話,疑惑地歪了歪頭,滿臉都寫著“你想說什麼,我們應該沒什麼好聊的”。
霍恩向空間之神禱告之後,再次進入畫中,不過這一次和他一起進入畫中的不僅僅是他,還有一些霍恩從仆人那裡要來用來塗牆的白色塗料。
霍恩蹲下身,用白色染料在地上畫了兩個腳印白框,然後滿意地看了一下地麵的位置,對上畫中女人不解的目光,霍恩解釋道:“這是我畫的地標,以後你出去‘拿東西’回來就站在這裡,就沒人會發現你位置移動了。”
畫中世界大部分都會重置,但是門口這一部分卻不會,畢竟畫中女人是可以隨意移動的,如果會重置的話,畫中女人也不會露出破綻了。
畫中女人愣了一下,麵上的表情都僵了幾秒鐘,“……”它不理解,這人怎麼好心的嗎?
“我還給你的床畫了一個地標,你站累了,也可以睡。”
聽見麵前的人類如是說道,畫中女人懵了好一會兒,心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直到霍恩離開畫中世界,畫中女人還是一臉茫然地對著畫框。
畫中女人低頭看向地麵上的白色線框還有白色腳印,沉默了一會兒,站在了白腳印上,回頭就對上畫外對自己笑的人類,這個人好像也不是很討厭,至少現在這樣比以前方便多了。
霍恩見畫中女人對他行了一個古老的貴族撫胸禮似乎是感謝他的幫助,他擺擺手說了一聲“不客氣”,霍恩將畫拿遠,看著畫中完全對稱的背影,舒服了。
最後霍恩貼心的再次給畫裹上了布,並且祝畫中女人有個好夢之後,這才將畫放到一旁。
將畫丟到一旁,霍恩聽瓶中嘴吹牛說他曾經的海上生活,倒是有些興趣,和瓶中嘴聊了幾句。
看了一會兒書,霍恩便早早入睡,步入夢中的世界。
明天他還有兩件事情要做,必須得早睡早起,夢中逛街那能叫逛街嗎?那隻能叫“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