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凜沒有過多糾結,他想了想,又直接問了句:【對了,過幾天引魂盤再借我用用?】
對麵沒回複。
傅凜等了一會兒,又輸入:【不在了?】
結果信息沒發出去,微信給了他一個小巧的紅色感歎號,並顯示了一排灰字:【沈淵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發送朋友驗證。】
傅凜茫然地抬起頭,茫然地往前翻翻看了看記錄,茫然地反複琢磨了幾遍他們的對話。
明明沒有任何特彆的內容。
怎麼突然就刪了他好友?
過分了吧?還是不是兄弟了?
傅凜也嗬嗬了一聲。
“你看什麼呢?”陸戈突然出聲,喚回了傅凜的神智,“彆沉迷手機了,這裡很危險。”
他補充道:“此地陰氣凝而不散,邪物怕是還在附近。”
傅凜收起手機,點點頭。
沒錯的。
就在他們腳底下。
他正踩著呢。
小年輕有些緊張地握緊桃木劍,不斷地四處張望。左手掏出幾張黃底朱字的符咒捏著,隨時準備往鬼怪臉上糊。
陸戈擦了擦額際的冷汗,細聲感慨:“要是周前輩還在就好了。”
傅凜眸光微閃,慢吞吞地問了聲:“周遠澤?”
“是啊,這種程度的邪物,對於周前輩來說,不過是一劍的事情。”陸戈頓了頓,眼底浮現出一種迷樣的欽慕之色。
一劍?!
這是什麼可怕的謠言。
“你認識他?”傅凜臉色古怪。
陸戈搖了搖頭:“不認識,但我父母曾受過周前輩的恩惠。”
“唔……陸家嗎?”傅凜摸著下巴,低聲沉吟了一下。
他話音未落,周圍的靈氣明顯停滯了一下,遠處的景致肉眼可見地出現了虛幻阻隔之象,所有氣機都被鎖於這四方之地中。
“這是?”陸戈有些驚詫。
“四方封陣。”傅凜抿了抿嘴角,麻煩了。
四方封陣是一種禁錮之陣,能在一段時間內完美地困住陣中的人鬼。同時,此陣也具有一定的迷陣效果,陣中之人若不善奇門遁甲,多半會一直在原地打轉。
若想破陣而出,要麼破壞陣眼,要麼乾掉結陣的四人之一。
然而,想要在歐皇顧玄銘的陣中找到陣眼?
怕是沒體驗過非到極致的絕望。
傅凜默默在心裡給沈淵點了一排蠟燭,祝願他彆被歐皇支配太久。
此陣結得不大不小,以顧玄銘的歐氣,隨便丟兩個枝條尋路,不出5分鐘他就能找到他想見之人。
“沈淵要涼。”傅凜有些幸災樂禍。
“哪涼得了?”陸戈瞥了傅凜一眼,發出不同的意見,“周前輩過世那麼多年了,單靠我們這些蝦兵蟹將,哪能威脅到沈淵?”
“靠老顧唄……等等,你說周遠澤過世了很多年?”傅凜怔了一下,忍不住重複了一遍。
“是啊,有四五年了吧。”
傅凜緘默了片刻。
是他聽差了嗎?傅凜十分懷疑自己的耳朵壞掉了。
他們說得真的是同一個周遠澤?
還是兩個世界時間流速不同?
他在家待了沒三天,這邊已經過去了四五年?!
傅凜額角發脹,他摸出手機掃了眼時間,年份一欄赫然寫著2023年。
黑發青年單手扶額,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難怪他連大嫂都有了……
難怪沈淵對他陰陽怪氣的。
陸戈遺憾地歎息:“當年那一戰,我年齡太小,沒能親眼見識一下周前輩的風采,我父母說,周遠澤當時一劍即斬去萬鬼,驚得沈家眾人久久不能言語,隻想跪地求饒。”
陸戈揚起頭,繼續感慨:“當世無人能比其鋒芒。”
傅凜:“……太誇張了。”
“不誇張,一點都不誇張。”陸戈執迷不悟,他憐憫地看向傅凜,拍了拍傅凜的肩膀,“你隻是沒見識過真正的強者而已。”
傅凜:“……”
“沈淵那不要臉的狗賊,竟然偷襲周前輩。要不然,周前輩怎會……!”陸戈皺緊眉頭,憤憤地握緊桃木劍。
傅凜:“……並沒有這種事。”
小青年完全不聽:“嗬嗬,陰險狡詐、卑鄙無恥、一身死氣的辣雞。”
傅凜深感無力,實在懶得糾正某個被洗腦的小家夥了,他算了算時間,估摸著老顧大約快堵到沈淵了。
他打算抓兩把土往臉上糊一糊,再去圍觀一下。
沒等他付諸實踐,遠方突然有一個人影極速向他們這個方向行來,來人身穿一件黑色大衣,零碎的黑色劉海搭在額際,五官端正和氣,一看就是個正派好哥們。
他沒有持桃木劍,倒是隨意地拎了一把扇子和幾根枝條。
片刻後,他挑了挑眉頭,也注意到站在血陣邊上的傅凜和陸戈。
傅凜看清來人的容貌,臉色一變,老顧怎麼跑他這裡來了?
顧玄銘也神色一變,他驚詫地睜大眼睛,遲疑地握緊手中的扇子。
“阿澤?”他低聲喊到,聲音輕得仿佛在怕驚擾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