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淵睡著後。
機智的沈末悄悄爬下床,從抽屜裡翻出那塊愛心巧克力,一口吞了。
沈末一邊咀嚼,一邊露出嫌棄的表情,味道很普通啊,比費列羅金沙差遠了。
第二天,小姑娘被麵無表情的哥哥揍成了傻逼。
為了一塊味道極其普通的垃圾巧克力,她,可憐的末末,被揍得鼻青臉腫,整個寒假都沒敢出門。
沈末氣了三四年,心虛了五六年。
如今回憶起來,你告訴她,這不是愛情?!
那她被揍出來的鼻血算什麼?
她這群堂哥堂姐們,全是小聾瞎嗎?她可以爆炒亂燉了他們嗎?
沈末怒其不爭地瞪了這群人一眼,憤憤不平了五分鐘後,轉念一想,又覺得他們有如此誤解也可以理解,畢竟她哥放飛的那段時間太短了。
短到讓人難以注意到他的變化。
那年寒冬還未過去,不幸已悄然降臨。
沈淵毫無征兆地暈倒了。
那天,傅凜哥不在,沈淵一如既往地和大夥們一起吃著午飯。
吃著吃著,沈淵忽然單手按住胃部,臉上的血色驀地儘數褪去,額際浮現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咳出了一大口血,失去了意識。
眾人嚇了一跳,連忙把人送去醫院。
醫院的檢查顯示,沈淵胃部大麵積出血,醫生表示,這可能是由於患者不規律的飲食作息導致的。
怎麼可能?
她哥的作息向來嚴格,晚上十點半準時上床睡覺,每天一大早起床晨跑健身。
三餐一頓不少,手上常備著一瓶溫熱的枸杞泡水。
你說這樣的人,飲食不規律?
醫院的病房裡,滿眼都是令人心慌的慘白色。
她哥不言不語地靠在病床上,臉上沒有什麼特彆的表情,房間裡安靜地隻剩吊水的滴答聲。
沈末忍不住抓緊沈北延的手。
“這不可能。”沉穩的中年男人梗起脖子,他單手捂起臉,語氣悲切,“怎麼會這麼早……”
無緣無故的疾病,無緣無故的死亡,這個套路沈家人太熟悉了。
一旦開始,短則兩年,長也不過五六年。
“你怎麼樣?還疼嗎?”北叔壓抑地難受,“我去給你開點止疼藥。”
沈北延轉身出了病房,房間裡隻剩兄妹兩人。
“哥。”沈末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沈淵的手臂,“小末、小末給你吹吹,痛痛飛走。”
“……”
嬌小的女孩兒被男人抱上床,圈在懷裡。
沈末看不到沈淵的表情,隻感覺環著她的手臂越收越緊,微不可聞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太短了……我以為……至少能有十幾年。”
沈末攥緊了沈淵的衣擺,難受得說不出話。
沉重的呼吸聲回蕩於寂靜的病房。
“我不該拖累他,對吧?”
沈末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她不懂。
她隻知道,她哥哥,很難過、很難過。
半晌後,病房門被人大力推開,傅凜急衝衝地闖了進來。
“阿淵你怎麼樣?”傅凜皺著眉頭走到床邊,滿臉憂慮地握緊男人的手,“你吃什麼了?怎麼搞得胃出血了?還疼麼?”
沈淵的呼吸明顯停頓了一下,片刻後,他慢慢地抽回手,撇開臉看向彆的地方,他控製著語氣,儘量平穩地回答:“沒事。”
“我們……”沈淵微微開口,某些話語含在嘴裡,說不出口,又咽不下去,最終他闔上眼睛,隻淡淡地說了句:“我想靜靜。”
“想什麼靜靜?”傅凜揚了揚眉宇,納悶,“還不舒服嗎?要不我給你揉揉?”
沈末明顯感覺到自家哥哥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青年拉了張椅子到床邊。
沈末立刻識趣地跳下床:“那,我先出去了。”
沈末離開房間前,兩人的對話斷斷續續地傳進她的耳朵裡。
“……不用了,我不疼……真的不疼,已經沒事了。”
“好吧,沒事就好。既然沒事,我們不如打兩局遊戲吧?”
“……不想。”
“那你指導我打?”
“……”
“你是不是困了,我給你唱首搖籃曲?”
“不要,辣耳朵。”
“阿淵你今天舌頭中毒了麼?我不唱搖籃曲了,我要唱安魂咒。”
“……”
如今的沈末回憶起這段過往,總覺得她哥很搞笑。
每天作天作地拒絕傅凜哥,一邊絕望地等著大嫂忍受不了而離開他,一邊又甜蜜地期待著傅凜哥一如既往地包容他。
一開始沈末還有點心疼她哥。
後來就默默地看著這倆人瞎鬨騰。
總覺得自己在吃一盆奇怪口味的狗糧。orz
其實,沈末至今不知道她哥有沒有說出過分手,就像她不知道她哥到底有沒有直接表白過一樣。
前些天,傅凜哥表示他至今都不知道她哥喜歡他,想想就很可怕。
這是什麼絕傻的恐怖操作?!
反正,無論如何,他哥一定不喜歡周遠澤的。
沈末憤怒地又給周遠澤的扣扣發了兩條信息。
【傅初初初初:沈淵暗戀我哥八/九年了
傅初初初初:你算什麼東西
傅初初初初:還想第三者插足,不要想太多
周遠澤:…………………
周遠澤:震驚
周遠澤:嚇得我頭都斷了.jpg
周遠澤:他暗戀
周遠澤:傅凜八/九年?!】
周遠澤震驚的反應讓沈末很滿意,懂了就快滾叭。
作者有話要說: 愛心巧克力是之前番外裡的那塊,最後進了末末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