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2 / 2)

死在寂冷的雪地裡,似乎比那張床要好一些?

“真好。”傅凜感慨。

“嗯。”沈淵漫不經心地應了聲,他垂眸看向傅凜,“你怎麼回來了?”

“什麼?”傅凜就很莫名,“我一直都在啊。”

“不是說要走?”沈淵慢吞吞地問道。

“哦……過幾天吧。”傅凜抿了抿唇角,喃喃地低聲重複了一遍,“再等幾天。”

“這樣麼?”沈淵的好心情瞬間消散大半,不再哼聲。

半晌後,傅凜拍了拍沈淵襖子上的雪花:“感覺怎麼樣?”

沈淵眉峰聚攏,略微有些迷茫:“有點餓。”

“噗。”傅凜欣慰地笑了笑,“想吃什麼?我給你訂個外賣。”

說是這麼說,傅凜壓根沒按沈淵的訴求下單,隻點了幾樣清粥小菜。

沈淵飽食一頓後,心滿意足地靜待死亡的降臨。

可他這一等,便等了好幾天,死神依然沒有眷顧他。

甚至……他的病都似乎在好轉。

雖然身體依然虛弱乏力,但他沒有昏迷,沒有犯病,連血都沒吐。

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刻都好。

相反,傅凜卻突然患了重感冒,發熱、炎症、咳嗽接踵而至,長時間的高燒讓青年神智恍惚、小臉通紅,天天咳得撕心裂肺。

人都清瘦了幾分。

沈淵在狠狠地訓斥了一通沒有建樹的家庭醫生後,敏銳地想起那天環繞於他和傅凜之間的黑色符文。

沈淵呼吸一頓。

他拽住傅凜,低聲問:“你到底做了什麼?”

沙啞的聲線裡透著顯而易見的慌亂與焦慮。

“咳咳咳……”傅凜克製不住地咳嗽,他無辜地撓了撓頭,臉色卡白,“你說什麼做咳咳咳……做了什麼?”

“怎麼更嚴重了?”沈淵一皺眉,攏了攏傅凜的衣領,“藥呢?喝了麼?”

“喝了喝了。”傅凜乖乖地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沈淵一開口詢問,傅凜便胡攪蠻纏地裝病重,愣是讓沈淵啥也沒問出來。

沈淵沒辦法,隻能偷偷去傅凜的房間看了看。

傅凜的書桌上堆滿了玄學方麵的專業書籍。

這桌子似乎剛收拾過,物什都擺放得整整齊齊。

沈淵臉上的懷疑之色更濃,傅凜向來不修邊幅,東西扔得隨心又隨意,從來不整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男人細細翻了翻書籍,還真讓他找到了幾張未清理乾淨的手稿。

沈淵拚湊了一下零碎潦草的字跡。

因果承擔理論……?

這是……什麼?

………………

??????

沈淵眼前一黑,惱怒得連神經末梢都在疼痛,痛得發苦。

誰讓他這麼乾了?!

他的業障有多深重,傅凜難道不知道嗎?

那是能隨便承擔的麼?

他知不知道這樣……他會……會……

沈淵握著手稿的手指克製不住地顫抖。

男人用另一隻手掩著半張臉,整個人陷入了沉重的陰影之中。

下一刻,沈淵如疾風般掃過整個沈家,在小廳裡把某個犧牲自我的“偉大人士”揪了出來。

沈淵用手掌卡著傅凜纖細的脖頸,漂亮的眼睛氣得通紅:“你瘋了嗎?你想承擔什麼?你能承擔什麼……這麼想死麼?”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嘶啞得幾不可聞,隻剩下微弱的氣流聲。

他鬆開手,抱緊傅凜,沙啞的聲音近乎哀求:“停止施術,好不好?”

“你知道了?”傅凜怔了一下,他順勢拍了拍沈淵的後背,“我沒事的,我過幾天就回家了……咳咳。”傅凜又輕微地咳嗽了兩下。

其實傅凜的感冒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隻是還剩點尾巴未愈。

他體質過人,病得突如其來,好得也迅猛無比。

“哪裡不舒服?”沈淵卻臉色一變,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傅凜的額頭,試了試青年的體溫。

還好,沒有發燒。

傅凜認真感受了下……好像沒哪裡難受?

不應該啊,他應該病得越來越重才對吧?

傅凜又認真感受了一遍,好像真沒什麼感覺?

就是身體有點疲乏,他遲疑:“胸口發悶。”

沈淵連忙給青年揉了揉胸口:“好點嗎?”

“好!”傅凜點頭,再次認真感受,“頭有點脹。”

沈淵揉了揉青年的太陽穴:“現在如何?”

“背疼,給我捶捶。”

…………

傅凜乖巧地在沈家待了好多天,沈淵沒再提他是不是要回去了。

傅凜自己卻焦慮起來了。

他該回家了。

他真該走了。

每天早上起來,他都想,該走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又想,再等一天吧,反正不差這麼一天。

晚上臨睡前又暗暗決定,明天一定要向大家告彆。

該走了。

真的該走了。

傅凜反反複複地告訴自己。

牆上的時鐘慢慢走過12這個數字。

又是新的一天。

傅凜躺在他霸占了四年的客房裡,盯著床頭燈默默出神。

暖黃色的暗光為寂靜的深夜染上了一層朦朧的色彩。

他家的燈是什麼樣的?是黃色的還是白色的?

傅凜已經快記不清了。

他隻記得他房間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遊戲機。

回去以後,他可以按順序全部臨幸一遍。

這本該是一件高興事。

傅凜卻更低落了。

一想到他以後大概再也見不到這盞暖燈,再也走不進這個房間,再也回不到這裡……

傅凜猛得坐起身,鬱燥地抓了抓頭發。

時鐘的指針轉過一圈又一圈,每一下都仿佛響在青年的心上。

………………

沈淵翻遍了家裡的典籍,問遍了家裡的長輩,仍然對所謂的“承擔因果”的相關咒術毫無頭緒。

他們沈家的咒法向來都是“教你如何把業障塞給彆人”。

怎麼會有“如何承擔他人業障”這樣的邪術?!

有病吧。

沈淵頭很疼,他煩了很久,已經開始考慮怎麼去傅凜那裡套話。

如果套不出來,他隻能把顧玄銘抓回來,做成鬼仆,逼他貢獻想法了。

不等沈淵對老顧實施一些可怕的操作,他竟碰巧遇到阿凜一個人在客廳裡喝悶酒。

青年瘦了很多,眼底全是青黑。

沈淵狹長的眼眸閃了閃。

“阿淵?來一起喝呀。”傅凜搖了搖酒瓶,朝沈淵揮手。

沈淵腳步一頓,轉身走進客廳,坐到主位上,為兩人倒上滿滿一杯。

沈淵毫不猶豫地一飲而儘,接著,他直勾勾地注視著傅凜。

青年愣了一下,也不甘示弱地一杯乾掉。

兩杯下去,傅凜就懵了。

青年慢吞吞地又抿了口酒,眼神裡滿是模模糊糊的醉意:“阿淵,我該回家了。”

“回家?”沈淵挑眉。

回周家麼?

“嗯。”傅凜點點頭,“我家在另一個世界。那裡……那裡其實跟這裡一模一樣,哎,好像也沒啥好說的。”

沈淵又挑了挑眉頭。

行吧,兩杯就開始說胡話了,阿凜這酒量……真可愛。

“你那咒術能停止或撤回麼?”趁著傅凜醉酒,沈淵直接問道。

“撤回,為啥要撤回?”傅凜納悶,“我回家就沒事了。”

周家這麼厲害?

沈淵不太相信,卻忍不住抱有希望:“那你什麼時候回去?”

傅凜垂下視線不說話,他沉默了好久,才啞著嗓門回答:“明天?或者……後天吧。”

說完這話,傅凜悶聲不吭地又喝了好幾杯。

往日裡傅凜喝醉後,話會變得特彆多,語氣還又軟又萌。

可這一次傅凜卻一言不發,默默地一杯接一杯。

“彆喝了,對身體不好。”沈淵奪過傅凜的酒杯,沉聲說道,“你該休息了。”

傅凜看了看空蕩蕩的手心,茫然地望向男人。

他頓了一下,忽然抬手握住沈淵的手臂,遲疑地低聲喃喃:“我不想走,我……能不能不回去?”

阿凜不願意回周家?

沈淵皺了皺眉頭,他一直知道傅凜跟周家關係不怎麼樣。

畢竟他拿著主母的玉佩,卻偏偏不姓周。

若是往常,沈淵肯定由著傅凜開心就好。

去他的周家,愛去不去。

但現在事關傅凜的生命安危,沈淵隻能環著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彆任性。”

“……確實,你說的對,人不能太任性。”傅凜無法反駁,他昏昏沉沉地靠著沈淵,微不可聞地低語,“是該回去了,我爸媽也……”

傅凜安靜地靠在沈淵的胸口,似乎已經昏睡過去。

可沈淵卻感到自己胸口的布料一點點地浸濕。

這是哭了?!

認識這麼多年,他從未見過傅凜掉眼淚。

沈淵身體一僵,立刻改了口風:“你不想回,就不回了。”

大不了他去周家威逼利誘一波。

沈淵安撫性地拍了拍青年的背部,緩聲提議:“或者,我陪你一起回去?”

青年驀地攥緊沈淵的襯衫,抬起頭:“可以麼?”

隨即他又徒然清醒過來,搖搖頭:“不行,你……在這邊要好好的。”

這之後,傅凜拉著沈淵繼續喝了一大波,喝得連沈淵都醉眼朦朧,腦子發昏。

第二天,沈淵起得晚了,他醒來時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他沒看到傅凜的身影,便到處問了問。

其他人告訴他,傅凜回家去了。

沈家眾人沒往心裡去,畢竟傅凜往常也不是一直待在沈家。

隔三差五地就要離開半個月。

沈淵給傅凜發了條微信,他摸不準傅凜是什麼意思。

是否允許他去見個家長。

他等了好幾個小時,傅凜一直沒回他微信,沈淵這才驚覺不對勁。

打電話沒人接,信息也不回。

沈淵最後是靠自己和引魂盤的聯係,才確定出傅凜的所在之地。

他是在荒無一人的郊區找到傅凜的。

青年無聲無息地倒在雪地裡,一半的身體掩埋在寒冷的冰雪之下。

沈淵的神色空白了兩三秒,瞳孔收縮到了極致。

下一刻,他踉蹌地將人挖出來,緊緊抱住。

青年的身體冷得一如這徹骨之寒的雪地,沒有一分一毫的溫度。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

是不是看到7800字很激動

結果一進來卻是一把長刀就很氣?

晚上應該還有2000字的刀

終於把秦仔和狗血的刀寫出來了神清氣爽

這兩天被抓著畢業論文選題,還要模擬法庭展示,寫代理詞……

實在對不起大家………qaq

******

以及,我又要推文了,我推我自己!!

救救孩子吧,孩子隻是想上一個編推

我還從沒上過編推…………

收一收這個文案預覽吧qaq收一收也不會懷孕

《嫖遍全遊戲後,世界合並了》

秦北玩了一款單機遊戲。

這遊戲設定很有趣。

嫖一個大佬,就能白嫖他的武功秘籍、極品裝備。

秦北作為一個毫無下限的高手玩家。

他,嫖了無數大佬。

後宮龐大且“穩定”。

他,成功集眾家所長,走上武學巔峰。

一切都很美好,直到他家“皇後”帶著他們的兒子,叛變了。

後宮大佬數-1,這無關緊要。

可傳人沒了他遊戲還怎麼玩???

秦北怒而刪遊。

秦北忽然發現世界不太對勁。

那個企業家好麵善。

這個明星好熟悉。

咦,那個老師不是他後宮之一?

????????

秦北:不!爸你聽我解釋!它真不是你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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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北:我更沒有被人搞大肚子!!

秦北:他們真不是你們兒媳婦!!!

#全世界都以為我是渣,可我特麼還是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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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個作者又殘又坑,但……

呃,不知道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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