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 / 2)

第五十七章

走屍身上驀地釋放出濃烈的灰黑色陰氣,恐怖的暗色席卷了整個書房,全麵掩蓋了神聖的金芒。

黃底紅字的金色符咒在邪氣的侵蝕之下,輕微地震顫著,逐漸消散一空。

向來無往而不利的鎮邪符咒竟然反而被邪氣鎮壓了。

最後一絲金芒消失於空氣中,書房裡隻剩下沉悶的黑暗。

邪肆的走屍佇立在無邊的黑暗中不言不語,他嘴角似乎微微上挑著,透出一絲危險而鬼魅的味道。

看起來恐怖極了。

傅凜呼吸一頓,下意識地退後了半步。

怎麼可能?!

他從未遇到過如此境況,也從未如此無力過。

連他埋在乾屍體內的靈力陷阱,都被對方的陰邪之氣吞噬一空,沒起到半點作用。

這……強得有點過分吧?

他當年遇到的那隻千年僵屍,都不曾如此輕描淡寫地破了他的鎮邪符。

恐怕連阿淵都不是這詭異走屍的對手。

傅凜不由攥緊了手心間的數張高級玄符,卻沒有得到絲毫安全感。

青年突然搞明白了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他當機立斷,立馬放棄了割吊計劃,腳步一轉就朝房門方向逃去。

沈淵猶豫了一瞬間,伸手一撈,把自家媳婦又扯了回來,牢牢地圈進懷裡。

傅凜驚得汗毛倒立,連忙嘶心裂肺地大喊道:“老顧,救我!老顧!老顧!你在嗎?!”

門外隱隱傳來顧玄銘納悶的聲音:“什麼?”

“快進來救我!!”傅凜再一次喊道。

傅凜眼巴巴地盯著書房的大門,隻等老顧闖進來,救他出去。

沈淵也死死地盯著房門,隻等顧玄銘進來,就錘飛他。

一刻鐘過去了。

房門緊緊閉著,門裡門外皆安安靜靜,沒有半分聲響。

傅凜:???

沈淵:???

傅凜不死心地又喊了一遍:“老顧?”

就站在門邊的顧玄銘自然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傅凜的呼救聲。

可他無動於衷地揚了揚眉宇,完全沒有進去的意思。

他們小情侶在裡麵快樂地玩♂耍,他進去乾什麼?

打擾彆人談戀愛?還是進去圍觀愛情動作大片,給他們增加刺激感?

或者現場狂吃狗糧?

不了不了,他拒絕。

同樣待在門口的周遠江異常奇怪地瞄了眼顧玄銘,他搞不懂顧玄銘為什麼不去救周遠澤。

不過如此更好。

周遠江想了想,還是橫跨一步擋在顧玄銘身前。

以免這個人突然強闖房間,破壞他和沈淵的大計。

顧玄銘也奇怪地看了眼佇在他跟前的周遠江,深感莫名其妙。

這人什麼意思?佇這兒乾嘛?

難道連周遠江都是沈周的cp粉絲?

……不能吧?

顧玄銘納悶極了,沈周粉的覆蓋麵也太廣了吧?

不應該是顧周比較熱麼?

顧玄銘作為一個常年玩/弄微博的大佬,他對他粉絲中的某些成分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顧玄銘和周遠澤同樣困惑地相互對視著。

正在此時,房間裡忽然響起傅凜憤怒的咆哮:“靠靠靠,莫挨老子,你給老子滾遠點。”

聽到傅凜的這聲哀嚎,顧玄銘隻想捂臉歎氣,這倆沙雕,真沒救了。

而周遠江卻整個人都激動和興奮起來了,墨色的眼珠子裡冒出了變態的光澤。

很好,他那智障哥哥,現在大概正被一隻低賤的走屍強行按在書桌上糟/蹋,屈辱地被這樣又那樣地玩/弄。

嗬。

周遠江不屑又殘忍地笑了笑。

還想跟他爭?

他會讓他比小時候更加淒慘。

實際上,周遠江的那位邪術師僅僅隻是提出,要重新收集血液而已。

後麵那一段是周遠江自己隨口胡謅的。

沒錯,他就是故意想找一隻鬼去折辱周遠澤。

陰暗的房間裡。

高大的男人確實把青年死死地壓在了寬大的木製書桌上。

可他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沈淵正在極限作死與絕地求生之間反複試探。

現在他馬甲已經掉了大半,暴怒的小凜肯定要取他的大吊祭天。

沈淵已經不奢求阿凜放過他的那玩意了,他就怕小凜嫌棄他是具屍體,非要跟他分手。

或者真搞一輩子的柏拉圖,每天隻讓他拉拉小手、親親……可能連親親都不讓。

這誰受得了?!

沈淵眯起狹長的眼眸。

不行。

剁吊,可以。

分手,不行。

柏拉圖,不行。

那他該怎麼辦?

沈淵加大手間的力道,按著不停掙紮的青年,低頭沉思。

如果現在向阿凜坦白一切,告訴他,曾經淩/辱過他的傅壹就是他沈淵本人。告訴他,他天天跟一具屍體在床上沒羞沒臊地滾來滾去……

小凜會怎樣?

沈淵臉色一白,頭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阿凜也許會念著他們兩人之間的情分,仁慈地放過他的吊。

但他更可能憤怒地提出分手,或者嫌棄得要求永遠柏拉圖。

!!!不行!

那,如果不告訴他呢?

沈淵窒息地閉上眼睛。

他的吊估計割定了,不過,沈淵這個身份可以保住。

咦……等等?

沈淵眸光微亮。

對,沒錯,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會有分手,更沒有柏拉圖。

分手還是剁吊?

他選擇剁吊。

棄吊而求生,這才是強者之道。

沈淵心裡慢慢形成一個新的作死大計。

待會兒他先披著傅壹的馬甲,達成他此行的主要目標,取到小凜的精血、淚液。

然後躺平讓小凜開開心心地切上幾刀。

等小凜氣消了,不再老惦記著傅壹這個人,他就徹底銷毀傅壹的畫皮臉,了結此事。

接下來的日子,他可以重新把某個物件養回來,繼續以沈淵的身份和傅凜恩恩愛愛地過下去。

每天談個小戀愛,開幾輛小車。

非常美好了。

是他夢中的生活了,特彆棒。

……

就是在之前,他有一個難關要過……

沒事的、沒事的。

沈淵深吸一口氣,暗暗自我安慰,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被割掉一塊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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