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上樓化好妝,換了身黑色吊帶裙,頭發披散在身後,精致柔美的五官添了抹嫵媚。
她站在衣帽間的鏡子前照了照,從旁邊擺放包包的架子上隨意拿了一個背上出門。
考慮到待會可能會喝酒,唐溪沒有開車,在門口叫了輛出租車。
晚上八點,出租車停在一家名叫‘囂張’的酒吧門口。
這名字取得確實挺囂張。
唐溪一下車就看到等在門口衝著她揮手的蘇梔。
“溪溪,這裡。”
唐溪抬腿走到蘇梔麵前,蘇梔挽住她胳膊催促:“總算來了,初夏一個人在裡麵等著呢。”
這個時間酒吧已經熱鬨了起來,舞台上一群人熱歌勁舞,燈光迷離,觥籌交錯,音樂聲震耳欲聾。
蘇梔一進門就指向葉初夏坐的方向,對唐溪說:“初夏在那邊。”
葉初夏坐的卡座位置偏裡麵。
唐溪跟著蘇梔走過去,剛走到卡座,還沒坐下,葉初夏目光就被她的包吸引,直勾勾盯著她的包,羨慕道:“富婆,你這包什麼時候買的?我可以摸摸嗎?”
唐溪把包拿下來遞給她,坐到她身邊,慵懶的向後靠著,看她小心翼翼把包捧過去的樣子,好笑道:“不就是個包嗎?有什麼好摸的。”
“什麼叫不就是個包。”葉初夏神色有些激動,“這可是鱷魚皮Birkin,女人的終極夢想,不僅貴,而且很難買,加上配貨的話,一支到手得一百多萬,你這可是背了半套房子在身上呀。”
唐溪聽到價格愣了下,不確定道:“多少錢?”
葉初夏:“一百多萬,這不是你的包嗎?多少錢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呀。”唐溪神情茫然的把包拿回去,“這是秦驍送給我的,我看和我今天的衣服很搭我就背出來了。”
唐溪對奢侈品包包沒研究過,也不怎麼了解,以前背的包都是逛商場時看到順眼的隨便買的,幾百塊到幾千塊都有,從來沒有上過萬。
不過結婚後秦驍送了她很多包,每次周五回家都會送她一個包,都是奢侈品大牌,她知道不便宜,但也沒想到會這麼貴,一個就要一百多萬,她和蘇梔合夥開的那小工作室一年盈利都沒有這麼多。
唐溪一改剛剛對包包漫不經心的態度,指腹撫過外表的紋路,“你剛剛說這是什麼皮?”
葉初夏:“鱷魚皮。”
蘇梔也湊過來,學著葉初夏的樣子小心翼翼的撫摸這個價值半套房的鱷魚皮Birkin,唏噓道:“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三個人圍著包,葉初夏是時尚雜誌編輯,對奢侈品如數家珍,給唐溪和蘇梔科普,“這是普通扣的喜馬拉雅,愛馬仕還有一款喜馬拉雅鑽石扣的,價格比這支更貴。”
唐溪回想了下衣帽間架子上的包,說:“我家裡好像有一個是鑽石扣的。”
“也是你老公送給你的?”葉初夏問。
唐溪嗯了聲。
“看來你老公對你很大方呀,這才結婚兩個月,都兩個鱷魚皮了。”
唐溪沒說她家裡不止兩個,已經很多個了。
“你好,請問三位小姐要點酒嗎?”一個酒保拿著單子過來詢問。
來酒吧當然要點酒。
唐溪坐直身體,接過酒保手裡的單子,點了杯濃度不高的瑪格麗特。
三人點好了酒,開始轉移話題閒聊。
唐溪和蘇梔上班就能見麵,主要是和葉初夏好久沒見麵了。
葉初夏問唐溪,“怎麼樣啊你?”
唐溪沒懂她問的是什麼,“什麼怎麼樣?”
葉初夏挑了下眉,“婚後生活呀。”
蘇梔用手指挑起她下巴,笑盈盈的插話,“這婚後生活還用問嗎?看這白裡透紅的小臉蛋,都快能掐出水了,周末就在家裡陪老公不出來,不用問都知道這小日子過得有多甜蜜。”
唐溪拍開蘇梔的手,抿了口酒,手指在酒杯上敲了敲,正想說什麼,眸光突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右前方隔了四五個桌子的那排卡座中間坐了個男人,穿了件黑色襯衣,薄唇微抿,臉上輪廓線條硬朗淩厲,微側著臉,正在聽旁邊人說話。
唐溪在看清男人臉的瞬間,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背脊繃緊,抬手遮住自己側臉。
葉初夏見唐溪臉色不太對勁,開口問道:“溪溪,你怎麼了?”
唐溪壓低聲音說:“我看見秦驍了。”
“啊,在哪在哪?”
蘇梔一聽秦驍在這裡,腦袋左看看又看看探尋秦驍的位置。
她隻看過秦驍照片,還是唐溪結婚證上的那張照片,沒見過真人,對真人特彆感興趣。
唐溪趕緊拉住她,“噓,小點聲,彆讓秦驍看見我打扮成這樣在這裡。”
蘇梔了然的點頭,“對對對,你在你老公麵前走的是乖乖女路線。”
讓秦驍看見唐溪大晚上來酒吧,她的乖巧懂事人設就要翻車了。
“不過你老公在哪啊,我怎麼沒看見,你不會看錯了吧?”
葉初夏:“是啊,我也沒看見。”
唐溪怕她們倆這樣左顧右盼吸引秦驍的注意力,小聲道:“我指給你們倆看,你們倆動靜小點,彆太明顯。”
她叮囑了一句,放下手,側頭往秦驍的方向看過去,就見秦驍不知何時抬起了頭,微挑著眉,深邃的目光帶著審視,若有似無的掃過她的臉和白皙精致的鎖骨。
唐溪頭皮一緊,連忙把頭轉回來,避開秦驍的視線。
秦驍掃了眼那抹熟悉的身影,見她垂著頭,嘴唇緊抿,神色緊張心虛,唇角極淡的勾了下,收回視線,眸中看不出什麼情緒。
蘇梔剛剛順著唐溪的目光看到了秦驍,激動道:“我天,你老公真帥,真人比照片還要帥十倍。”
葉初夏還是沒看到秦驍在哪,搖著唐溪的手臂問,“哪兒呢,我還沒看見。”
“彆問了,他好像看見我了。”
唐溪心亂如麻,想著等會秦驍要是問自己為什麼穿成這樣來酒吧,她要怎麼回答,能讓秦驍相信,即便自己穿著一身性感的裙子在酒吧喝酒,但自己依舊是脾氣溫和,宜室宜家的好姑娘。
蘇梔說:“我看他沒往這邊看,應該沒看見你吧。”
唐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垂著眸不敢抬頭,片刻後還是沒忍住抬起眼睫往秦驍的方向看了眼。
男人坐在沙發上,鼻梁高挺,骨節分明的手指端了杯酒,輕輕晃了下,下巴微抬,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昏暗的燈光下,性感的喉結滾動,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他突然掀起眼眸朝這邊看。
唐溪打了個激靈,慌忙又垂下頭,躲避他的目光。
再抬起頭時,對麵的男人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沙發上,似乎是喝多了,正在閉目養神。
看這樣子,應該是沒注意自己吧。
畢竟酒吧的燈那麼暗,自己這打扮和平時也不太一樣,他又喝了酒,就算往這邊看了也未必一眼就認出自己。
唐溪心下稍安,對蘇梔和葉初夏說:“你們倆繼續玩,我得先回去了。”
蘇梔和葉初夏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