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委屈的看著他,聲音裡也帶著細微的顫音,像是要哭了。
秦驍聲音緩和了些,“我喜不喜歡跟你沒關係,你做你自己的事情,彆管我。”
“可是我是你老婆呀,我的事情不就是照顧好你嗎?”
秦驍每次一聽她這些‘賢言賢語’就頭疼,眉頭皺的更深,“我不需要你照顧,你隻需要吃喝玩樂,自己開心就可以。”
隻需要吃喝玩樂?
他為什麼這麼說?
唐溪警惕的想,難道是他在酒吧看到了自己,但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所以故意試探。
或者他知道那是自己,故意不拆穿,就是想讓自己放飛自我,然後就能找到借口跟自己離婚。
畢竟秦家人選自己做兒媳婦,就是因為自己乖巧懂事。
而秦驍很不喜歡家裡人安排他的事情,經常跟家裡人唱反調。
如果挑出自己的問題,不僅可以以此為由擺脫這段婚姻,還能打家裡人的臉。
真是一箭雙雕。
不管是哪種原因,隻要她繼續做好‘賢惠’的老婆就行了。
唐溪勾著唇角,調整出一個溫柔的笑,深情款款的望著他,“我不喜歡吃喝玩樂,隻要照顧好你,你開心,我就開心。”
秦驍唇角微動,一言難儘的看著她,片刻後,像是忍耐到了極點,冷聲道:“我不開心。”
唐溪從善如流,“那怎樣你才會開心?”
秦驍向旁邊走了一步,聲音透著疏離,“彆管我。”
唐溪乖巧道:“好的。”
時間不早了,唐溪白天趕著修圖,晚上又出去折騰了這麼一圈,也有點累,脫了鞋子上床躺到床裡麵。
家裡隻有一個臥室,每次秦驍回來都和她睡一張床,她睡最裡麵,他睡最外麵,中間隔得距離很大。
說起來,兩人除了有一張結婚證,其他方麵確實不像是夫妻。
兩人至今都沒有過夫妻生活。
倒不是唐溪不願意,而是秦驍對她沒什麼興趣,每次都躺在床邊緣睡,猶如貞潔烈男,唯恐她占他便宜。
如果不是領證當晚,兩人差點擦槍走火,唐溪真切的感受到了他可以,她都要懷疑是不是因為他不行,秦家人才這麼著急讓自己嫁給他了。
自從跟秦驍領證,不用搭理唐家那些人,唐溪的睡眠質量好了不少,基本上倒頭就能睡。
唐溪上床後,沒幾分鐘,感覺秦驍上了床。
‘啪’一聲。
秦驍關了床頭燈,房間陷入黑暗。
大概是因為今晚在酒吧看到秦驍的事讓她心有餘悸,她閉著眼躺了好一會都沒什麼睡意。
床另一邊的秦驍筆直的躺著,猶如一尊雕塑,隻有空氣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才能讓唐溪覺察出床上除了她以外,還有另外一個活物。
因為沒什麼動靜,所以唐溪也不知道秦驍有沒有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唐溪感覺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臉上,她佯裝不知。
幾秒後,床另一邊傳來細微的響動。
咕嘟咕嘟,是喝東西的聲音。
秦驍在喝牛奶。
剛睡覺前還嫌棄她多管閒事,半夜爬起來喝她倒的牛奶。
唐溪實在忍不住了,睜開眼睛看向他,麵帶微笑,“牛奶好喝嗎?”
秦驍聽到她的聲音,手指頓了下,把喝空了的玻璃杯放回床頭櫃上,重新躺好,淡聲道:“吵醒你了?”
唐溪實話實說:“沒有,我一直沒睡著。”
秦驍又問,“你睡前喝牛奶了?”
唐溪:“喝了。”
秦驍:“牛奶有助睡眠,你喝了為什麼睡不著?”
唐溪:“......”
他這意思不就是說,他是睡不著,信了她說的牛奶有助睡眠,才爬起來喝牛奶的。
結果她自己喝了都沒睡著。
真是好一招不想自己尷尬,就把尷尬轉移到彆人身上。
唐溪捏了捏拳,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和,“牛奶隻是有助睡眠,不是安眠藥,懂?”
被唐溪用話擠兌後,秦驍不說話了。
又過了會,唐溪還是睡不著,她有點煎熬,試探性的喊了身側的人一聲,“秦驍。”
“在。”
這一聲在渾厚低沉,應的又快。
唐溪愣了下,轉過臉看向他。
窗外月光皎潔,窗簾沒拉嚴,微弱的光線透過窗簾縫隙傾泄到屋內。
借著昏暗的月光,唐溪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眼眸。
唐溪察覺到他眼底的灼熱,頓時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秦驍盯著她巴掌大的小臉,隱約能嗅到她身上飄過來的香味,腦海裡浮現出她在酒吧裡的樣子。
一件貼身的吊帶裙把她完美的身材展現的淋漓儘致,腰細腿長,修長的天鵝頸下,鎖骨精致,淡雅的氣質壓下明豔的長相,嬌媚又婉約。
對視片刻,秦驍突然俯身湊近她,男性氣息撲麵而來。
唐溪身體僵硬的向床裡麵縮了縮,聽到他問,“睡不著?”
唐溪扯著薄薄的被子,點了點頭。
黑暗中,男人低沉的聲音又響起,“運動有助睡眠。”
唐溪:“???”
唐溪一時沒聽懂他想表達什麼,難道是因為牛奶對助眠效果不大,所以要深夜跟自己探討什麼辦法更助眠?
她眼睫微挑,神色認真的等著他繼續說。
秦驍在朦朧夜色下凝著她嬌豔的臉頰,聲音暗啞,“介不介意和我一起,運動助眠?”
和他一起,運動助眠?
現在?
唐溪驀然反應過來他的運動是什麼意思,臉色噌地漲紅,下意識又向床裡麵挪,沒留神已經退到了床沿。
小半個身體懸在床邊,唐溪心裡一緊,以為自己要掉下去時,一隻寬大的手掌握住她的腰,下一刻,將她帶入懷中。
唐溪腰部敏感,平時碰都不敢讓彆人碰到,被他這麼捏住,瞬間像離了水的魚一樣,在他掌中顫抖,驚呼一聲,慌亂的扭動身體掙開。
她嬌軟的聲音傳到秦驍耳中,他身體裡一股火燒得更旺,語氣帶著警告,“彆動。”
唐溪被他聲音裡夾雜的焦躁嚇到,真不敢亂動了,身體蜷縮成一團,像隻警惕的小貓,怯怯的望著他,隻有纖細的手指還沒放棄掙紮,一根根掰他放在腰上的手指。
秦驍眼眸瞥了眼她還在輕顫的腰,剛剛是怕她掉下去,情急之下摸了她的腰,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讓他有一種,想要欺負她的衝動。
秦驍深吸口氣,克製道:“我鬆手,你彆亂動。”
唐溪急忙點頭:“我不動,你快鬆手呀。”
她聲音還帶著顫,連眼梢都泛著紅暈。
秦驍眸色更深,把手從她腰上移開。
唐溪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他接著剛剛的話題,又問了一遍。
“介意嗎?”
唐溪大腦有些空白,緊繃著身體,有點遲鈍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她們本來就是夫妻,領了證的成年人,唐溪也沒打算守身如玉,是他一直沒表現出對這方麵有什麼想法。
他不提,她當然樂得自在。
今晚他突然想起了他們的夫妻關係,提出這件事,唐溪也不意外,秦驍畢竟是正值血氣方剛年紀的男人,有需求很正常。
隻是這種事情不都是男人試探的撩撥,女人半推半就的嗎?
這麼直白的問她介意嗎?她怎麼好意思回答說不介意。
唐溪被他幽深的眼眸盯得臉熱,輕輕咬了咬唇角。
秦驍看她不回答,以為她不願意,緩了緩心神,同她拉開距離。
唐溪聽著耳邊悉索的聲音,用餘光瞥了他一眼,見他又像平日裡一樣,貼著最左邊的床沿平躺,有點不明所以。
房間再次陷入安靜,唐溪閉上眼睛,等了會,也不見身側人有什麼動靜,覺得他可能是又不想做了。
他向來想一出是一出,唐溪也沒有興趣猜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準備繼續醞釀睡意,忽然聽到秦驍幽幽的聲音,“據說你很愛我。”
唐溪怔了下,瞬間睜開眼,回身看他。
秦驍依舊平躺在那裡,看不清臉上什麼表情,但剛剛的話卻充滿陰陽怪氣。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他這個當事人居然說據說她很愛他,好像她愛他這件事,他隻是道聽途說,沒有感受到一樣。
秦驍一向對唐溪的深情表白不屑一顧,怎麼今天突然計較起了這個問題。
唐溪盯著秦驍的臉,聽到他清晰的呼吸聲,帶著一絲不尋常的粗重。
唐溪隱約明白他那股子陰陽怪氣是從哪裡來的了。
他這是在質問她為什麼不回答不介意跟他一起運動助眠。
作者有話要說:唐溪:貌似某人不久前才說過讓我彆管他